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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春节

第二天早上,张与向苏子求婚的事件,同时上了新闻娱乐版、科技版、财经版头条,一时间张与和苏子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

当红明星夏小芷亲自主持,畅销书作家白向秋、第一名媛文思梅、TOP GAME大中华区总裁曹俊等多名重量级人物现场助阵,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早上,苏子刚进入公司大楼,迎面走来两个人,走近了,对方发现是苏子后,先是惊讶,然后对她说:“恭喜恭喜。”

苏子有些莫名其妙,只来得及说了句:“谢谢。”

这两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到现在苏子还不知道她已经是名人了。

在电梯中也遇到了同样地情况,她忽然想起早上张与建议她请几天假为好,她问为什么时,张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进入到公司之后,认识的不认识同事都在向她说恭喜。

她还听见刚才两个年轻女同事议论,“原来张副总单身十年,就是为了等美术部的苏副总监啊。”“是啊,张副总真是长情啊……”后面的对话尽管苏子没有听到,不过内容也能想象的到。

当她进入到美术部的办公区时,所有已到的同事都来向她道喜,甚至有些人开始迫不及待的询问婚期,苏子只能说暂时还没有定,等婚礼时间定了,一定会第一时间给大家发请帖。

当初苏子还担心怎么和同事解释和张与的关系,看来现在没有必要了,她并没有得到其他暗恋张与女同事的仇视,反而是满满的祝福。

张与能发动这么多人参与求婚,早就把这些事情以他的方式解决了,至于是怎么做的,苏子就不知道了,她也不需要知道。

就这样,整整一天,苏子都是在接受大家祝福中度过的,打开了电脑,却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中午她和小兰一起去吃饭时,都有路人认出她来。她开始考虑,要不要避避风头,实在难以想象张与给她制造的“麻烦”,虽然脸上无奈,但是她心中却无限的甜蜜和幸福。

张与的处境一点也不比她差,他是几乎接了一天的电话。

燕大同学圈,认识的不认识的,游戏圈的同仁们,投资圈也借机恭喜。

手机打到发烫,直到没电为止,张与才算清净一会儿。当他充完电开机之后,电话又是不断……

这样的遭遇一共持续了两三天,才有所缓解。张与意识到,高调原来还有这样的后遗症。但是他没有后悔,他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苏子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元旦这一天,他们决定去领结婚证,苏子担心婚姻登记处会放假,张与咨询了一下后,说会有人值班。

苏子给张与和自己选了一套极其搭配情侣装,才高高兴兴的出门。

今天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几乎没人,可能大多数人都以为会放假。排了两三对情侣之后,就轮到了他们。

婚姻登记员是位年轻的姑娘,她看见张与和苏子后,大惊叫道:“你们就是圣诞夜,世贸天阶求婚的那对吧?”

张与和苏子互相看了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一起点头。

“真是缘分啊,本来还对今天加班非常不满呢,遇到你们算是值了。”婚姻登记员格外的高兴。

当她终于将手续办完之后,双手小心的捧着,将红色小本交到张与和苏子手上,脸上一阵肃穆,仿佛是一种很神圣的仪式。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当两人读完宣誓词后,相互望了一眼,眼中掩不住的幸福。

晚上张与带着苏子去松鹤楼庆祝,另外邀请了曹俊、璐璐、乔魏和他的主播女友慕青青、子萱、梁尧羽、文思梅、白向秋等一众好友庆祝。

席间,曹俊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办事啊?我看春节前办了得了,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节前是不是有点太急了,还是过了年再说吧。”张与感觉时间太紧张,本来他们也打算是年后五一才办婚礼的,那时候天气暖和起来,苏子也可以穿漂亮的婚纱了。

“过年你和乔魏你们两对一起办。”老曹继续起哄。

慕青青听到老曹的话后,脸有些红。

“老曹,你别瞎说。”乔魏帮女友缓和尴尬。

“瞎说什么啊,难道你不想娶青青?”曹俊一句话将乔魏堵住了。

“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得。”曹俊给了乔魏一个眼神。

“我今天没有带戒指。”乔魏有些尴尬,小声儿说。

“堂堂TOP GAME大中华区副总裁还怕出不起戒指,赶紧先把婚求了,戒指后面补上。”

