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七七蹲在我身旁,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我顾不上还没清醒的昏涨的头脑,一把拉住七七,“七七,他们把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伤着了?”我紧张地看着她,死死拽着她的衣角,生怕她再次被从我身边夺走。
“小姐……”她哭得不成语调,“……你受委屈了,他们太过分了!”她一边哭,一边扬起手来拼命扇自己的脸,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我。
我心疼地无可复加,急忙制止她,“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忍了好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只有在七七的面前,我才不用假装坚强。
“小姐……我……我去写信告诉陛下,求他为我们做主!”
我苦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王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也无法护我周全。何况,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境况。
叹了一口气,用破碎的嫁衣擦了擦眼泪,“这是什么地方啊?”
七七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昨夜被他们带走以后就把我扔在了这里。后来,他们就把你也带来了。”
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间柴房,里面只有成堆的干柴和一垛垛稻草。努力站起身推了推门,门是紧锁的。
别无他法,我只能坐以待毙。
整整两天,我和七七粒米未进,四肢乏力地很,我不知道我们还要被关上多久,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这王府中有我二人的存在。
今日是陵赫成亲的头一日,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要入宫觐见的。我心里已然明了,在南梁我从未抛头露面,进了东陵我也一路喜帕遮面,自然无人知道我的容貌,他随便找一个姑娘来冒充我,易如反掌。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一招棋走得精妙,却猜不透他的用意。如果他本就不愿娶我,又不得不和亲的话,把我娶进门来放在一边晾着就是,又何必找人冒充顶替。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锁被打开了,进来了几个小家丁。
我支撑着身体和七七互相扶持着摇摇晃晃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们。我不知道继昨夜以后,他们还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事。
“呦呵,醒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猥琐地看着我们,我和七七退后了几步,那几个家丁似乎看到我们的惧怕很是满意,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既然醒了……那就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淫笑的嘴脸让我反胃,我只感觉浑身发冷,昨夜的屈辱都没有此时此刻让我感到真正的恐惧。陵赫啊陵赫,我又与你有何怨何愁!
“你们放肆!这是三皇妃!”七七拼命地把我护在身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能感觉她的身子在剧烈颤抖。
“三皇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咱们三皇子和三皇妃早就进宫去了,你要是三皇妃你怎么会在这?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在说什么啊?”七七震惊地看了看他们,又转头来看看我。“我们小姐怎么就不是三皇妃了?我要见三皇子,找他当面问清楚!”
那人上前来一脚踹在七七肩膀上,七七被踹地半坐在地上,“三皇子也是你这种贱婢能随便见的!告诉你们,三皇子有令!侧妃与下人无异!哦不……比下人还低贱!”
比下人还低贱。
我连嘲笑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
七七顾不得错愕,她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不了解我昨夜所受的屈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变数,她只是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挡在我前面,以她小小的身躯试图为我挡住这些淫徒。
“两个下贱坯子!给哥哥们~乐呵乐呵!”
那些人上来就把七七扒开,有两个人把七七拽到一旁,剩下几个人围着我。我能感觉到嫁衣被撕破的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七七正在跟我经历同样的事。我没有力气去阻止,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我的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音,我的肢体没有任何力气,就这样瘫在那。
领口被撕得四分五裂,我能感觉锁骨处一阵凉意。四五只手在我的身上任意游走,隐隐作呕。就这样吧,一具被玷污的身子,一个被侮辱的灵魂,与行尸走肉无异。
我能感觉最外面的嫁衣被渐渐褪下,裙子被一双双手掀开。不忍心再看下去,认命地闭上眼。我不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救命,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突然间,门被大力推开,一个人影迅速冲了进来,飞快的身手让我目不暇接,区区几下就把那几个淫贼掀翻在地,血流不止,当场毙命。
我来不及看清是谁救了我们,便再一次沉沦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