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宏图斜睨了林晨风一眼,并不安抚她的羞愧,继续说道:“晨风,也许现在我能够保持平静,起码是表面的平静,但是你知道吗第二天,我拦住了朝宗,我知道你和朝宗同/d居的时候,我简直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我万般悲愤,以为你才出狼穴又入虎口,我恼怒你的堕落,我们俩几乎要动手打架,依然是朝露动用了她惊为天人的美貌,起码是朝宗那边被朝露死拖活拽,好说歹说,那么软玉温香的一个大美人几乎投怀送抱,才硬是给平息了下来。说起来,朝露的美貌真是不容小觑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很明显的感觉,可是这几次的事之后,我才另有认识,她一半的面孔,就依然能够调动别人为她效劳,不简单,嘿嘿。。。哦,跑题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坐在这里,说开了你的事情。我这才得知你和承欣分手的缘由,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畜生。也从这场谈话里,我们发现,朝宗对你还是有真心的,那么我也就不是太过恼怒他“趁人之危”。不过,还是朝露有心,真的冰雪聪慧的一个人,她以平息纷争为借口,硬拖着朝宗来吃日式料理,其实是另有目的的,只是通过一顿饭,她便能判断出来,你和朝宗到底有没有结果。结果,事后她告诉我,不会多久,你便会和朝宗分手。仅仅从一顿饭,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朝露告诉我,会和朝宗在一起,只是你短时间用来安抚甚至是麻醉自己的,长久地过日子,你必定不会选择他。我半信半疑,但是也抱着一丝希望,我想我是该耐心地等待你和他主动分开,还是直接去把你抢回来。就这么过了一阵子后,我想再找朝宗谈谈,我想和你见上一面。不料他也正想找我。这次见面他带给我一个撕心裂肺的消息,他详细讲述了你自己去流产的事情,描述了你的惨状,他告诉我,他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欺负到这个程度,他想去找承欣出一口恶气,他害怕自己万一失控,失手过头了,或者承明欣不肯自认倒霉报案了,自己被弄进去了,你会没有人照顾,他想把你委托给我。我一听这个消息我也彻底毛了,我告诉朝宗在知道你流产之前我就决意要收拾承明欣,现在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了,于是我们俩商量之后,一起去找他算账。至于你,朝宗说你正在最脆弱的时候,为了避免你激动伤身,还是不要见了吧,如果有一天报复事发,他会承揽起所有的责任,把你完好地交给我。不过这是他的想法,我的想法是,如果有一天事发,我会承揽起所有的责任,我只要见你一面就好。”
韦宏图说到这里,伸了个懒腰,点燃了一支烟,嘴角噙着微笑,惬意地吞云吐雾起来。林晨风简直傻了,她这冰雪聪明的脑袋再多长十个,也不会猜到事情的背面居然是这样的!看到韦宏图又卖关子,她急得抓心挠肺的,伸手抢过韦宏图嘴巴上的烟,低吼道:“抽什么烟啊!在讲完之前不许抽烟喝水吃东西,不许放屁拉屎撒尿!讲!”
如此粗俗的语言,韦宏图一下子就笑喷了,他好不容易调整回语调,接着说道:“在你流产之后的第四天,我和朝宗一起把承欣堵在了回家的路上。那是停车场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俩毫不避讳,争相自报姓名,然后一通暴打,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伤,还把他的车子也给遥控着撞到别人的车子上——嗯,这点是有点缺德,就是让他又破财又伤身,不这样不足以平息愤怒,即使这样,也只是平息一点而已。”他说到这里,林晨风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超市里和承欣碰面的时候,他会说她唆使两个流/d氓找他的茬,原来背后居然有这段隐情?!还好,承欣也真的是个没出息的畜生,只敢欺负女人,对他的这通报复,他居然没有敢再声张。唉呀,早知道已经惩罚过他了,她就不再有暴力行为了,就该装作不认识赶快走掉,那也不会使得朝宗对他又一次暴揍。这个林晨风,全然忘了自己受了多少屈辱和伤害,居然开始可怜起承欣来了。
韦宏图说:“那天事后,我们俩一起去喝酒庆祝,朝宗告诉我,你在跟他同居的时候,曾经说好为了给对方一个机会,只在一起生活三个月,看看两人到底是否能够在一起,可是他越和你一起,越是没有信心,一直努力去迎合你,可是却越来越能够清晰地看到,你的心始终拒绝和他靠拢。你把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却拼命掩饰自己,不接受任何心与心之间的安慰和帮助,虽然还没有到约定的期限,可是已经能够确定,你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了。唉。”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朝宗。然后我就返回深圳了,我每天对自己催眠,希望忘了你,你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不论多么困苦艰难,你都不肯找我——不论你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看来我在你的生活里,的确是多余的,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放你一个人安静。”韦宏图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拉着林晨风走出了日式小餐厅,漫步在夜色深沉的宽阔马路上,车流携着光芒在身旁呼啸而过,每个人似乎都那么匆忙,只有韦宏图与林晨风两个闲人。夜风吹得林晨风感到微冷,她表面不动声色,一任手指慢慢发僵。一个温暖的掌握,韦宏图已经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叹道:以前就怕冷,经过手术之后身体就更弱了,瞧这手指已经开始冷了,再不管你,一会儿连前后心也都是冷的。他说着,得寸进尺地搂住了林晨风的肩膀,让她紧紧地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