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真是惊心动魄,我吐了童浩一身不说,还拉着人家不让人走,很久以后当他回忆起这一段记忆的时候,用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我,嘴里直呼,“千万不能让伊然喝醉,简直是一活祖宗”。
其实我想说的是,童浩的笑容很好看,很干净,跟没有被社会污染的小孩子一样,特别迷人。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但是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害怕,白色的空间,温馨的家具,让人很踏实。
说真的,我倒是感觉很温暖,自从跟他分手后,许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童浩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我,“醒了”。
原来这是他的家。
头昏昏沉沉的,一摸兜儿里没糖了,我立马做警卫状,这家伙想干什么。
童浩说,“昨晚你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还一直喊我颜。。。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送到宾馆又不放心,我只能把你送到这来,我在外面沙发上睡的,你别介意”。
这话说的,我听着就觉得特不好意思,好像是我玷污了人家纯洁的思想一样。
于是我立马坐起来,寻思着转移个话题。“这臭海洋也不早点把你引荐给我们,想吃独食怎么着,成功人士怎么也比我们有心得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人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多少知道一些你的故事,伊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我一个大男人是认识海洋,万一遇到坏人呢,再深的伤痛都不能伤害自己”。
我抬头看着他咧起嘴笑了笑,看来海洋说他绝对是一好男人那不是往他脸上贴金啊。
不过好像天底下好男人都给我遇上了,哈哈,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童浩也看着我,他说,“你真的很漂亮”。
我勾起嘴角笑,“谢谢。以后不会醉了,有缘再会,我先去医院了”。
“好。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总也麻烦你”。
“怎么会,我这骑士怎么也得骑到底不是,而且我一直特别喜欢钢琴就是没机会学,好不容易找着老师了,怎么不想收我这个徒弟?其实我不是很笨的”。
我洗了把脸,冲他说了四个字,“相识恨晚”。
米叔叔伤势不重,右腿骨折,手腕有些擦伤,肇事司机酒驾,他希望私了。
我心想您真不傻,这酒后驾驶怎么的也得好一通折腾呢,不过米沫说,“既然他肯负责就不太过为难他,重点是我爸的伤,我爸这是没啥大事,要真怎么了我告他告到东非大裂谷”。
米沫一这么说话我就放心了,她是挺过来了,我俩都是单亲家庭,她只有一爸,我只有一妈和一妹。
她常说,“把你妈交给我爸得了,你直接改口叫姐,多好。”
我说,“你死了那条心吧,我妹都不管你叫姐。”
她瞪我,“伊然,咱那张樱桃小嘴咋那么损呀,真亏别人说你多文静一小孩,其实你内里就一大尾巴狗熊狼!”
我就装深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下够文静够乖了吧。
她跟着装郭芙蓉,眼一闭嘴里念叨着“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末了还不忘来句“伊然,你就是一妖精”。
米沫瞄了眼我身后的童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昨晚什么情况,怎么人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妈说你在我家,说本来想找我要你家地址呢但你醉成那样就这么把你送家你妈指不定怎么想呢,还给我保证等你酒醒了就把你送过来绝对不会对你怎样,什么情况?老实交待!”
我说,“等一下等一下,有点乱,让我屡屡。什么你你我我…”
整了半天我才倒置过来,嘿,怪不得我妈一晚上都没骚扰我,合着打了预防针了,敢情他还真了解我。
我摆摆手,“能有啥情况,不就是人好心收留了我一晚上怕我流露街头或者被我妈严刑解决,就这样,你甭瞎想,我们纯洁的男女关系”。
米沫瞪大双眼,“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
得,这让我越描越黑了。
不得不把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声情并贸的汇报了一遍,米沫边听边做沉思状,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一样,最后以一句,“他八成想追你”结束。
米沫这孩子比我妈都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打小就看谁都想追我,只要人是一男的。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说,“得了您呐,才见一次面人就想追我这我得多大魅力啊,我自认没这么大本事,再者这是医院,咱回家再继续发扬您那光荣传统,我先带人家去看我叔叔了”。
米沫在后面还不服气,“我说真的,如果说童浩是一只帅哥绩优股的话,那颜晨曦充其量就是一跟班的,你考虑看看嘛…”
米沫走上来,把我拥入怀里“然然,颜已经是过去时了,你还有未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能证明,你对这个人爱的很深,深到连他早已离开你都只能用逃避回避,因为你不敢接受。小时候,叔叔离开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趴在我肩上一动不动,最怕听到别人说出‘爸爸’这个字眼,可叔叔最后还是走了,那晚你告诉我,‘沫沫,沫沫,妈妈说爸爸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陪着然然’我知道你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然,我想你找回说那句话的勇气和坚定”。
我靠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
米沫,分开的时候,人们哀伤,并不是分手有多难过,而是发现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