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会是什么来历呢,一袭黑衣也猜不出他的身份,面具遮面又看不清他的长相。一身上乘的武功夜半三更穿成这幅样子跑进宫来,想必不是正路上的人。
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又怎么会跑到冷宫这地方?又是怎么身受重伤呢?
小心地擦净干涸的血迹,又更换了黑衣人头上的帕子。
正好这时,七七回来了。
“小姐,金创药没剩多少了但是简单上药还是够的!”七七呼哧带喘地带上门,走到床前把药递过来
轻轻摇晃了一下药瓶,还好,量还是够的。
仔细为黑衣人上好了金创药,上药过程中因疼痛他的身子有些微微抽动。我轻轻地朝着伤口呼着气以减少他的痛苦。
“小姐,不是七七多嘴,只是咱们救治的这个人来路不明,如果是刺客的话咱们这么卖力地救他那咱们岂不是成了共犯?”七七有些委婉地轻声说道
“你想到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他不是坏人,那岂不是因为我们一时的犹豫而丢了性命?”摇了摇头,继续上药
七七也不再言语,她知道小姐慈悲善良,只是她不想让小姐有不必要的麻烦。
上好了药,两个人又取了纱布来帮他包扎好,将黑衣人安顿好。
没有多余的被褥,我和七七只好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一晚上的折腾把两个姑娘累得够呛,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四更天,天快蒙蒙亮了,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双眼。
青辙感觉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挟持了一个姑娘,后来他晕倒了,被人抬到了这间房,还有人给他上了药又包扎好。青辙发现自己的脸上蒙着面纱,面具呢?!心里一惊,猛地起身却牵动了刚包扎好的伤口,咬了咬牙忍住痛,两只手支撑着床沿喘着粗气。面具被好好地放在枕边,青辙立即拿起面具重新戴上,他这张脸是注定不能见人的……
抬眼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一个极为简陋的房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南梁国的王宫里还存在这样的地方,床单被褥上打着补丁,窗户上还贴着遮风的布条,但是极为整洁,一尘不染。
青辙从床上起身想要离开,一抬头却发现旁椅子上坐着两位姑娘正在熟睡。其中一个姑娘不禁引起了青辙的注意,他自认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但这位姑娘却是少有的姿色。
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胭脂水粉的痕迹,不施粉黛却也能如此动人心神。两缕发丝从肩上垂下,平添一丝娇柔。这女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恬淡,好像与世无争那般脱俗。身上虽然穿着打补丁又洗的发白的衣物,却丝毫不减她的高贵。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受这样的苦?
这姑娘的心思想来也是极为细腻,看穿他戴着面具的本意,就算是不得不取下面具也细心地为他蒙上帕子。看到自己身上被精巧地包扎过的痕迹,青辙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这两个姑娘不知道他的来路却费心费力地救治他,这份人情他青辙记下了!
青辙将视线从思淳身上移开,此地不宜久留,他得在天亮前出宫!
想到这里,青辙麻利地抓起床上的被褥走到思淳和七七的身边轻轻为她们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离开。好在自己本来身体底子好,虽然受伤严重但总算是不妨碍行动能力。
【南梁都城 驿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说话的是一名男子,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因为青辙的晚归而有些愠怒,但是完美的笑容却掩饰了这一切,不经意地把玩着茶杯,等着面前的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辙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别人看不出,但他却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主子现在有些发怒。
“殿下,昨夜去南梁王宫的不止我们,好像北疆和西翼也有动静!”青辙拱手而立,恭敬地回道。 “青辙没用,跟他们交手的时候被刀划到了一下,因此回来迟了!”说罢,青辙尊敬地鞠了一躬。
那人轻轻放下了茶杯,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用慵懒的语调说道:“哦?有意思……看来他们也是等不及了!后天便是进宫的日子了,瞧瞧,都这么耐不住性子……”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浅笑,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理·····“对了青辙,我说过这次出来我是使者,切不可透露给任何人我的真实身份!还有,之前跟他们的使者商量的事可谈妥了?”
“殿下……公子放心,已经谈妥了,北疆和西翼都表示同意!”
“那就好!一会儿我会差人把药送到你房里,用了药好好休养,这几天暂时没你的事了!”
青辙应声退下,他没想把那两个姑娘的事情告诉殿下,殿下定是不会在意那两个无干的姑娘,那两个姑娘想来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又何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