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已经清楚了,他是长公主,这样,我们可以不必担心。”“这么快就承认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有把握吗?”大汗有些不放心,拿起案上的酒一饮而尽。“不会错,她已经承认了。”赫连景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心里希望这样。“还是小心点好,既然她承认了,不管她是不是,我们这样。”大汗招赫连景上前,在赫连景的耳前嘀咕了几句,赫连景立刻眉头一紧,“大汗,这样恐怕不好吧,若是她不愿?”“由不得她愿不愿意,这是唯一的办法,莫非你不愿?”“不,父汗,我希望如此,一切依父汗的意思。”
过了一天,双方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的小兵都没动,探子也没见增加,整个军营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回事啊,不可能啊,难道赫连景没有相信我是长公主,按说这两天应该会有所行动啊。不可能,那天他是有意打探消息的,我已经明显暗示了,看起来他也信了,况且他也不得不信。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难道他们那么笨,还是我太聪明,以我的想法高估他们,不行,有我在的地方怎么能这么平静呢。对了,夕月王爷,好主意。”
夕月匆匆来到监牢,打开帐篷,中间一座铁牢,夕月就静静坐在一角。“来人,给我打开!”“是!”“你们出去吧,没事别进来,也别让人进来,知道吗?”“是!”“夕月,我想我的事你应该知道吧。”“你是谁,我不知道。”“快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是谁,暗算我,还让我半道遇刺,整个送亲队差点覆没。”“你不是长公主。”“什么?”夕月被夕月自信的回答吓了一跳。“凭长公主的任性泼辣,知道我杀了她的生母,我现在还有命吗?”“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只是我不甘心,你知道我一路吃了多少苦吗?我金枝玉叶,嫁到这儿来,一路颠簸也就算了,至少有人照顾。可是你一出手,所有的护卫全死了,我一路没有食物,没有水,顶个大太阳,找不到方向,半夜还有狼哭鬼叫,睡在外面冻个半死。我哪受过这种罪啊,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呢,好不容易碰上阏氏,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们到底对公主有什么怨,要置我们于死地。如果不替她找个公道来,我还是人吗?以后指不定多少公主被你们糟蹋呢,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随你怎么说吧,我是不会说的,不管你是不是长公主,直达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有时候把话挑明了,对谁都没好处,包括你和我的子民。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你好是安心地做你的公主,等着出嫁,对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你看我是那种有仇不报,安心出嫁的人吗?为了同僚的幸福,我大不了委屈自己,不安心地嫁了。”夕月带着几分无奈和几分正气。“希望如此吧,你是聪明人,为一己私仇而做错误的选择,也不是你所希望的。”“是啊,是啊,小气鬼。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会死啊。你看我也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人,最多拿你们的命做些正经事罢了。”“你真想动手,你别忘了,你是嫁到匈奴的人,以后你就是阏氏,这么做,对你有害无利,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呢,烦死了,不听了,再听下去我耳朵都起茧了。放心吧,我才不会没事找事,没我什么事的话,我自会消失的。”“是吗?你再查下去就是把自己推入无人能容的境地,我想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夕月无法再听下去了,到底是谁在说服谁啊,自己的初衷好像是撬开这个人的嘴吧,现在好了,自己反而被吓住了,真是不够坚定,这么快就被人说服了。夕月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况且现在自己做的实在是仁至义尽了,也没什么愧疚的,也该是全身而退的时候。夕月回去后,赫连景后脚就来找夕月。“哥,让你受苦了。”“赫连景你是来问我夕月的来意吧?什么也别问了,她什么也没问,也没跟我说什么,我也没说不该说的话。”“夕月,我知道,看她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我就猜得到,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族人。”“赫连景谢谢你还相信我,我现在是不是该恭喜你了呢?”“夕月,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你以为我们父子兄弟是白做的吗?这主意是父汗出的吧?果然高明,一石二鸟。即可试出夕月的身份,又能稳住夕月,还可以加固你的地位,呵呵。”“夕月,你•;•;•;”“我没什么送你的,这是继承人世代相传的宝刀,现在该是还给你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并想当大汗,但天命如此,你也没得选择了,夕月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她什么身份,只要她是你的人了,对你就是帮手,只是,你要看紧点。好了,就这样,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了,我还想吵吵闹闹之前好好睡一觉呢,你不会这点自由都不给我了吧?”