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师的出现,一改松师的风格,不再关键训斥林虐。
而且似乎直接忽视了林虐的出现。
这种状况让林虐心中一阵暗喜。
与此同时,引克的事情也明朗化了。夏烟和秋雾似乎都是知情者,林虐咳嗖时,夏烟便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 克,克,克了。”
弄得林虐一阵乱,却也不是很烦。林虐觉得引克总体来说并不是一种可怕的存在,还似乎有点风情万种,带着一种绚丽。
在宿舍里,夏烟和秋雾虽然不再经常性地制造些小事件,但是在一次争吵后,夏烟和秋雾便疏远了林虐。
林虐觉得有些悲伤,她觉得这些人要么控制自己,要么孤立自己,似乎没有其他选择的存在。
这一年的学堂有了变动,就是每次测试完成后都要调整座椅,而测试又是很频繁的。
这么以来环境变换的频率也就变得快了许多,且合乎常理。
具体的做法是,根据成绩,每八人一组,确定排数,然后两两结合,确定同桌。
新的措施公布之后,很得人心。
其实林虐为人还是不错的,就像引克所说:
“你也太老实了。”
“你也太不爱说话了。”
引克说得是事实,但原因是学堂的环境对林虐不利,这是一种戒备状态,随时等待着松师下一阵呵斥或者课业上的下一次劫难。另外就是没什么好说的,通常也就是别的同学拿她被松师训斥和课业困难打趣打趣她。似乎也不需要说什么。
消息公布后没一会,很多人就开始找同桌了,他们冲着某个人喊:“我?”或者挥手示意。
林虐叹了口气。
刚刚在宿舍夏烟和秋雾疏远了自己,看到她走来,那两人就立刻低头私语,然后绕过去,让林虐心里一阵难受。
虽然林虐自信自己平日里都是随她们摆布的,一般事件的起源也绝非是自己。但是看夏烟和秋雾如此,林虐心里依然不好受。她觉得似乎比之前她们联手搞些小动作更让自己难受。
冬冰的感觉也是如此,宿舍只有两人的时候,冬冰就很严肃地走过来,要跟林虐谈谈:“都是一个宿舍的,林虐,你这是干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这么僵,你觉得舒服吗?”
林虐心里有些苦,之前她们折腾的那些事情,难道没有想过都是一个宿舍的吗?自己处境已是很难,太多时候,能配合也就配合了。这次,成为这样,也不是她林虐主导的,难道要她林虐俯首称臣不行?
再说,就是她林虐愿意俯首称臣,看她们两个也只是想孤立她而已,只是恶狠狠的,或者气愤地冲她。如果她如此,比不得别人,示弱是在有足够的势力的情况下的。她林虐若是如此,更只会任她们摆布而已。
看着周围人似乎都组好了同桌,林虐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回到宿舍,林虐有些疲惫,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觉得还不如课业满满的,松师拼死地训斥的时候。应该没法比这时候更糟糕了吧?林虐想。
林虐倚在床上,突然看到床的另一边有张画,微微到了自己床的这一边。
是冬冰床上的东西,不小心靠到了自己这边。林虐轻轻抽出来一看。
是一男一女并排站着,女的是冬冰无疑,男的不认识,微胖,微黑,挺普通。
莫非,是传说中的早恋?
林虐不便多想,照原样放回。
遇到糟糕的事情的时候,如果能同时遇到很多的事情,反而内心就没有这么难受了,林虐总结说。
这就好比说,一个人如果长得丑,或者脾气差,或者低俗,或者个子矮,或者没气质,总之只有一项的话都会为此而难过。但是,如果同时具有,则情况就反而会好起来。
但也可能,会被归结为一项,比较大众化,有社会价值的某一项上,让别人忽视其他项。
林虐第二天起得稍晚了些,等她到了课堂时,只有一个空位了,林虐便坐了下来。
其实跟谁坐同桌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这么一折腾,林虐觉得同桌问题似乎显得重要多了。那些早早结为同桌的人,似乎就成了人缘好的象征,看上去还有些另人羡慕。虽然感觉不到环境会好到哪去,或者有利于学习什么的。
林虐的同桌是学堂上比较公认的人缘差的男生,这次沦为了林虐的同桌。这对于林虐来说是个不错的事情,因为那男生确实不是多好,但是比他更糟糕的还是有的。
比如,有的时候会遇到一个同桌,明明硌硬的要命,偏偏周围人都说他不错,那么,有时候,同桌恶语相加,或者直接是暴力冲突,林虐吃了亏,还得处于理亏的状态。
这个同桌虽然跟林虐无话,但是他偶尔招惹了前排更优越的同学,那同学回头恶狠狠地冲他说:“臭猪!”同桌本身就人气不佳,被骂也只能忍着。
林虐见了更是一阵暗爽。就如同自己踩了泥,就盼着别人也踩,心里就不觉得难受。
其实,林虐心中暗暗比较,同桌虽不是太好说话,没事喜欢说闹的人,但也并不生事。最多也就是在旁边摇头晃脑地唱歌,心情也就安静下来。
下了学,林虐往外走,正好赶上引克拉着新女友站在林虐必经的路上。
引克恋爱了。
这是一个恋爱季,大概是经历了松师那阵子疾风骤雨般的管教后,乍一管理松懈,都开始蠢蠢欲动。
林虐以为自己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但这个时候,太多的人告诉她,虽然她不了解,看不到,但别的地方,别的人,都比她更惨,更更惨。
为了说明这个事实,青山学院四年的时候,有人还刻意在黑板上写了一段公开的话:
但凡经历过青山学院几年的人,心理上都会留下阴影。
林虐看到这些,想想自己的遭遇,心情好了不少。
很快,林虐某天回到宿舍的时候,秋雾在夏烟旁边哭。
林虐一惊,然后有些窃喜。
夏烟一边安慰,一边旁白:秋雾爱上了班里的某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不见得喜欢她。而且这个时候,不要影响学业才好。
秋雾解释说:我以为我不是这样的,我跟自己说,秋雾,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该早早喜欢上某个人的。
林虐一边不停地点头,这种时候,任何矛盾,任何冲突都该化解了。
林虐有些侥幸地想:大概,这次秋雾真的会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其实一直以来虽然秋雾在班里地位高出自己不少,但学业上却没有多大差距。
再然后,谁都逃不了,又一次测试后,重新排座。引克带着新女友坐在了林虐的正前面。
林虐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却又说不出什么。
引克是青山学院里唯一敢于在课堂上表演恋爱季节目的第一人。
引克在课上拉着新女友的手,各种妩媚。
虽然之后的经历,让林虐有些怀疑他当时是否也有被迫或无奈的成分在里面。
在青山三年一整年里,林虐的暴躁愈加严重,她怀疑是学业压力,但也不可避免地怀疑是引克他们引起的。毕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已经没有松师的斥责了。
但是,引克面对林虐时,比林虐更加坦然的表现,让林虐觉得他跟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联系。有的话,就他那坦然态度,也绝对是能看出自己属于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