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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童年记忆

“女士优先,你先来,我想知道造成我心理问题的童年经历是什么。”李医生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一会儿之后,李医生拉开抽屉,拿出碟片,放进电脑。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悠扬而纯净的曲调。是《童年的回忆,》一首很纯粹,很优美的钢琴曲。我配合地闭上眼睛,放松自己,躺进椅子里。接着,我听见李医生轻缓而柔和的声音:“你舒服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你的胳膊舒适地放在两边,你的双脚自然地平放在地上。深呼吸并且屏住气,当气流将从你嘴中吐出时,集中注意力将烦恼吐得远远地……完全抽空你的肺部,这时候你的腹部、胸部完全放松了。现在用纯释放式放松法从你的前额朝四面八方一直下降到你的脚尖,这时候你感觉宁静和安逸。你的腹部和胸部正随着平缓的呼吸而起伏运动,随着每次呼吸,放松的感觉在加深。继续做有规律的深呼吸……当你吸气时对自己说吸气,出气时对自己说放松。你能感觉每次吸气带进来的是平静和安逸,出气时带走的是焦虑和紧张。继续对自己说吸气和放松……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内心的话语和呼吸的过程上,赶走其他所有思想杂念,随着每次呼吸肌肉放松的感觉越来越深。现在你继续重新听磁带来进行吸气和放松……感觉每次吸气带进来的是平静和安逸,出气时带走的是焦虑和紧张。”

听到这里我听到录音磁带停下了,我感觉到李医生靠近了我,似乎在观察我的眼睛。然后低声询问:“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有人向我走来我看到我的家,在很高的山顶上,我随着很多人出门与家人辞别,家人给了我们东西。我背着最大最重的包往下走,一个小女孩背着小包跑在最前面,两男在中间,我在最后。这是一条很宽的石子路,山是石头做的,没有植物,只有石头,甚至连沙子都没有。走了一段路,突然从山路旁的石坡上爬上一伙人,说是打劫,我慌忙往下跑,尽量不朝后看,尽量不停下。感觉到后面的人没有追,于是停在一个较平的地方,朝山路旁的陡坡一看,还有很多强盗在往上爬,手中似乎还拿着凶器。不知什么时候我在最下面了,小女孩在最上面,她突然拿出一把弯刀,往劫匪身上一掷,那刀瞬间杀了一排人,不过那刀竟然向我飞来,我躲不过,它撞到我的脚踝处又飞回去了。我感觉似乎是痛的,同伴好像很担心。我突然看到快到山顶的小路上走过一个怪影子,我惊叫着捂住嘴,一手指向小路,待同伴看时吗,那鬼已经不见,只是不时地有几个人走过。我希望鬼能再出现以证明我看到的真是鬼。同伴很怀疑我,这让我很紧张很害怕。我低头拉起裤脚,发现我的脚上刚被割到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血缝,然后越来越深。我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向后倒去,身体从脚踝处断开向下滑倒。我看到有人向我走来,不知是来抢我东西或是来扶住我,我轻轻一笑,一切模糊了……”

一会儿之后,我又听到了音乐的声音。李医生的声音也在不久后想响起:“让你的眼睛集中在你面前的一个点上……做一个放松的深呼吸……再做一个……尽管你的眼睛已经有点疲劳了,但还要坚持一会儿,做另一次深呼吸……再来一次……你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让它闭上吧,你要对自己说。现在你开始放松你身体内的每一块肌肉。让你的双腿放松……你的胳臂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放松……你的双臂和双腿感觉沉重,沉重,放松……你的双臂和双腿感觉完全放松,越来越重,越来越放松……同样,开始你的脸部放松。你的前额变得平滑而放松……你的脸颊也开始放松。现在轮到你的下巴开始放松了……随着你下巴变得越来越放松,感觉肌肉正在松弛……你的嘴唇开始分离……你下巴变得越来越松弛和放松。现在可以放松你的颈部和肩膀了。你的颈部变得越来越松弛和放松……你的肩膀变得越来越松弛和放松……感觉你的颈部和肩膀变得越来越深度地放松……非常松弛和放松…“现在再开始做深呼吸,在你出气的时候让放松的感觉扩展到你的胸部、腹部和背部……再开始做深呼吸,在你出气的时候感觉你自己正在交得宁静和放松……宁静和放松。感觉自己正漂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变得越来越昏昏欲睡,平和,宁静。漂移和迷糊……迷糊和漂移……向下漂移,向下,向下,下到完全放松……漂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现在是该进入你的特别领地的时候了你可以通穿过一条小路到达你的特别领地,现在每走一步你觉得越来越放松。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现在你到勒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地方,你看见了什么?”

“我和妈妈还有两个姐姐在自己家。第二个姐姐性格像姐姐,但说话的样子却像我的一个同学。也许是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她说话的样子了,对同学的熟悉和依赖自然填了这个空。我和姐姐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像小时候一样,由她拉着我,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好像是在邻居家,他家有个小孩子,很小,小到还没断奶。不过我不明白,他们家竟然满是营养快线,每天去他们家,然后每天领一瓶回家,好像跟他们干活的工资。我好像还小,不过我小时候可没见过营养快线这种东西。姐好像是为了给我赚喝的,不过我却好像从没喝过。不只因为什么事,他们家奖了很多给我们。有一个女的,用透明胶把奶瓶绑在身上,整个身体都绑了一圈,送到我家,我很高兴,姐姐也很高兴。

在家里的厨房妈正烧着火,有人进来了,好像要带我们走,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愿意立刻就走,妈正扫着黑乎乎的地,将上面的饭扫给狗吃。于是将厨房的柴屑也扫在一起了,我们帮忙把这些弄到一边。妈又用手抹开黑地上的柴屑。地软乎乎的粘乎乎的,好像黑色的糯米浆。妈说她不走,他要弄火龙果。我明明还看到他在弄黑地,记得家里的泥就是这样的。我们家的地是泥的,一直以为那是地板,不过又好像他是可以吃的,在他们的意识中那竟是火龙果。我记得我们并没吃过火龙果。姐也不走,姐喜欢吃火龙果,死死睁着眼看妈弄地板。我似乎也在等妈弄好了给我吃,似乎我也喜欢吃。又有一种想法我并不喜欢火龙果,想到火龙果剥了皮之后的黑籽,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地板会是火龙果。不过我也在一边等吃,竟然觉得很喜欢吃。”

“当你听到茶杯坠地的声音时,你会慢慢睁开你的眼睛,这时候你觉得自己很愉悦,没有半点不适。”我如愿在茶杯摔碎的声音中醒来,全身舒适,心里全所未有的轻松。我看看李医生,示意她可以告诉我答案。“你没有什么特别障碍,只是,在你小时候,在你的家人中,是不是有什么令你放不下的?”“我虽然也看到了,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我是有两个姐姐,但是,好像有一个夭折了,具体什么情形,我,我不记得了。”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使劲要想起那一段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没关系,这不是什么秘密,估计能打听到。可能是小时候对你最好,你最亲近的人的死让你受到太大的打击了。”我看了看李医生,正对着她安慰的眼神。我想了想,说:“或许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说,她的死,是我的错。”李医生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李医生的反应,我知道她跟我的想法相同,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李医生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说:“好了,今天我们都累了,好好休息,明天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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