赫连景奇怪夕月竟有如此转变,,而且他说的话自己似懂非懂,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夕月回到帐篷没多久,赫连景就神色慌张地进来了。“出什么事了?看你那样,不会是公主到了吧?没事,公主虽说没我这么,这么有个性,但还是好相处的。”夕月逗笑赫连景。“公主还没到,不过天朝的特使到了,说是要公主立刻完婚,他们好回去复命呢。怎么办,公主还没到。”“怎么会这样,怎么来得这么快?”夕月并没有多少怀疑,毕竟这是常规。“怎么办?天朝出兵,我族定会在顷刻之间被夷为平地。”“别担心,事情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得找大汗想办法应对。”说完,赫连景急匆匆而去。“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没考虑到这层呢,怎么办,到底该不该出手呢?不救更好,我就不用呆在这个破地方了,可是,没有了这儿,也回不去了。看来,我不想美女救英雄都不行了。”夕月从床头拿出一个包袱,径直向大殿走去。一路上兵甲汹涌,张皇失措,好像事情还挺严重。大殿内挤满了群臣,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叫,个个神色慌张,连大汗都坐立难安了。“大家不用担心,天朝长公主在此。”“夕月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来查案的吗?”“我来之前阏氏活得好好的,查什么案。”“冒充公主可是欺君大罪。”“你们不相信,好吧。”夕月打开包袱,说:“看看这是什么。公主的玺印还有圣旨,一样都不少,这下你们相信了吧?”大汗向赫连景使了眼色,赫连景立刻会意,将包袱拿到大汗面前。“是真的吗?”“这个嘛,天朝不是有使者吗?给他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这,这个不必了吧,我们相信你,你就是长公主。既然如此,谨遵谕旨,今晚完婚。”“什,什么?这么快干嘛?我•;•;•;”不对,哪有这么急的,而且使臣在哪儿?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大汗和赫连景的言行有些紧张,但神情却没有一丝不安,不好,中计了。唉!反正早晚有这一天的,不如将计就计,看谁玩的过谁。“我没问题啊,你们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要能尽快解开两国之围就行。”
夕月一回帐篷,就有几个婢女来帮忙打扮。“长公主,请随奴婢去沐浴更衣。”“终于又可以洗澡了,真是太爽了,走,我知道在哪儿,快点。”夕月径直向以前洗澡的那个水池奔去。剩下几个奴婢在身后狂追。“长公主,你要去哪儿,你走错了,在这边。”“什么?”夕月止步回头,两婢女没停住,一头撞上夕月。“奴婢罪该万死,请长公主恕罪。”“真麻烦,都说自己罪该万死了,还恕什么罪!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沐浴的地方在那边,我们已经为长公主准备好了。”“那小帐篷怎么洗得过瘾,那山上不是有个小池子吗?”“可是,公主,那里面的水是用来喝的。”“什么,你不早说。我一直在那儿洗的澡。”“没关系,这两天没什么大宴会,水也没用来做饭。今天应该能用了,我们提了好多回来呢。”“问题是,我昨晚才在里面洗了澡。”“公,公主。您,您放心吧,能喝到公主洗过的浴液,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夕月硬生生地吞了口唾沫,看起来今晚要饿肚子了。不过,别人喝就不能怪自己了。也许拉完肚子还得感谢夕月帮他们治好了便秘呢!夕月哪能忍得了这个啊,也许看到人喝着,想到这水都会恶心得吐出来吧。
经过婢女的细心打扮,夕月终于解脱了,这哪是打扮撒,比练字还累。让别人在自己头上乱动,自己还要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幸好自己内力深厚啊,竟然在这个时候安睡下来,还跟周公有了个美好的相遇。“啊,你们在我头上干了什么?”“怎么了,长公主?”“我是鸟吗?做个鸟窝干什么?”“奴婢该死,奴婢不知。”“你们造了个鸡窝在我头上,还说不知道,你们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眼睛是用来欣赏美的,手是用来制造美的。唉!你们快弄些水来,等会,还是我自己去好了,免得又弄来一盆子什么乱东西。
夕月走后,两个婢女聊开了,“怎么了,我们做错什么了?公主是什么意思啊?”“没有啊,以前都是这么做的,没什么错啊。”“那公主怎么如此生气?”“也许是太紧张了吧。嘻嘻,谁知道呢。”“说的也是。”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过了很久,两人觉得不对劲。“长公主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走丢了吧?”“要不我们去找找吧?误了时辰,我们可担待不起啊。”两人正准备出去,夕月就冲了进来,将好不容易拱上的盘发弄了下来,素面朝天、一脂不染,但却更显清纯动人。“唉,你们两个,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不一会儿,夕月就自己梳好发髻,简单地拿发簪固定了。两个奴婢半天没找到夕月的嫁妆,只能夕月亲自动手了。不过这儿衣服现成,阏氏的衣服最合适了,既合礼仪又合规矩还挺合身。爹娘给自己这张脸,就是要给人看的,总是变,也该自己出出风头了。幸好这儿成婚不需要盖盖头。“最后一夜,可不能让人失望呢!”
只是,夕月看着自己手里多出来的催命符,那里赫然写着六个字:最后一次,速回!夕月真心觉得有些人真是,要不要管得这么紧,有本事把自己囚禁起来啊。夕月无奈,只能仰着头喊:“你帮我问问他,他是不是有病啊,要我回去干嘛?帮他看房子?他又不陪我玩。就算他陪我,我也不回去,他那个人,那么无趣。”还没说完,夕月的手臂就被什么击中了。只能缩缩脑袋,改成无辜的音调:“前面是我在说梦话,你告诉他,最多两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