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谢两人见夕月离开,迅速切入了正题。“成兄,现在问题更严重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是啊,本来来个鱼死网破,死了也算是为国捐躯,可现在,郡主在这儿,一个不好,我们就没法交代。况且……”成浩陷入了沉思,再灭九族也没关系,只是真的不忍心让夕月也跟着这样白白死在战场上。“看来我们得想好万全之策,要周全地计划一下突围了。”成魏二人又伏案研究地图了。“这样,不如今晚我们就出其不意地突围,π几十个人到敌营放火烧粮,敌人定然大惊,再派一堆人马送夕月下山。”“那路线呢?”魏云端详山丘林立的地图,找不出出逃的好路线。“看,现在敌人封锁了各个山道,从布局来看,东北直通中原边境,敌军的军力最多,恐怕不好突破。西方是蒙古国的地界,也有重兵把守,不过防备松懈。如果集中全军突围,可能有一丝希望。但一旦进入蒙古,恐怕很难脱身。南面是绝壁,崖上守卫甚少,凭天然屏障,逼上山崖,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不能选择。我军现在突围,只怕……”“等也是死,放手拼一把吧。”“好,那咱们就赌一次。”渐渐的讨论声停了。“魏兄,你声音怎么怪怪的?”“许是太累了。”“不对!”二人同时惊觉,但已经太晚。在两人双眼无力闭上时,身体也随之倒下。躲在帐篷外的夕月嘴角上扬,满意地离开了。
“袁将军来了,袁将军来了!”军中一片大喜之声,朝廷的人终于来了。成魏二人模糊中起身去迎接,完全忘了昨晚的生死大计。两人一见袁将军,有意无意用眼睛往后瞄,却硬是一个兵卒也没有。难道攻上山头之后就只剩袁将军一人了吗?可是这袁将军衣衫整齐,不像是打过仗的人。“不知袁将军此行何意,看样子不是来助战的。”“成世子这话何意?”“那就只有袁将军只身前来,还是讲军队驻扎在在山脚?”“无知小儿,戴罪之身,也敢妄自污蔑,口出谗言!”“二位将军息怒,有话好好说。袁将军,我军已经被困半月,死伤无数,将士疲惫不堪。成将军也是一时心急冒犯了将军,望将军恕罪。”说话时已经招呼众人入账就席。“你们二人出师不利,不到一月就节节败退,尽失我朝威风。现今冒犯朝廷重臣,论罪,该用军法处置,就算袁某战前斩将也不为过。”“本宫也随军出师,你是不是连本宫也想斩啊?”夕月气嘟嘟地掀开帐篷,直向袁将军的北位而去。袁将军一看,认出了郡主,立马站起来小趋到夕月左右。“我说蛮夷怎么按兵不动,不敢进攻,原来是郡主在此。郡主为天下黎民百姓的太平亲自出征,实乃我朝之幸。老臣怎敢冒犯郡主。”“啰嗦什么!皇兄让你来干什么,说完滚人。”夕月已经端坐在正位,众将士排列在下位。“奉皇上旨意,与匈奴讲和。臣来时已经将条约签明,请郡主过目。”旁边一人接过手谕,呈到夕月面前。夕月劈手夺过,搁到案上,随手一抛,手谕铺在案上。夕月一看,果然是皇上同意和谈的手谕,袁将军还算聪明,知道夕月有权杖在身,可以见圣旨不跪。可惜,本想看众人向他下跪,享受一次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想到现在反而要向别人卑躬屈膝,袁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肚子气没地出。
“把合约拿来。”说完夕月随手将圣旨抓起往成浩那儿一扔,成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像接了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就那样一直捧着。夕月没事人似的铺开条约,这一看不得了,夕月立马脸色大变。“好你个赫连景,真会趁火打劫看我怎么收拾你。”夕月将条约撕个粉碎,气得发抖,底下的人自然大气也不敢出。“袁将军,皇上怎么说,他同意了?”夕月心想:“要是他敢同意,我就什么也不管了,他亡我,我便亡了他的国。”“皇上自然是拿不定主意,正四处派人寻郡主回宫呢。”袁将军怯怯地说。其他的人一脸茫然,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只能呆立不动。“你立刻回去告诉他,如果他敢同意,本小姐再也不回去了。”“郡主,您也要为天下百姓想想,先皇打下的江山,可不能就这样毁了。”“你这老头,有完没完,告诉他,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十内退敌。”“郡主,这可不是开玩笑。”“你再敢多说,我立即将你就地处决。”“是,微臣明白,明白,微臣这就回去禀明圣上。”袁将军像战败的公鸡一样往后退,到帐篷口时转身便跑。“夕月,出什么事了?”“没事,别等援军了,叫将士整装,准备战斗。”夕月说完这气愤的话就离开了。魏云看着希望落空,正觉得可惜,成浩早就看出袁将军不会是来帮忙的也就一开始没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只是仍有些失落。夕月穿着铠甲,亲自练兵可不仅是找麻烦,而是,唉!为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最重要的诗不能让自己以后每天喝西北风啊!
