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鸣金楼的天字号里,珈兰祉见到了曹景,这位都司大人果然极有儒将风度,年纪也不大,30岁出头就做到正二品大员,足见受重用程度。
“曹大人,军饷的事解决了吗?”珈兰祉喝了一口茶,问到。
曹景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军饷被动了手脚,卑职已布了天罗地网,正在抓紧查办。”
“好吧,这事抓紧查,不过现在汇锋城的事,也干系重大,本殿想听听曹大人的看法。”
曹景又作一揖道:“依卑职愚见,夏可源虽官阶较低,但他一直深不可测,可以说是袁善的左膀右臂,恐怕许多不可告人之事,都是出自他手。”
“都是自己人,东辰兄就不要太客气了,坐下吧!”珈兰祉看曹景说一句话作一个揖的,累死了。
曹景听到殿下突然喊自己的字,还称兄,受宠若惊之极,忙又作了一个揖道:“谢殿下!”然后才坐回了座位上。
“东辰说夏可源深不可测,何以见得啊!”珈兰祉玩弄着手里的茶盏,其实关于夏可源,历充已经与他详细说过,不然他们也不会巴巴的赶来汇锋城,直接就去探查知县内府。
“夏可源表面一副奸诈圆滑的小人模样,但其实入官之前他并不叫夏可源,而叫巴瑟赛,湘南与南冀国接壤,少数民族众多,巫术横行,巴瑟赛认识袁善之前,就已经是湘南小有名气的巫师,袁善给他捐了个知县小官,安排在汇锋这样的军事重镇,赋予他的重托必然不轻。可以说在袁善那里,汇州知府兆基隆的地位根本不如他。”似乎是这大半年,失去了太子的庇护,太子手下的这些人,憋屈的太甚,曹景说话时语气中明显带着点急切。
珈兰祉近段时间来已经越来越深的感受到手下官员的这种压抑情绪,历充深插在敌人胸腹,眼看着自己多位盟友被害,凶险可想而知,他的急切珈兰祉非常理解,但没想到姚卫亭、秦锋、曹景这样在自己地盘上的官员都受影响这么大。于是珈兰祉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东辰也怀疑,本殿突然昏迷不醒,就是中了这厮的邪术?”
曹景与历充交换了一下眼色,坚定的回道:“卑职等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那这个知县内府,我是非得去探一探了!”珈兰祉重重的把茶盏搁在桌上。
“殿下出事后,卑职和历大人去过知县内府,那时候夏可源的书房并无异常,大约是三个月前,历大人的一个暗探跟踪一个尚贺道士去知县内府,这个尚贺道士与夏可源一起进入了书房,暗探才发现书房的异常。卑职猜测,只怕这夏可源正在密谋新的阴谋,会对殿下不利,殿下切莫再义气用事,最好静观其变啊。”曹景说这话时已有些激动。
“三个月前,那不是本殿刚刚醒来的时候吗?”
“是啊,殿下,对方此举已有狗急跳墙之势,只怕是故意设置的陷阱,殿下还需从长计议。”曹景忙道。
历充这时候也站了起来说道:“殿下,卑职听曹大人这么一说,也觉得很像陷阱,卑职之前不知这夏可源竟有这样的背景。”
曹景听了忙解释道:“哦,殿下,这个不怪历大人,我们本来就是分头行动,历大人盯紧汇锋的一切动静,我去打探袁善这些人的底细,夏可源的背景我也是刚刚得知。”
珈兰祉听了这话,看了看曹景和历充,心想这两人倒是惺惺相惜。于是笑道:“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这些毒瘤必须尽快祛除,否则计划来计划去,自己貌似准备的还不错,殊不知人家也养肥养壮了。”珈兰祉觉得,前身太子之所以屡屡被害,就是太靠谱太周密,非要万事具备才肯动手,而且对自己的防备过于自信,以为布了天罗地网,防范周密,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结果呢,你在明别人在暗,你哪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动手如何动手,防守永远都是防不胜防,只有出击才是消灭敌人的最好办法。
于是,当天,从戈栏城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从尚贺国回来后受了重伤,正在戈栏城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