大家也开始跟着起哄,最后乔魏终于单膝跪地,向慕青青求婚,没想到在荧屏前面端庄大方的电视台主播也有害羞的时候……

苏子果然一滴酒都没喝,张与说到做到。但是他却喝多了,被子萱和梁尧羽灌了不少酒,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么是高兴。

曹俊和乔魏也算是大开眼界,因为他们自从认识张与以来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这是唯一的一次。

吃完饭后,他们觉得不尽兴,在附近找了一家KTV唱歌,一直闹到凌晨才肯回家。分别时,白向秋和文思梅一起走了,也许她们两个有共同话题可以聊,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子将张与扶回床上后,独自一个人站在卧室里,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从此后那就是她合法的丈夫了,而她是对方合法的妻子。

终于结婚了!终于和张与结婚了!

退回到一年前她还不敢想象,甚至那时觉得此生不再抱有希望,答应沈严正名义上的婚姻,也只是给自己套上一层自我保护的外衣而已。

人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燕城在西伯利亚寒流的一次次侵袭下,气温屡创新低。

眼看着新年一天天的临近,苏子开始为办年货的事情发愁。这是她为人妻以来,第一次大采购。她记得小时候过年时,爸爸都会买各种蔬菜瓜果、肉蛋禽类、还有春联等一些装饰品。但是要买多少,她开始纠结,最后不得不求助张与。

“不用买了,我们回昆市过年。”张与抱着一脸认真地苏子说。

“回昆市?”苏子疑惑。

“春节我是这样安排的,除夕回昆市过,大年初一和街坊邻居互相走走拜年,然后下午从苏市飞欧洲,机票我都订好了。”苏子一听要去欧洲,立刻来了精神。

“我们要去旅游吗?”苏子已经开始期待。

“我们两家在当地都没有什么亲戚了,不如去国外走走,放松下心情,就当度蜜月吧。”张与捏了下苏子的鼻子。

苏子开始无比盼望春节的到来,甚至比小时候还强烈。小时候只要一到春节爸爸就可以不上班在家陪她,而且有好吃的,好玩的。

而这次是她和张与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谈恋爱那会儿,即使春节也见不到张与,那是她最失落的时候。

转眼间就进入了腊月二十,距离春节还有不到十天时间了,已经开始有同事提前请假,陆陆续续的返乡了。

办公室里的大家再无心工作,没买到车票的同事,还在电脑前奋斗着抢票大战。

大家讨论的话题也总是在火车票买到了没、各自老家过年风俗、过年怎么面对亲戚朋友催婚的话题。

小兰和同事就在聊怎么应对长辈催婚的事情,她今年终于告别单身,脸上掩饰不住的眉飞色舞,其他几个明显是单身的同事,一脸的焦虑模样。

“还好,我今年谈了个男朋友,要不然回家也就惨了。”小兰有些得意,故意在同事面前炫耀。

“是啊,找了那么好的一个男朋友,金融才俊,帅气多金,小兰就是命好啊。”一个新入职的同事恭维小兰。

小兰假装谦虚,“哪有哪有,他就是个小主管,主要是人老实踏实。”

“要我说啊,现在有了男朋友回家也烦恼,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会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在哪结婚,打算花多少钱。就算你结了婚,她们又会问什么时候要小孩。生了小孩,他们又问什么时候生二胎。生了二胎,又会问什么时候上小学,什么时候上初中,成绩怎样……所以我说啊,这跟你当前的状态无关,不过是亲戚朋友坐一起没有话聊,而这些算是最容易找到的共同话题,所以大家不管什么状态,尽管回家,不必烦恼。”阿欣跳出来说出一套理论,而且大家还很容易产生共鸣。

“对对对,这个观点上我和阿欣想到一块去了,现在要么就是亲戚朋友坐一起找些共同话题聊,要么就是存在攀比心态,其实他们真正关心是不是有男朋友结婚了吗?不是!”

