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于是作者原创新作,难免有些纰漏,第二章传说,故事时间应为明世宗嘉靖年间,谢谢,特此更正)
(古时,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并称三大鬼节,而现在一般人只知道前两个。每年农历十月初一为寒衣节,古传是孟姜女为夫范杞良千里送寒衣,而范杞良却屈死在长城脚下,尸骨无存。孟姜女哭倒长城为寄相思,把衣服烧了祭奠亡夫,后来此风俗就世代流传下来了。农历十月初一也是入冬的第一天,家家户户都要烧纸钱衣物等祭奠先人。)
直到日上三竿,陈元德才起来。在陈阿秋的伺候下梳洗,吃了早饭。早饭后,陈元德进了里屋,陈夫人抱着儿子正在喂奶,见陈元德进来,笑道:“听说老爷忙到半夜才睡,今早我就吩咐阿秋没叫醒你,让你多睡会儿。”陈元德呼了口气道:“是啊,年纪大了,熬夜伤神。这一沾枕头,居然都睡死了。让夫人见笑咯!”他看看房里,问:“小雀呢?”陈夫人道:“哦,我叫她去取些木炭来添火,有事么?”陈元德坐在床边说道:“哦,没什么事,是道长写了封信叫他们带给我,说祝贺我们有了宝儿,送了个护身符给孩子。说不日就会回来,还问你母子安好呢。”说完,从怀里取出玉坠给孩子戴上了。
陈夫人看着玉坠道:“长青道长真是有心了。咱村里世代受天圣庙恩惠,你应该多派人去送些粮食物品才是。”陈元德微微点头道:“嗯,往年的供品,都是年节才送些瓜果生蔬,粮食过去。你也知道天圣庙历来不受金银之物,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下次会议,看看村里是不是帮天圣庙修缮一下吧。”
这时候小雀端着一盆木炭进来了,叫了声“老爷”。陈元德嗯了一声,对陈夫人说道:“夫人,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这玉坠可是宝儿的护身符,千万戴好。”回头又吩咐小雀照顾好夫人,就带着陈阿秋出了陈宅往祠堂去了。
出了宅子,往左,过两条巷子就到了祠堂。祠堂门口站着两个人,是陈元宵的家丁。看见陈元德,赶忙作揖道:“族长。”陈元德点点头问道:“阿根,你家老爷在里面么?”阿根回道:“老爷巡视村里去了,叫我们在这里守着。”陈元德又问道:“其他长老来过了么?”“没有”。阿根道。陈元德皱着眉头,心里骂道:这几个老家伙,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这时候了,还是在其位不谋其政。转念一想对另一个家丁道:“阿毛头,你去找一下你家老爷,让他赶紧回来我有事找他。对了,你和阿根分头去,请另几个长老一起过来吧。”两人应了声是就分头去请人了。
祠堂是座两进的大宅子,有了一千年多年的历史了。经过历代山民的精心修缮和维护,还是保存的很好。古色古香,村里有什么祭祀,宴席,都会在这里操办。陈夫人生产当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寒衣节。本来全村要举行祭祖大典,结果因为天雷滚滚,瓢泼大雨而给耽误了。第二天是初二,不宜祭祀。本议定着到十五再行补上祭祀之礼,没想到出了这等大事。
进了祠堂,中间一片空地,砌着青石板,两边各有两间带走廊的厢房。经过两级石阶,在右厢房第一间房里,墙上挂满了牌匾,都是刻录历代祖先事迹的。房里还整齐摆放着祭祀用的香炉,铜鼎,各色器皿等物品。另一间厢房里摆放的是香烛,纸钱以及一些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简易的书桌一张椅子,方便书写文案。左边的两间厢房,摆放的是一些桌椅,用于宴席之用。
祠堂日常卫生,物品看管,都是由山民们轮流打理,由陈元宵负责监督,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发生过什么偷懒失窃之事。
过了空地就是正厅,正厅是议事厅,也是祭祖大厅,有三级石阶。对着正门的是历代族长,长老以及为村里做过功德的有名望之人的牌位。前面是一条长长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些瓜果,瓜果后面摆着香炉,插着点燃的香,烟雾袅袅。牌位正前方上面是一根横梁,两边各有一根黑色的立柱,梁上垂挂着淡黄色的幔帐,幔帐及地,用藏青色的丝带系向立柱两边。丝带上还有淡黄色的流苏。幔帐都绣着藏蓝色的花边,绣了些符号。
大厅的供桌前大约一米距离,摆着两张檀木太师椅,大厅左右各摆着四个檀木太师椅,太师椅之间各有一个檀木茶几。一般会议是族长和四大长老参加。遇到特殊情况,村里有名望的人也会被邀请参加会议。两边的墙上各挂着四副画像,右边四幅依次是唐太宗李世民,唐太子李显,袁天罡袁天师,天圣法师。左边四幅则是沟子村四大开宗祖先。
当年起义将士随天圣法师进入深山避祸,忠心不变,世代相传。虽然历经改朝换代,却只供奉旧主,不忘恩情。幸得沟子村地处深山,又从不滋生是非,加上官府无力管辖,也从不派人监管,自然对此事也不得而知,这才得以保存。
过了正厅,后面是大片空地,只是两边没有厢房,而是院墙下都种了花草。石墙上都雕着精美的图案,有松鹤图,福寿禄,百子图,祝寿图等。
一排四间带走廊的厢房对着空地,也有两级石阶。这排厢房,右边两间是为做法事的法师准备的休息之所。左边两间一间是放置操办宴席的炊具锅碗瓢盆,另一间是厨房。
陈元德二十岁迎娶了村里名望极高的私塾先生林峰华之女林涓。婚后,陈夫人善良贤惠,上对长辈孝顺周到,下对幼小爱护有加,陈元德四十岁接任族长,处事公正,为人正直。加上夫妻情深,深受山民拥戴。如今年过半百才有儿承欢膝下。
此刻的他站在祖先牌位前,默默无语想着心事。半晌,他回头对身边的陈管家道:“阿秋,去厢房备好纸笔”。阿秋道:“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