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匆匆的跑向校门口,她错了,她不该不争取就让他逃走,她对阿哲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好奇的要死,为什么会瘦成那样,她想他想的要死,她拿着林静的手机,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可是像单曲循环一样,一遍一遍的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可能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吧。
韩哲风被萧洛羽拉上计程车,一路上一直催着司机加快速度。司机也是将加速档踩到底,很快来到了‘综合医院’门口,急急给了钱下车,跑到急救室门口,看见爸爸大口大口抽着烟,“爸,奶奶怎么突然这样了。”只看见爸爸红着眼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抽烟。一地的烟头,看得出他很烦躁。
韩哲风痛苦的抱头,自责的对自己说“如果我没离开,奶奶就不会出事。。。”萧洛羽扶着他的肩“不怪你,奶奶会好的。”
好久好久,急救室灯灭了。医生先出来了,爸爸摁灭手中的烟头,上前“书恒,我妈她。。。?”
医生摘下口罩,拍了拍爸爸的肩,“我尽力了,剩下要靠她自己了。”
奶奶再一次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他和萧洛羽上前,她更瘦了,抓着奶奶的手,骨头硌得有些疼,什么时候温暖的大手,变得这么冰凉这么瘦,如果不是奶奶脸上的呼吸器上一会一会有烟,他会以为奶奶已经离开。“还好,还来得及让奶奶再看看我”韩哲风一路牵着奶奶到了重症病房。房间里都是白色的,那么无情的颜色,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
爸爸和陈医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后面他才进到病房,萧洛羽一直陪在韩哲风身边,对进来的韩爸爸点头示意了下。
“爸,我想知道奶奶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韩哲风突然出声“她在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会说会笑。”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别人,自己也抛下奶奶了,只是这样让他少一些负罪感,让他有个可以呼吸的洞。
爸爸脸色有些难看,也不说话,走到病房外的窗口一直吸着烟,有时候吸得太猛咳嗽几声。萧洛羽看到韩哲风这样也不是滋味“阿哲,伯父已经很难受了,你现在要振作不能倒下去。”他抹了抹要流出眼眶的泪,看着奶奶不说话。
朴映希的心已经失望了,心里从最初的急迫到现在的难以表达的苦涩。她慢慢吞吞的回到班级已经上课了。老师正在说着明天考试的重点,她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走进教室,结果老师因为被她挑衅了权威,让她站在班门口罚站。她也不解释,直接转身站到门外的墙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早上很快就过去了,朴映希把手机还给林静的时候,她们宿舍的全围上前问,可是朴映希没有心情去和她们解释,直接爬上上铺,被子蒙过头自己偷偷的流泪。可是宿舍这么大怎么能听不到她的哽咽声,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扰她。
奶奶醒的时候看到萧洛羽和韩哲风,很高兴对着他们笑。“奶奶,你担心死我了。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了。”萧洛羽插话“奶奶,小羽子来看你了。你要快快好起来,我们才能完成之前那个约定,是不是。”奶奶笑着点了点头。
韩哲风不高兴了“奶奶你和小羽瞒着我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小羽献宝的样子。
3个人两个人在说三个人在笑。韩承峰-韩哲风的爸爸站在门口,想起今天早上他妈对他说的,心里有些动摇。后面他又接了个电话,进去让他妈好好休息,又急急忙忙走了,在韩哲风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急冲冲的,好像都在和时间赛跑。。。
韩哲风让小羽回学校去吧,今天一天算旷课了。小羽却说“没事记都记旷课了,反正记几次都是记,大不了让他老爹帮他和校长那势利眼说说分分钟的事。”“阿哲,你先回家休息吧,我看你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了。”他却摇摇头“不了,今天,今天我想好好看着奶奶,今天我差点失去奶奶了。”
萧洛羽了解他的脾气,就和他说明天一定要休息,他今天晚上回家休息,明天他来看着奶奶。待他答应后才走。本来奶奶今天可以出院修养的,但是这样也不放心。
这几天萧洛羽和他轮流照看奶奶,爸爸还是那样忙碌,但也会抽出时间来看他,他们怕奶奶无聊就向医院借了轮椅,每天推着奶奶去医院的大榕树附近逛逛,呆久了病房,即使还在医院内但出了病房也觉得空气是这么的好。奶奶好像好多了,医生说心情放松也能抑制病情扩散。但奶奶越来越瘦,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每次吃完都会恶心呕吐。但奶奶为了他们也就努力让自己吃一些东西。
日子过得很清闲反复,但是他们却觉得这样平平淡淡也很幸福。
学校进入了考试阶段,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考完一科丢一科。考试只有3天,结束那天,看到大四那栋教学楼飘出了好多的纸,对就是他们对这四年来的解放,他们撕课本,丢试卷,满天空的白色,那是自由的象征呀。
医院奶奶的病房里,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做着急救措施,韩哲风和萧洛羽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么多天的陪伴,和奶奶的感情更深了。奶奶一天天的瘦,可是腹部却一天天肿大。此时看着护士拿了个盆,接着奶奶吐出来的腹水。他心疼,上前抱着奶奶,也不管自己身上会被奶奶吐到,他只想给奶奶减轻痛苦,爸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护士在一旁偷偷抹泪,韩哲风萧洛羽和他妈三个人抱在一起,奶奶用尽力气说“我想你爷爷,我想去她身边了。”奶奶没有力气说话也是只有抱着她的韩哲风听到了。
眼泪开了伐,停不下来。奶奶小的时候经常讲和爷爷的故事。奶奶原名叫陈英子,后来爷爷去世后,她改了名字,‘以他之姓冠我之名’这句话韩哲风印象深刻,她把爷爷的姓氏变成了自己的姓,她以前总是和别人很自豪的说“我是韩陈英子。”奶奶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就是爷爷,那一辈的人牵了手就要结婚,很少自由恋爱。但是爷爷奶奶就是缘分。奶奶是在村子里最美丽的人,爷爷是军队的,那年大战,爷爷受伤带着奄奄一息的队友躲到奶奶的小村庄里,最后爷爷的队友还是阵亡了,只剩爷爷,爷爷被奶奶救活,之后爷爷以为自己的队友全部阵亡,他自然不会独活,是奶奶拼命就回爷爷的命的。最后爷爷为了奶奶活下来了,并娶了奶奶,可是结婚没多久,一个幸存的队友找到爷爷说是要为自己队友们报仇,爷爷那么爱国家爱队友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就那样走了。一去不回头了。奶奶知道爷爷战亡那天知道自己怀了爸爸,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了。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不少人向祖奶奶提亲,但是奶奶都不同意,这是要多伟大才能拥有奶奶这样的爱。。。到生命的最后还想着爷爷。
看着奶奶痛苦的声音,他知道奶奶是在为他坚持着,可是奶奶,我突然放下了,我不想你为我痛苦,她对着奶奶耳语“奶奶,下辈子你做我的情人好不好。您要像爱着爷爷那样只爱着我。小胖子长大了不用奶奶保护了,从今以后我保护奶奶。”他哽咽,闭上眼睛让眼泪流出眼眶“奶奶,爷爷没有抛弃您呢,他在一个没有病痛的地方等着你呢,答应我要健康幸福。”
奶奶流下泪,微笑着。。。奶奶天堂没有病痛,这辈子我们也有秘密了,我们约定好下辈子你是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