大家听到小兰发表的观点,纷纷点头认同。

“最终结论就是,今年过年,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爱咋咋地,明年继续嗨!”小兰最终下定结论,引起同事们一片赞同的笑声。

类似上述话题,这几天都在办公室进行着,偶尔苏子也会参与,但是大多数她只有听的份儿。

有天中午刚刚吃完午饭,小兰和苏子正往回走,遇见公司前台小爱,她告诉苏子有个男的在公司门口等待苏子。苏子和小兰回去之后发现来人竟然是郭世儒,台湾时认识的摄影师,当时在台湾时他就明确对苏子表示出了好感,没想到他竟然来燕城了!

苏子将郭世儒带到了公司的咖啡厅,小兰识相地没有跟来,只是回办公室前给了她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苏子,自从上次你离开台湾之后,我的心也被你带走了,我知道你暂时还无法接受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要跟着我的心走,于是我来了燕城。而且我刚刚在燕城找到了工作,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郭世儒没有掩盖自己的情感,见面后毫不犹豫地向苏子袒露心扉。

“世儒,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苏子淡淡地说。

“什么,结婚?这不可能!”郭世儒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苏子抬起手,给郭世儒看看自己无名指的戒指。

“你不会是为了应付我吧,明明上次还……”郭世儒至今存有一丝幻想。

“世儒,你知道,我在美国曾经生活过十年,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找回他,而且我也比较幸运,他一直都在等我。”苏子说起张与,脸上洋溢出的幸福是难以作假的。

苏子送走了郭世儒后,返回办公室,小兰急忙跑来打探消息。

苏子对小兰的爱凑热闹表达了不满,用佯装发怒的眼神盯着小兰,小兰才悻悻地返回座位。

晚上睡觉前,苏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张与。没想到他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原来我家老婆也是奇货可居啊。”换来苏子一脸的羞红,张与捧起她扑扑的小脸,“放心我不会把你卖出去的,多少钱都不卖。”说完后,湿热的唇吻上了苏子的脸,蔓延到她的唇,脖颈……

燕城距离昆市将近一千二百公里,以往他们都是乘飞机或者火车回家,今年张与打算开车,也是为了回到昆市后出门方便。

腊月二十八这天,他们一大早就从燕城出发了,一路向南。开始时苏子还很有兴致地看窗外的景色,但坐车几个小时后,终于对它们丧失了兴趣。

张与看看副驾驶座已经梦游天外的苏子。

到达昆市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晚了三个小时,这主要是某人总是吵着要上厕所才耽误的。进入昆市市区后,一片灯火璀璨,虽然不比燕城国际大都市般的大气,但自有南方小家碧玉的气质。

张与将车开进市中心的一个看上去很沧桑的小区,老旧的楼房,斑驳的墙壁。

原来张与家就在这个小区,苏子想着她曾经不止一次经过这家小区,却从没想过他家会在这里。

看着苏子惊奇的眼神,张与催促苏子赶紧下车。他们最终上到二楼,张与停下来掏钥匙打开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室内已经重新经过装修,格局也是经过精心的设计的,室内的家具家电和这栋楼外表一点都不相称。

苏子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怎么这么干净啊?经常有人来打扫吗?”苏子将自己的疑问抛给张与。

“也不是,我每次回来之前,都会委托邻居郑阿姨帮忙叫小时工打扫一下。”

“难怪这么干净呢。”苏子恍然大悟点点头,“这是你的房间啊,这么小。”苏子推开一间卧室门,打开灯看着里面的布局。

“我们这些普通劳苦大众,怎么会像你们这种资本家那么奢侈呢!”

苏子听出来张与是在取笑自己,哼了一声,也不辩驳。

“好了,坐了一天的车了,赶紧洗洗睡吧。”张与将苏子推到卫生间,让她洗漱。

第二天苏子还在睡梦中时,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张与起来去开门。

“郑阿姨。”

“小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声音嘹亮的老年妇女的声音。

“昨晚刚到的。”

“哦,我说今天早上去买菜看见你车在下面停着,猜着就是你回来了。”郑阿姨满脸的和蔼,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给,这是我给你买的早点,我下去买菜顺便就给你带上来了。”

“真是谢谢您了,郑阿姨。”张与连忙接过手中递过来的包子和粥。

正在此时,苏子揉着眼睛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刚才还和张与说笑的郑阿姨,突然怔住,看着苏子一动不动,嘴巴张了老大。

张与发现郑阿姨的表情,突然回头看到苏子,立刻反应过来,“郑阿姨,这是我的妻子苏子。”他走过去,把苏子拉过来,“快叫郑阿姨。”

苏子甜甜地叫了一声“郑阿姨。”

郑阿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与你结婚啦?”

