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艳阳已经西斜,原本还带着点热气的阳光也变得柔和,透过槐树照射下来的阳光惬意的令人几度欲睡。凤卿羽抬头看看天空,低下头拿起竹桌上的折扇,“时间也不早了,千潋差不多也要回来了,要是让她看见我计划就要被扰乱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喝茶。”
话音落,凤卿羽已潇洒的摇着折扇顺着桃花林的小径朝外走去。
夜倾殃坐了许久,也站了起来走进厨房,毫不生疏的拿出药罐放到火炉上烧火熬药。虽然这些事平时都是千潋来,但是这不代表夜倾殃就真是那种娇生惯养的皇子殿下,自从清月殿被封之后,他就从来没把自己当夜家人看过,更何况是什么殿下。
按照药方将所需的药材分批放进药罐,这些药材都是极上等的药材,全部是夜玄陌送来的。所有的药材都放好后,夜倾殃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将瓷瓶里的东西倒了一点到药罐里,那些血红色的粉末总让不由自主的往不好的地方想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真正控制他病情的关键,就是这小小瓷瓶里的粉末。
自从南无域在晚宴上说了要彻查晏长公主之案,舜国上下朝臣,凡是知道当年底细的人,没有一个不忧心忡忡的,直弄的满朝人心惶惶的。可是南无域自己却每日赏景下棋,丝毫没有调查的样子,让人不由觉得他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知道内幕的就清楚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表面越让人琢磨不透,内地里早已掌控了一切。
千潋在暗中观察了南无域一天,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过,让她根本猜不透接下去南无域要做什么。倒是她之前去凤仪宫的时候,听说了姚嬷嬷死了的事情,以她对韩芷芸的了解和整个事情的知悉,杀了姚嬷嬷的只能是韩芷芸,南无域只会把她收买,根本没有理由杀人。
只是现在她不清楚一点,南无域到底对那件事情了解到了何种地步?
不了解这点,她对很多事情都会看不透。
躲着这个地方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血液有些不通,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倾殃曾教过她,忍耐是人最难坚持的事情,一个人要成功,必须要学会这两个字。
千潋再看了一眼那已经由宫女侍候着用膳的南无域,回头快速离开了屋顶,她该回去为倾殃准备晚饭了。
行宫内,南无域随口吃了点东西,便让宫女撤下去了。这是荆天走了进来,禀报道:“主人,她已经离开了,我将姚嬷嬷安置在偏殿的第三个房间里,很隐蔽,她没有发觉。”
南无域点点头,“你要加强姚嬷嬷的关押,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
“属下知道。”荆天向来冷酷的脸上忽的露出一丝笑容,“她身上的伤不轻,这才两天不过,她就又来监视了,这丫头的毅力和坚韧实在难得。”
南无域看了眼他,淡淡道:“能被你看中的人确实难得。”他知道荆天心高气傲,当初本来他想让渊儿做荆天的弟子,可荆天却说渊儿天赋不足,只肯教授,不肯收为弟子。这些年来,只有荆天一直跟在他身边,自然也是因为他不仅仅是个听话的下属,更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下属,他要的不是一个傀儡。现在荆天能出口赞扬那个千潋,可见那丫头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反正以后他要把倾殃带回晏国,这丫头绝对也是要跟去的,那时候就让荆天收了这丫头,也不枉费了荆天那一身的武功。
“对了,我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上了吗?”南无域问。
荆天从怀里拿出一张布帛,递给他。“这是他给的。”
南无域拿过布帛,快速的看完之后,嘴角微微扬起,“我就知道他不会拒绝我提出的建议。”然后将布帛递给荆天,“毁了吧,免得被人发觉。”
荆天拿过布帛,掌中微微运力,布帛便粉碎成粉末。
躲在暗处从未被荆天发觉的凤卿羽看着那被毁了的布帛,心中暗暗懊恼,也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荆天的武功那是名不虚传的,为了不让他发现,凤卿羽躲在了很远的地方,因为他懂唇语,所以只要在势力范围之内,他就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刚才那布帛上写了什么,他实在看不到,他有预感,那布帛上的东西可能很重要。
不过还好,他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姚嬷嬷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又是一个人影快速离开,朝着偏殿的第三个房间而去。
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人在远处看着一样。荆天猛地抬头看着屋外远处的房角,可那里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个丫头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是他多疑了吗?
“怎么了?”南无域见他看着屋外,不由问。
荆天撤回眼神,摇摇头,“没什么,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