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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圈套

上官如玉幽幽醒来,发现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急忙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对。她摸着还在痛的头,想道:“李宗瑞把我打昏了,却没有行不轨之事,这是为何?”正纳闷中,李宗瑞走了进来。上官如玉急忙坐起,抱着被子警戒的看着他。

李宗瑞走到床前,歉疚道:“刚才老朽一时情急把姑娘打昏了,请姑娘原谅。老朽实在不该对姑娘说出那等有伤风化之言语,惊吓了姑娘,请姑娘莫怪。老朽早年丧妻,一时把持不住,失了口德,真是有辱斯文啊!”

上官如玉见他后悔的捶胸顿足,心里不忍,便道:“过去的就算了,李先生既已知错,也不必过于自责。眼下夜已深,您还是回去歇息吧。”李宗瑞没有动,他问道:“姑娘是否还要走?”上官如玉默默道:“这里本就不是我的家乡,寄人篱下,受尽屈辱。如今我身怀有孕,沟子村更不是我的容身之所。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

李宗瑞道:“老朽有些话,不知道姑娘可愿意听听?”上官如玉道:“李先生请讲。”李宗瑞道:“你正风华正茂,切莫有轻生的念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想当年,老朽发妻何氏,夫妻情深,本以为可以白头偕老,谁料到她得了伤寒,无药可医,竟落得个火化的下场。老朽父母后来也双双得病归天,留下老朽一人在这世上伤心难过。贫困潦倒之际,是陈族长收留了我,让我在沟子村教授孩子读书,这一晃就是十年。”

上官如玉听了李宗瑞的叙述,心下也黯然,都是不幸之人啊!她微微道:“李先生坐下说吧。”李宗瑞没有坐下,他接着道:“姑娘年轻貌美,老朽自然也是有爱美之心,但老朽自惭形秽,又怎敢表露。加上陈族长对姑娘情有独钟,姑娘对陈族长也是一往情深。老朽只有祝福之意。”

“那天,陈少爷安排老朽去渡儿口买东西,老朽就知道不对。可老朽也不敢多问。下了山,老朽急急置办了东西就往回赶。可是在半道上牛车坏了,鼓捣了半天才修好。等老朽赶着牛车快到私塾时,发现陈少爷正从私塾里鬼鬼祟祟的翻墙进去。老朽当时怕惊动了左邻右舍,故而不敢吱声,更不敢回私塾。就一直呆在牛车上,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回私塾。老朽心里一直觉得对姑娘很是歉疚,只怪自己太没用了。”

上官如玉流着泪道:“李先生,您别再说了。是小女子命运不济,才会遭淫贼所害。如今我也认了,您就别再提了。“

李宗瑞道:“姑娘,容我冒昧的问一句,这孩子你能确定是谁的么?”上官如玉红着脸,低着头道:“照日子算,应该是老爷的。”李宗瑞道:“那是不是该告诉陈族长,让他尽快娶你过门?”上官如玉忙道:“不,不要。小女子已不是清白之身,怎么能给老爷蒙羞?李先生你发誓决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否则小女子立马撞墙而死!”

李宗瑞吓得连忙摆手道:“姑娘别冲动,老朽答应就是!”说完他又道:“眼下你身子不显,要是月份大了,显了怀,又当如何是好?”上官如玉心里好生痛苦,她如今不再想着轻生。她想道孩子是无辜的,又是老爷的骨血,无论如何我也要好好把他养大成人。”

她看着李宗瑞,心里道:“这李先生其实也不是坏人,谁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眼下,能够帮自己度过难关的也只有他了。想到此处,她幽幽道:“李先生,您适才说您喜欢我,不介意我不是清白之身,又怀了老爷的骨血。会好好待我和我的孩子,是么?”

李宗瑞听到上官如玉这么问,不由得脸上一红,羞愧的道:“姑娘,你就别再取笑老朽了。老朽一时糊涂,实在不敢造次!”上官如玉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坏人。寄人篱下,如果不懂的明哲保身,哪里能熬得过这十年的沧桑。说来,我们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您真的不嫌弃小女子,又能好好待我们母子,小女子愿意嫁给你做妻子。”

李宗瑞听到上官如玉这番话,受宠若惊的道:“嫁给我做妻子?姑娘不是在说笑吧?”上官如玉摇了摇头道:“您觉得我是在说笑么?您说得对,我还年轻,如今有了孩子,就有希望。您如果愿意,就择个黄道吉日,把我娶了就是。但是,你必须信守承诺,如有违背,不得好死!如何?”

李宗瑞擦了擦汗,道:“姑娘请放心,老朽既然说过会好好爱你和孩子,必不会言而无信。如果你还不满意,老朽可以写下保证书,由你保管便是!”上官如玉道:“恩,你现在便写下保证书给我。而后,你请媒人提亲,定好日子成亲即可。不必宴请宾客,一切从简。”

李宗瑞忙写好保证书交给上官如玉后,就告辞下楼去了。上官如玉下了床,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封写好的书信,点起洋火烧了。她看着燃烧的纸化作灰色的蝶儿上下翻飞,让心里的痛苦都深深地埋葬吧!

李宗瑞下楼,进了自己的屋里。他关上房门,躺倒床上,想着心事。自从上官如玉住进峰华书屋后,他的心就蠢蠢欲动。他三十几年不近女色,实在是因为家里贫穷娶不上媳妇儿。如今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常常偷偷的趴在上官如玉的房门外,透过门缝偷看她洗澡。看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好几次实在是要按耐不住去亲近她。可是因为怕把事情闹大,只能硬生生的强忍着。

直到除夕之夜,陈之达夜会私塾。李宗瑞以为自己再没机会了,他只好暗暗无奈地叹气。没想到后来撞见陈永霆夜闯私塾,强行玷污了上官如玉。而后,上官如玉拒绝了陈之达的提亲。直到今天,上官如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想要逃离,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李宗瑞外表老实,实际上也是个伪君子。

他打昏上官如玉后,并没有冒犯她,反而对她处处关怀,这让上官如玉受伤的心少了戒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竟然同意嫁给自己。李宗瑞阴谋得逞,自然是喜不自胜。他冷笑道:“美人儿,谁也没想到,你是我的了。孩子嘛以后出点意外谁也不知道。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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