“元旦刚领的证,还没有办婚礼。”

“好,好,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突然郑阿姨眼眶有些湿润,“你看我,这是喜事,怎么哭上了。”

送走了郑阿姨,张与将手中的包子和米粥扬了扬,赶快洗漱吃早饭。

“郑阿姨和咱们家关系很好吗?”

“恩,她和我妈妈关系情同姐妹,爸爸去世后,他们家对我和妈妈多有照顾。”

苏子“哦”了一声,终于走向卫生间。

张与不知道的是,他结婚的消息一个上午传遍了整个小区,让有女儿的长辈们大为失望。

“今天我们去干什么啊?”吃完早饭后,苏子搂着张与的脖子撒娇,将自己的嘴巴在他的后脖子蹭来蹭去。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粘人了,张与有些疑惑,一会苏子起来,然后看着他痴痴地笑着。

他好像明白些了什么,伸手在自己后脖子一抹,一股油滑的感觉,“苏子!”张与佯装怒吼了一声。

原来调皮的苏子将吃了满嘴的油,蹭在了张与后脖子上。

只见张与起来开始抓苏子,她笑着躲着,最后还是被张与抓到,将手伸进衣服里,好好惩罚了一番……

下午张与拉着苏子去购买年货,可能明天就是除夕了,大街上人非常多。苏子好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热闹了,显得十分活跃。

因为他们在昆市只有两三天,因此并没有买太多东西,苏子买了一副春联和几个福字,打算回家之后贴到门上,增加节日气氛。

当他们回来时路过张与家曾经的小店,上次苏子就发现换成了另外一家店:与子偕老牛奶大王,苏子总觉熟悉,但是一直想不起来。。

苏子指了指这家店,“还记得吗?那年春节我问你家地址,你却不告诉我,然后我来找子萱玩,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你。”

“那时我还以为,是子萱告诉你我在这里呢,当时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怎么可能是子萱呢,我都不知道你们认识,是后来我才知道。”

“好了,误会你了,回去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啊?”苏子听说有奖励,迫不及待地问。

张与将嘴巴贴近苏子的耳朵,轻声说了什么。

只见苏子脸一下子就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为什么奖励和惩罚一样啊……”苏子有些难为情地嘟囔道。

张与笑了起来,然后拉着她走进那家叫与子偕老牛奶大王的店。

当一碗红豆牛奶冰端到眼前时,她突然想起曾经她吃过这东西。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那是在台湾时,张与带自己去吃的,店名和这家店名一样,原来大陆也有同样的店。

“记性真差!”张与给出评价。

“冬季适合吃这种红豆汤圆。”张与将一碗汤圆推到苏子面前。

苏子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入口十分爽滑,加上红豆的甜,“真的好好吃哦。”苏子眼睛瞬间睁大。

“为什么昆市也有一家冰店呢?”苏子挎着张与的胳膊,吃完甜食不知道有多满足。

“多年前我去台湾谈一个项目,发现了这家店,品尝后发现味道真的不错,然后我就说服老板让我加盟,并在昆市开了一家,想着以后你回来,一定会喜欢的。”张与说完看了看苏子,她的眼圈已经开始有些发红。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甜腻了,让我都有些不适应。”苏子泪珠开始滚落,不过哭着哭着又笑了。

“以后你什么时候回昆市了,都可以吃到。”张与宠溺的眼神看了看苏子,帮她擦干眼泪。

今年的春节注定会过得很热闹,苏子想,三十岁,她这棵草终于开花,而且还有个十分辛勤的园丁,照顾呵护着她。

除夕的晚上张与和苏子齐心协力下,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都是苏子爱吃的。开饭前,张与还在楼下燃放了鞭炮,噼里啪啦,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浓烈起来。

吃完饭后,苏子依偎在张与怀里看着春晚,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此刻感觉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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