林晨风的挣扎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她实在是无法用所谓的矜持去拒绝这老友窝心窝肺的温暖,她想了想,甚至拽开韦宏图的外套,裹住了自己,这个举动,让韦宏图开心不已,连连夸赞:好啊好啊,真的进步了好多!
晨风笑道:“好啦,知道你关心我,我要是太不承情,那就是冷酷了。”
这次韦宏图没有让林晨风等得过久,主动说道:“接着刚才的往下说。虽然我在深圳努力要忘记你,可是暗地里也会盼望着你会离开朝宗——虽然他是真心对你的,那么我还能有机会,或者说有资格,回到你的面前。不敢奢望重续前缘,起码可以像过去那样经常照顾照顾你,看看你,那就足够了。可是我又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最后对生活失望过多,而把自己就此掩埋在红尘之中,和他相守到老,过最平淡的日子。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我患得患失,像个精神病一样喜怒无常,我已经从公司里完全退出来了,在朋友开的酒吧里调酒,也算是谋生,也算是用那个嘈杂纷乱的环境尽量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晨风你知道的,无论多么沸反盈天的热闹,都不能让我哪怕有一分钟,从心底忘却你的。就这样我又煎熬了一个月,我一边告诉自己,你已经与我无关,一边不可控制地给朝宗打电话,虽然明知道自己很残忍,还是忍不住要问他,生活得如何?当然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并无丝毫的避讳,告诉我国庆节前你已经和他摊牌,两人已经分手了,虽然他的语气失落,我却非常残忍非常卑鄙地,以控制不住的喜悦的语气,追问他你的下落。他却告诉我,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受到了打击,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走了之,而没有关心你会在那里住多久,又要到哪里去。其实当天半夜他就后悔了,煎熬了几天后又回到他家,你却已经走掉了。你的倔强出乎他的意料,也因此更加使得他伤心不已,既然你对他如此不留恋,分手分得如此爽快,也就不再想知道你的任何消息了。我却知道,这个分手必定使你深刻地痛苦过,不过,我可不能对他这么说,以免他知道了以后心生懊悔,与我一同去寻找你。”韦宏图说到这里,狡黠地对林晨风睐睐眼,逗得林晨风忍俊不禁,笑骂道:“以前那谁啊,自认为震古烁今的第一美男子兼情圣,居然也有怕别人抢的时候?还有人能成为你眼中的情敌?”
韦宏图却没有接她的调侃,正色道:“晨风,对别的女人来说,我的外形、情调和钱,使得我没有情敌,对你来说,以前,我是说以前对你来说,我的深情,使得我没有情敌,可是朝宗的确是真心喜欢你的一个人,我害怕他的深情打动了你。还好,能够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选择撤退以保护自己,看来还是爱得不够深,但那也只是因为时间不够长,长了说不定也会像我一样不顾一切。我就是要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过,”韦宏图顿了一顿,说道:“到了这里,你的线索就又断了。这一阵子的拼命搜索寻找,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和福尔摩斯有一拼,我也突然好笑地觉得自己是个最无聊的人,花这么大力气,去寻找一个跌落至谷底都不肯找我帮忙的人,我也很想到此为止,可是我又担心你会再次随意找个人做安慰剂,你应该发现了的,每次你用别人当安慰剂,最后你都会受到其牵动,你从来没有没心没肺地利用别人,你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也投入进去。唉。不过,我也能推定,经过朝宗之后,你虽然新受了伤,但是应该比之前好太多了,你应该能够自己熬过一阵子。那么我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于是,我回到深圳,向老爸借助了一些力量和支持,在Z州开了间文化设计的小公司,我打算从此之后以Z州为家,一边生活,一边等你。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地主动和我联系为止。”
两人走到了一个街心公园,韦宏图牵着林晨风走了进去,里面没有路灯,只有草地边缘环绕了一圈彩灯,有飘突隐约的光芒,透过林立的花丛投射过来些微。若不是接着天上的星光,恐怕面对面也看不到对方的脸。看到一张条椅,林晨风就要坐下,韦宏图却一把拽住她,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椅子是铁的,凉。”林晨风莞尔一笑,顺从地坐到他腿上,笑道:“一会儿腿麻了可不赖我哦~!”韦宏图也笑道:“断了也不赖你!”
韦宏图接着往下讲:“在Z州住下来以后,老天可怜见的,居然又让我找到了你。不过这次的确不是我在刻意找你,可是你却在第一时间,无意中出现了。晨风,你知道吗,我的公司的第一笔业务,居然和你牵连上了。”韦宏图说道这里,将烟包里的最后一支烟抽出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向夜空,指给晨风看:“你看,慢慢地就散了。我再吸一口吐一次,就又有了。”
林晨风侧头细想,不知道韦宏图在暗示什么,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问道:“我猜不出来有什么玄机,你在拿烟圈比喻什么?这和你最后找到我有什么关系?或者给了你什么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