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元德吩咐阿秋去备笔纸的时候,陈元宵已经从祠堂大门进来了。到了正厅,陈元宵对着陈元德道:“元德,你找我?”陈元德看着他嗯了声,道:“堂兄,请坐。”二人落座后,陈元德道:“昨晚阿秋派去请长青道长的人回来了。”陈元宵急忙道:“哦?那怎么样?道长可在庙里?”陈元德把昨晚两兄弟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信中部分内容,只说是道长吩咐山民切勿出村,以免有性命之忧。听到这,陈元宵啊了一声,陈元德忙道:“怎么了?”陈元宵站了起来,面色沉重,担忧的道:“今早华叔已经带领二十个男丁进山去喇子崖探险了啊!这个时辰怕已是走的挺远了。这。。。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陈元德闻言,顿时一拍脑门,懊悔道:“我昨晚太累了,一上床就睡着了,今早你弟妹想让我多睡会儿,就没让阿秋叫醒我,这要是有点闪失,可怎么跟乡亲们交代啊!”两人正急着,吴仁信,黄金贵,袁维清三位长老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三个人一看二人这样着急,忙问出什么事儿了?陈元德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黄金贵,袁维清就看着吴仁信。吴仁信,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子,慢条斯理的道:“这能怎么办啊,人都进山了。现在都啥时辰了,元德啊,我知道你身为族长事事为村里着想,太劳累了。做人嘛,有时候也不能面面俱到,对吧?哎,你也五十好几了,侄媳妇儿又刚刚生产,你也该好好在家歇歇咯。”
黄金贵和袁维清互看了一眼,没有附和。陈元德听了吴仁信的话,又愧又怒,愧的是自己劳累贪睡误了大事,怒的是吴仁信身为长老之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明哲保身,做事情偷奸耍滑也就算了。今天事情都到这节骨眼了,还能这么笑里藏刀,简直忍无可忍。
看着陈元德就要发火,陈元宵赶紧拦住了,使了个眼色。哈哈一笑道:“是是是,元德,你看嘛,吴长老这也是关心你的身体。你身为族长凡事亲力亲为,已经尽力了。就算有什么不周到的,那都是情有可原。三位长老说对吧?”黄金贵和袁维清连忙是啊是啊的附和着。吴仁信闭上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发话。陈元宵道:“华叔他们走了快两个时辰了,得赶紧派人去追回来才是。”黄金贵道:“派谁去好呢?”吴仁信猛地睁开眼道:“你去!”黄金贵吓得一哆嗦,忙道:“我,我年纪大了脚疼,走不了远路。”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袁维清生怕叫他也连忙坐了下来。
陈元德看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伙,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们。于是对门外喊道:“阿秋,阿秋。”陈管家听到陈元德叫他,跑了过来:“老爷,有何吩咐?”陈元德道:“你赶紧回宅子看看,阿彪阿虎两兄弟走了没,如果走了,你赶紧找到他们,跟他们说华叔带了二十个人去喇子崖了,叫他们快点去把大伙追回来,一定要快,快去!”陈管家很少看到陈元德这么着急,心知事态紧急,当下不再发问,连忙应了声是就赶紧出门去了。
祠堂里气氛微妙,陈元德黑着脸不吭声,吴仁信闭着眼假寐。黄金贵和袁维清,平日里他们都是听吴仁信的话,今天他们深知情势特殊,也不敢随意发话。陈元宵见此情景,心下生气,但还是打起了哈哈:“如今沟子村危在旦夕,我们身为村中执事之人,应该当此重任。道长虽然不日回村,但眼下我们还是要同仇敌忾,团结一致才是啊。”
陈元德听到此处,也压下心头怒火,缓了脸色道:“陈长老说的是,我身为族长,定当为各位乡亲带个好头,各位长老,我这就着人写下通告,再派人各家各户去通知,也好防患未然。”至此,会议草草结束。三位长老优哉游哉的打道回府,吃喝玩乐去了。而陈元德陈元宵两兄弟却亲力亲为,写下通告,并派人各家去通知,生怕有山民不知险情,随意出村。
陈元德站在祠堂门口看着村口,想: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心下着急万分,又想:活了五十几岁了第一次感到这么的力不从心,难道我真的老了么?
天边最后一抹斜阳即将隐没,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几颗零落的星星,各家也已点起了灯火。一阵大风刮过,“呱呱呱”惊起了一群乌鸦,扑棱着翅膀惊慌的飞向远处了。好好地怎么起风了,陈元德看着飞远的乌鸦,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候,村口出现了一支队伍,陈元德眯着眼望去。哦,原来是华叔他们回来了,心下正有些安慰。猛然,一阵怪风又刮了起来,刮的是天昏地暗,转眼间,天地间一片漆黑!怎么回事!伸手不见五指!人呢?四周无声,寂静得可怕。陈元德慌了神,使劲的把住祠堂的大门,这才站稳了脚跟。正当他惊慌失措之时,突然,一阵红光亮起,接着又是一阵绿光闪过。沟子村被一片红绿相间的光罩在了里面。此时的沟子村已是夜晚的景色。
华叔他们呢?刚刚不是还在村口的么?陈元德揉了揉眼睛,望向村口,咦?黑漆漆的,难道是他们累了,坐下歇歇了?陈元德心里诧异,又有点害怕。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慢慢的靠着街边的房子的墙壁朝村口走去。
走了一段,陈元德停了下,看了看天,想,这难道就是长青道长说的玲珑八卦罩么?怎么突然就显灵了呢?难道是狐妖来了?想到这一激灵,再不敢往前走半步。可是华叔二十几个人也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没了吧?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陈元德定了定神,此时离村口也只有不到两米远了。村口有一面两米高的石碑,过了此碑就算出村了。陈元德躲在墙壁后面,慢慢的慢慢的移了过去,终于移到石碑后面。偷偷的探头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