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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疑惑重重

晚上钟峻到汪灏在新华街酒吧去玩,看到钟峻时汪灏就知道他的目的不是来玩,而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汪灏共有两间酒吧,一间位于沿江路那边,沿江路是本市的酒吧街,那间酒吧无论是装潢设备还是经营的项目都是最时尚最潮流的,当然消费的标准也较高,钟峻如果要玩的话,都是到那边去的。新华街这边相对没有那么热闹,酒吧经营的方向也倾向于休闲放松,适合三五知己小坐,消费标准也相对较低。

汪灏平时多是在沿江酒吧街那里,今晚有些事情要处理就留在这边、所以他见到钟峻时就知道,钟峻是特地来找他要不是不会到这边来的。汪灏见就只是钟峻和叶静怡两人,把他们带进一个相对较为安静的包间安排坐下,你叫人送来了啤酒和水果盘后抱歉地说:“峻少,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处理好些事情再来陪你们。”钟峻扬手说:“我也只是来坐坐的,你先忙你的。”汪灏出去了。

其实钟峻来找汪灏的确没有很明确的目的,汪灏未必知道汪宝祥做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说,只是钟峻在家里坐不住,开车在街上兜风转着就想到汪灏了。

叶静怡陪钟峻坐了一会儿,一个人出去洗手间。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进去之后才发现满座了,她只好退出门口处暂时等待,等有人出来了再进去。她对着洗手间外面洗手台的镜子略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在镜子里面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女孩手里提着装满啤酒的小桶,白色的长袖上装,但是上衣很短,才刚刚到裤头上的样子,下身的百褶超短裙更短,也许稍微一动内裤就会露出来了。

在女孩停下用一只手推开走廊最尽头的一个包房门的一刻,叶静怡看清了她的面目,尽管她脸上的妆很浓,叶静怡也认出了那人,她就是王佳卉。王佳卉提着小桶走进包房后转身关上了包房的门,由于包房门中间的那一块是玻璃的,外面的人基本能够看清包房里面的人在干什么。那间包房坐了五六个男人,王佳卉进去后单脚在茶几前蹲跪下去,弯腰手法纯熟地把冰镇在桶里的啤酒一瓶瓶拿出来。听不到的里面的声音,但是叶静怡看见了那几个男人脸上猥琐的笑容。

她真的下作到在酒吧里当吧女。一年前看见学校论坛上的那张照片,叶静怡还是不很相信王佳卉要到酒吧里打工的,听说王美华的母亲去世后在闹市里给她留下一套房子和一间铺位,她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要到酒吧里打工吧,现在亲眼看见,就不得不相信了。

这时洗手间里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妖艳的女人出来了,叶静怡没有再看下去,转身进厕所去了。

叶静怡才回到包房,汪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他和钟峻坐着在交谈,汪灏抬头看了进来的叶静怡一眼,也没有回避什么,只见汪灏说:“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早一段时间听我爸说过,你二叔打理的两间娱乐城和一间夜总会好像都涉及不正当经营,不知道事情是否与这有关。”钟峻说:“不正当经营?我二叔涉黑是外面一直在传的,但是我爷爷也一直没有找到什么证据,难道这次找到证据了?”

汪灏说:“我爸爸不说我也不好追问,再说涉黑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瞒着大家调查,现在做我们这行的,哪一家能够清清白白不沾点黑的?”钟峻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的问题,爷爷和汪宝祥都不用那么保密才对的。汪灏又说:“其实这些事情只要你老爷子醒来就会一清二楚的,你也没有必要担心什么。”钟峻点点头,举起手里的杯子和汪灏碰了一下。汪灏不太清楚钟氏的情况,钟峻担心在爷爷醒来之前,二叔会对钟氏做出无法扭转的举动。

从酒吧里出来,因为喝了点酒,驾车的是叶静怡。钟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副沉思的样子,叶静怡终于忍不住问道说:“峻,除了爷爷的病情,你到底还在担心着什么?”钟峻抬头看了看叶静怡,用手掐了掐眉心处说:“我二叔那边,我担心爷爷昏迷的期间,他会对钟氏不利。”叶静怡说:“不是重要的文件都要经过你还有你姑姑签名同意才能生效的吗?你二叔想做什么也要经过你们同意才可以的呀。”钟峻又看了眼叶静怡说:“不是每一样事情都像想的那么简单的,我现在才刚刚接触公司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不懂。”