数天之后,敌军中早就开始有动静了,本来已经有些懈怠的敌军已经严阵以,后方大批军队也已经调到了山下,恐怕不出半天,就会攻上山了。看来已经知道和谈失败了,成谢二人没事可做,坐在军营里等探子的消息。可才不过半天,敌军又没了动静,成浩感觉很不好,但无法探知敌军的意图,也只能干着急。军中早已缺粮,再不突围就真的断粮了,夕月倒是不急,这不,练兵回来就赶上开饭。夕月洗漱好之后,就坐在案前准备张口了。“郡主,该用膳了。”夕月一听,渴望的小眼神立刻向下人端的瓷碗看去,双手也不觉地向前去接。不用说,肯定又是白菜汤下水粥了。但是夕月还是本能地眯眼闻了一鼻子。夕月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猛地睁开,睁得很大,吓得那下人手这么一哆嗦,这唯一一碗比较好的美味就喂了土地了。“郡主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夕月没看跪在地上打着哆嗦的奴才,眼睛依然没有眨的嘴里却吐出声音:“快,住嘴,来人,快让所有人别吃,快!”夕月镇定下来冲出帐篷时,帐外的所有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夕月径直向成魏二人的帐篷冲,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见成浩还强忍着向夕月伸出了手,呻吟着说:“夕月,别,别吃,有毒。”夕月气急,一跺脚,仰天长叹了一声。
当赫连景带军攻上山头时,山顶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赫连景长剑一挥,说:“给我全部带回去。”赫连景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在部队攻山时,赫连景独自向帐篷走去,在掀开第十个帐篷时,终于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赫连景慢慢靠近,无意识地伸手,想要去触摸,却听到对方说:“别杀我,将军,就我。”“你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驱使赫连景跟这个小身影爱玩笑“将军,你没听说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让你立刻立地成佛,我勉强牺牲让你救一次。”赫连景无语,因为实在无法反驳,更重要的是,这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赫连景真倒霉,每一次都会在夕月这吃亏,赫连景真心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还欠别人人情。但是赫连景却自然地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现在赫连景能群确定眼前人的身份,不是夕月又是谁呢!除了她,还能有谁能让自己这么开怀。赫连景用温柔得让人发毛的声音轻唤一声:“月儿!”夕月没有动静,赫连景又唤了一声,夕月仍然没有回答。赫连景愣了一下,上前碰了碰夕月,夕月站起来,离赫连景不到几厘米。赫连景低头去看夕月,夕月却将头埋在赫连景胸前,赫连景明显能感觉到夕月抖动的双肩。“夕月,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伤害你的。”难怪赫连能被夕月吃得死死的,这样遭人戏弄还被骗。他怎么就忘了那个独步沙场,撒沙成剑的夕月是何等的神勇!受伤?还是担心自己的将士的安危吧!“哈哈哈!”赫连景一脸茫然,外加几分惊讶,夕月却只顾自己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缓下来,用手指着赫连景,另一只手抱着笑疼的肚子。“赫连,你太笨了,太可爱了你这样子。哦呵呵呵呵!”赫连景不顾夕月的嘲笑,拉着夕月的手就走。夕月忙得没空反抗,只能任其像狗一样牵走,摔在马背上,奔驰而去。到了赫连景的军营,夕月已经平静下来了,一脸严肃地质问赫连景:“你小子凭什么要和谈,还敢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将条件,惹恼了我,我饶不了你。”“父汗死后,我继承汗位,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当我知道你是天朝的郡主,我就下定决心要找你回来。没想到那昏君不识好歹,竟然拒绝了我,我便举兵南下,你知道吗?这都是为了你。”“为你饿头,别拿我当你野心的借口,这祸国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我只是想找你回来,没想到会让你不高兴。”“我不会跟你走的,想让我哥你回去吃土,我才不会那么笨呢!”“哈哈哈哈!”赫连景一阵苦笑,早该知道这结局。原来自己放着安定的生活不要,顶着世人的咒骂换来的却是这等绝情的话,赫连景好像在一瞬间崩溃,又在一瞬间重活了。“那好吧,你现在在我手里,看你怎么不跟我走,你的本事我自然知道,但你已经没有一兵一卒,怎敌我百万雄师。而且,你还没察觉到吗?你已经中了我特制的毒药,你已经不能动武了。”赫连冷冷地说。“赫连景,你……”夕月试了下,果然内力提不起来,身体似乎也比平常虚弱。什么时候中毒的,自己竟然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