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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宇:你用了一个蠢到不行的办法摆平了一个聪明到不行的人。

时间:4天后,12月9日下午5:00

鱼看了看时间,将书合上,站上讲台对大家说:“今天的课就是这样,下节课我们讲下一章《建设和谐社会》,大家有时间就预习一下。好了,下课!”

每天的课完后,我都习惯到后山的亭子里坐着。因为天冷,加之又是夜幕降临,所以后山人很少。这几天的阳光将前几日下的雪都融掉了,地上有些潮,树上的叶子都已掉光,只有那些长着针叶的松树例外,但叶的颜色也比夏天暗淡了许多。后山里没有灯,一到晚上便是漆黑一片,学校里又有关于后山的诡异传说,我想这才是晚上没人愿意去后山的原因。不管什么缘由,这里的安静是我所沉迷的,倒是偶尔能听到几声麻雀的叫声,它们到底还是不能像雁一样一走了之。

在这又冷又静的林子里,独守在亭内,不言不语,自那次下雪之后,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也不知待了多久,感觉乏了,便打道回府。

借着手机的光线,终于走到了山脚,也能看到路灯光了。路旁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守着路灯杆旁,平直的刘海,齐肩的中发。我径直朝前走,经过她的身旁时,她开口了:“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我止步了,她慢慢走近我,走到我身前,面对着我,停了下来。风有些疾,她的头发随风摇摆着,静静地看着我,就像我静静地看着她一样。

我:“你怎么知道的?”女生和我对视着,我突然知道了答案,只是那一次的眼神一瞬的交接,就判断出我能看见她么!

她:“那时你还拄着拐,坐在最后一排,我坐在最角落的座位,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我仔细回想,“原来那是你!那么,你的名字呢?”

她:“你不知道么?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奇都刻意在别人面前假装视你透明,他不愿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好多问,也只能配合他。”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奇都告诉你了。”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楼诗诗。”我发呆着看着她,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她有些不自在,“和别人自我介绍完后,不是要主动握手以示友好么?对不起,我对人际交往的礼节不是很懂。”

“不,你做得没错,是我刚刚走神了。”我伸出手和她握手,“你好,我叫秦宇。”

接下来,我们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聊了十几分钟,我也大概知道情况和她找我的目的了。

我:“非常抱歉,这种事我帮不了,也不能帮。奇想和谁在一起,喜欢谁,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也不能左右。而且我和你并不熟。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生气,怜无衣国色天香,而且对奇也是痴心一片,换做是我,我也会选她的。”

听完这段话,她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我绕过她,继续前行。她拉住我的衣袖,柔情的眼神和伤心的眼泪动摇了我,“求求你了,没有奇的每一分钟都像煎熬一样,我不想他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所以我只有来拜托你了!”

我犹豫着,为什么我狠不下心来一走了之?我本该能够狠下心来的,我甚至应该在看到她眼泪之前就摆脱了。可是我现在却在犹豫,难道仅仅因为她握手的自我介绍和雪有点相像,就让我如此地动摇?等我回过神来,她依旧在哭泣着,“为了奇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愿意做……”

我终于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转过身,她也松开了我的衣袖,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你刚刚说什么都愿意做?”她点了点头。“你确定?”我诡异的语气没有让她怯退,她依旧坚定地点点头,我顺势双手放在她肩上,将脸凑过去。她立刻推开我,后退几步,瞪大双眼盯着我,半天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我,从她那意外的表情,看来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人。

突然变得很安静,只听得风声一阵一阵的,她的刘海在额头上来回摆动着,但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的脸,想必心里已经骂了不知多少遍“这丑陋的嘴脸”了吧。我冷笑了一下,“刚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愿意做吗?”她眼睛瞪得更大了,愤怒地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样,我没有理会她的怒视,一转身,一离去。

“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让我有点吃惊,我转过身,她的表情也没有那么愤怒了,更多的是严肃。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真的有办法让奇回到我的身边吗?”她这一问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我是既吃惊又觉得可笑同时还觉得这个女生还蛮可爱,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她:“我有没有办法先不论,现在是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找到我,你要觉得我不行尽可去找别人。”

“好,我相信你。你对我那个……可以,但是之后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奇。”她极度认真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惊呆了。

我的天啊,她居然答应了!妹子你好歹也是大学生了,怎么智商感觉初中未满小学毕业呢,我刚刚那赤果果(敏感字符)的流氓行为明摆了就是拒绝你的意思,再说这样一个品行不正的人你怎么可以让他对你动手动脚呢!万一我占完你便宜后啥事不管你不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可是——人与人之间最难能可贵的不就是这种最单纯的信任吗?妹子你赢了,你用了一个蠢到不行的办法摆平了一个聪明到不行的人。