叶静怡就说:“有谁一开始就懂的,比尔盖茨也不是天生就那么成功的。”钟峻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仰靠在椅子靠背上,他略伸直脚说:“我现在踩后悔没有好好听爷爷的话,过去爷爷一直叫我有时间要多回公司熟悉公司的事情,我却从来不听他的。”半躺在副驾位置上的钟峻一副懒懒的样子。

叶静怡后来问他说:“我想去打理头发,你要一起吗?”钟峻看了看时间说:“那就一起吧。”叶静怡最爱惜她的一头秀发,除了自己日常的护理,每周还要去美发沙龙一次。她的头发长护理起来也麻烦,钟峻洗过头并让美发师修剪了一下,叶静怡还没有完成一半,造型师就让美发助理替他做头部做护理。美发助理边替钟峻按摩头部边说:“你女朋友的头发正是漂亮,我做发廊两年,还没有见过像她那样柔顺光亮的头发。”闭着眼睛养神的钟峻突然开口问道说:“人的发质会改变吗?比如说原先是那种又粗又硬的头发,能够变成油亮顺滑的吗?”

美发助理说:“像拉直发焗油这些护理确实对头发柔顺有帮助,但是像你女朋友这样效果的头发,绝对只有天生。”钟峻仍旧闭着眼睛,他正为自己头脑里跑出的这个念头而疑惑,怎么又会突然想到那里去了,一定是最近困扰自己的事情太多,自己对任何事情都产生一种怀疑的心理导致的。

而叶静怡听到旁边的美发助理在钟峻面前赞美自己的头发,心里甜滋滋的。

周三的下午,T大图书馆古籍室的一个角落里,王佳卉静静坐着阅读一本宋代的话本小说,下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她的身旁的位置上,给整个画面增加了一种宁静的美感。

古籍馆的藏书是不外借的,学生只能在馆内阅读。王佳卉学的是文学专业,她对中国的古代文学感兴趣,在校一有时间就往古籍图书馆里钻,她想如果两年后自己要考研继续学业的话,一定会选择中国古代文学方向。

发觉自己的对面坐了个人,王佳卉抬起头来,迎上了林祖煜阳光的笑脸。这个图书馆一般只有专业对口的学生才会来看书的,而林祖煜应该不属于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王佳卉的脸上暗了下去,她默默地拿起自己看着的那本书,起身挪到更靠边的一个位置上。

林祖煜在刚才王佳卉抬头的一刻,分明地看见了她眼里除了被打扰的意外,还有一丝丝的惊喜,但是很快她的脸暗下去了,甚至还挪到另一个桌子上去,这是分明告诉自己她要划清界限。老实说林祖煜在这里遇见王佳卉确实不全是偶遇,他是要去图书馆的三楼办点事情,在二楼的楼梯处透过图书馆透明的玻璃发现王佳卉静静的身影,他才进来的。

感觉到王佳卉的冷漠,林祖煜心里一阵的失落,他站起来的时候想掉头就离开这里,但是脚步却总是迈不开,结果就又坐到王佳卉的对面去了。两人像是僵持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王佳卉再也无法专注地看书了,对面的那个人,他身上的阳光实在太耀眼了,就合上书本说:“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对这里的书籍感兴趣,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请你不要再打扰别人看书。”

林祖煜就怕王佳卉不说话,而现在王佳卉自己先开口说话了,他就嬉笑着赖皮地说:“谁打扰谁看书了?我刚才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事情,而且这图书馆又不是你的,难道就只许你一个人看吗?”

王佳卉被林祖煜反将一军,自己真是笨,忘了那天晚上某人在台上的表现,说到辩论讲道理,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对这个人真的不感兴趣,特别是知道他和某个人竟然有关之后,就更加不想和他有什么牵连,尽管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

王佳卉这时拿起桌上的书包和书本站了起来,低头在林祖煜的面前走过,走过某个书架的时候顺手把那本话本小说放了上去,然后背着书包走出了古籍馆。

林祖煜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直看着走出大门的王佳卉。这王佳卉到底是怎么啦?态度忽阴忽阳的,一开始就像一只刺猬,但是那天在麦当劳餐厅里,两人之间的邦交分明是改善了的,回去的时候她甚至是有说有笑的,而且上周五她还带着舍友来给自己捧场,怎么现在突然间又恢复一开始的样子了的。

林祖煜坐了一会儿,仍旧揭不开心底的疑惑,却想清楚了另一件事情,这些天来,自从那天在校道撞上了王佳卉,自己的情绪竟然都是为她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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