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检查下来,时间将近下午四点了,赵刚身体愈发疲乏。
白灵挂掉电话和赵刚说“爸爸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现在你去楼上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检查结果很快也出来了”
赵刚依言来到楼上,在白灵的指引下来到一间独立的休息室,很快睡着了。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白博士和白灵一起推门走了进来。赵刚忙撑起身坐正。
“小伙子,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吃的消吗”
“白博士您好,我还行”
“那咱们开始分析一下你的检查结果”白博士忽然面色凝重的说,“现在我基本肯定你得的是一种隐性遗传血液病,这种病症在国内虽有先例,但并未公开。”
顿了一下,白博士继续说“我多年研究表明,病症和你的父母在抗日战争时候的遭遇有关,你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但是对化学武器应该不陌生。生化武器使人的机体产生了变异,其中有一种变异是潜藏在血液中的,他对侵蚀体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但这种病变会在下一代甚至第三代才会显现出来,就是你现在的症状。”
赵刚感觉头嗡的一下“白博士,您确定?”
“嗯”白博士严肃的点头
“那……我还能活多久?”
“这很难说,这种病发现就是晚期了,虽然我现在有信心在新生儿治好它,但是毕竟没有治愈先例。最近的一个患者是三年前发现的,和你情况类似,她是我的大女儿白霜。我尽了最大努力多留住她两年的时光”
赵刚沉默了,绝症,无药可解的绝症。白博士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治愈的绝症。
天色暗了下来,赵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白博士的挽留和白灵的劝解在恍惚中根本听不清楚。
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城大街上。街灯亮起,赵刚深深一个呼吸。自己就要和这个世界再见了,怎么可能舍得,但是不舍又能如何。
“赵刚,你等等”赵刚驻足回身,白灵一身便装快步而来。
“对不起白灵,我忘记交费了,我……”
“什么和什么啊,我不是和你说收费的事,爸爸的最新研究有一种药剂,可以杀灭超过半数的病毒,但是一直没有进行人体实验,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注射药剂,给自己一个希望,也帮助爸爸的研究”白灵语速极快的解释道。
坐在返回戴河城的客车上,赵刚疲惫的身体却再也无法入睡了。自己得了绝症,病症的来源会和父母有关吗?父亲的病故和母亲的精神失常而走失会和病毒有关吗?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按照白博士的推断,自己在注射试验药剂之后,不住院治疗的情况下,还有两年半的寿命,两年半用来做点什么呢……
寻找母亲,一定要找到母亲,看看十年来母亲过得怎么样,自己也能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打定主意的赵刚再回到工作室之后立即和老板也就是主任提出了辞职,办理交接手续。
主任得知消息很震惊也很无奈,不过赵刚十年来的敬业工作,主任也都看在眼里。虽然赶出来的图纸还没有收到预订方的费用,主任还是给了赵刚5万元,作为项目奖金,这让赵刚感动不已。
办理完交接手续,赵刚从租住屋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把房屋钥匙留给主任之后,踏上了寻亲之旅。
在赵刚大学四年级走失的母亲,已经十年杳无音讯了,精神失常走失的下场让赵刚不敢想象。在这十年中,赵刚一有时间就会到派出所询问母亲的情况,也把母亲的照片发到各个知名网站的论坛。可是一直没有收获。
叮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赵刚打开手机,登录网站。忽然他的手顿住了,一个叫川娃子的爱心网友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于蜀川巴山的大山中,一个面容白皙的老妇人,面庞与母亲极为相似,只是看年纪要比母亲大了一些。
川娃子是在驴友网站看到的照片,觉得和赵母很是相像,就发来给赵刚看。
十年了,赵刚看到照片中的母亲,在激动的同时,仍然不敢确定这就是母亲。赵刚通过川娃子联系到了当时拍照的驴友骆驼。
据骆驼回忆,那是在两年前的一次探险活动中,驴友小队在巴山迷路了,偶然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个口齿不清晰的妇人,在她们的指引下才走出大山。
赵刚仔细询问了照片中极似母亲的妇人身高,口音等情况。骆驼说妇人口音不似蜀川人,而且吐字不清,很难分辨。但是骆驼印象深刻的是,妇人手背有一块椭圆型伤痕,大概有鸡蛋那么大。
赵刚欣喜的跳了起来,抓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因为在自己三个月大的时候,一次突然高烧。母亲抱着自己跑向医院的时候不慎摔倒。因为用手护着自己而擦到石头上,掉了一大块皮,之后就留下一个鸡蛋大小的疤痕。
可是紧接着,骆驼的话让赵刚不得不冷静下来。因为作为资深驴友的骆驼当时在大山中都迷路了。而且骆驼坦言即使让他和队友去找,也找不到原来迷失的方位了。
因为当时的GPS装备和指南针根本就失灵了。交流中,赵刚表示一定要去找找看,骆驼把之前的小队成员在网上挨个找到,为赵刚绘制了一份当时的路线图。
这期间赵刚已经在户外店里买齐了各种装备,收到电子路线图之后,对骆驼表示万分感谢。赵刚踏上了南去蜀川的列车。
第3章火车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