她仍旧严肃认真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我再次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她:“好的,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听到我的回答后,把眼睛闭上了,我又一次被惊呆了,搞得我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了。我走近她,她感觉到了我的靠近,本能地后缩着可又倔强地坚持着,那表情简直萌翻了,我邪恶地享受着她此时滑稽的表情,还好她闭着眼睛,看不到我无声的狂笑。我轻轻搂住她,她颤抖了一下,然后马上又克制住,呼吸也立刻就变得急促了,那反应就像怕痛的小孩打针时一样,一面怕得要死,一面又要强行忍着。我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她睁开眼睛,看见我捧腹大笑的样子,一脸羞赧,然后恍然大悟,“你在考验我?”我只顾着笑,根本无暇回答她,她一脸生气,“你们男生真是太讨厌了!”我笑了好一会儿,她就闷着气看着我笑,直到我笑不动了。我撑住肚子,深呼吸几下,压住笑意,她把纸巾递给我,我差点又笑了出来,“你让我缓缓,缓缓……”我坐到了旁边的一个石凳子上,她坐到了我旁边,安静地等着。

等我终于缓过来,“我都笑成这样了,你不生气啊?”

诗:“有点,但是比起你那个无理的要求,这个要好多了,抱歉我刚刚心里说你坏话来着,我没有想到你是在考验我。”

还蛮懂礼貌的嘛,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向我道歉,奇原来好这口,话说男人谁不好这口。我:“没有,我才应该道歉的。”

诗:“你是一个好人。”

我:“搞得我像是在表白一样。”她一头雾水,也对,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能听出这句话的槽点,好歹是张好人卡,不要白不要。

诗:“那秦宇同学答应帮我了吗?”

我:“嗯。”

她喜出望外,“谢谢你!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思忖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介绍大家的,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你,所以你也得装成你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包括奇。第一次见面的言谈举止,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诗:“嗯。”

我:“然后……”

诗:“嗯!”

我:“再然后……”

诗:“嗯嗯!”

我:“有一点必须说的是,当你面对奇时的情绪,你必须控制住。要是露馅了,不光你和奇的感情over了,我和奇的兄弟也没法做了,他是有多厌恶别人骗他,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诗:“嗯嗯!”

我:“还有一点,我必须强调!”

诗:“嗯嗯嗯!请讲。”

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我郑重其事地说:“我刚刚搂着你的时候,才发现你那里实在是……一平如洗。”

她的脸瞬间红得发烫,“你……!”

时间:4天后,13日晚

宙照例每天傍晚来接冬晴。晴第一次到医院实习时,千林的CEO就亲自来接送她,在整个医院都掀起了一阵风波。于是第二天,便有一群的实习生来争相一睹这位黄金高富帅的尊容,然后第三天,第四天……久而久之,大家也见怪不怪,宙也习惯了,不时有人朝他打招呼,他虽然不认识,也会微笑地挥挥手。

宙正在医院门口等着,晴终于走了出来,宙为她打开车门,晴坐上车。依旧是沉默,依旧是冰冷的表情,宙转动方向盘,晴看着车窗外。

宙看见一位金发的小女孩站在路旁,停下了车,朝女孩走去,晴的注意力也随之转变。

小女孩看见千宙走来,“宙哥哥!”宙捂着她的手,往手里呵气,女孩微笑着。宙:“Kakey, why are you alone here”

女孩指着一栋居民楼,“K went into it and left me waiting here for a while。”

宙四顾了一番,觉得这里有点眼熟,他想了会儿,想起这是被鱼解决的那个张老师住的地方,那栋楼的五楼,鱼和魂在那发生过战斗。宙:“How long has he been in”

女孩:“Ur——One hour?”

“君绒这个浑蛋,居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在这么冷的街上等这么久!”宙心里骂着,说:“I really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in your place。 But here in China, one hour shall be more than a while。”

女孩笑了笑,“Heh~Heh~”

宙继续往女孩的小手里呵气,“Cold”

女孩摇摇头,“Nope!”宙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蛋,解下自己的围巾,系在女孩的脖子上。女孩低头瞅了瞅,苦着脸,嫌弃的表情,说:“Ugly~”宙皱了皱眉,轻敲一下女孩的额头,“Get you a better-looking one next time, you little devil。”女孩得意地笑着,“Aha~”

宙朝女孩挥挥手,“All right, I have to leave。 Good bye, Kakey!”

女孩也挥挥手,“En,宙哥哥byebye!”

宙回到车里,晴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车继续前行,“她叫小可。是个孤儿。”晴的眼神流露出心里的触动,但她依旧低头看着手机,一语不发。

车停下,晴拿起包,打开车门,朝楼里走去,后面传来宙的声音——“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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