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傍晚钟峻才清醒了过来,这时他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两天两夜。这次他一醒来神智就很清晰,不像第一次昏迷那样,要过好一阵才认识人。他问王佳卉说:“我睡着了多久?怎么我觉得好像睡了很长的时间?”王佳卉见他清醒过来没有半点糊涂,高兴地回答说:“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头有没有感觉晕或者什么的?”
钟峻看着王佳卉满脸欣喜的笑脸,这两天他虽然一直没有醒来,但是有些时候他是有意识有感觉的,他知道王佳卉给自己喂粥吃药,她给自己的胳膊打针的时候也感觉到痛,甚至她给自己擦身降温他也知道。两天两夜的时间,她对自己不离不弃像亲人那般照顾着,现在自己醒来了,她笑得比捡到金子还开心。这样的一个女孩,她的心是多么的柔善,一个人的心要到底善良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到这样。
钟峻略指指自己的头回答王佳卉说:“头好像很重。”王佳卉又问道说:“那伤口呢?伤口还痛吗?”钟峻这摇头说:“不痛了。”王佳卉听了却心痛地说道:“都这么多天了,就算是痛也麻木了。”人的神经会麻木这没错,但是这两天王佳卉给钟峻吃的药里面是有止痛作用的,这才是重要因素。
王佳卉又问道说:“现在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见钟峻点点头,王佳卉忙去厨房,把锅里的粥热了端进房间来。王佳卉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汤匙在床边坐下,准备一口口地喂钟峻吃,钟峻却说:“你扶我坐起来吧。”王佳卉不确定地问他说:“你能够坐着吗?”钟峻点点头说:“躺了这么多天,我想坐一坐。”王佳卉扶钟峻坐起,然后又担心他坐着吃力就在他背后叠了三个枕头,让他随时能靠着。
钟峻说:“我自己试试吧。”说着右手接过王佳卉手中的汤匙,他的左手有伤口不方便动,王佳卉就把粥端到钟峻前面方便他用汤匙舀粥。钟峻吃了一汤匙粥问王佳卉说:“这两天你喂我吃的都是这东西?”王佳卉看着碗里的白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你伤口发炎最好不要吃肉。”然后又立刻补充说:“要不明天咱不吃白粥了,我给你做饭吃,有肉的的。”钟峻微笑了笑说:“你连盐都没有放,怪不得吃得我嘴淡淡的,一点味觉都没有。”王佳卉忙说:“那我拿去锅里加点盐再煮煮。”钟峻却说:“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的。”
钟峻在王佳卉端碗送到面前的情况下,很快把一碗白粥吃完了。王佳卉见空了的粥碗说:“你坐着,我再去厨房盛。”说着站起来就要转身,钟峻却拉住她说:“不用了。”王佳卉说:“你两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怎么吃一碗就不要了?”钟峻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头很重。”
王佳卉明白,发烧头晕的人都是吃不下东西的,就放下手中的粥碗说:“那你再躺一下好不好?躺下头会舒服一点。”钟峻点点头,王佳卉忙抽走两个枕头扶他躺下。
王佳卉把粥碗拿到厨房洗了,然后倒了些温开水进房间准备给钟峻吃药,钟峻这时睁大眼睛并没有睡,王佳卉就问他说:“你还是要坐起来吃药吗?”钟峻却说:“等一下吧,我先躺一会儿。”然后他又说:“我想洗澡,我几天都没有洗澡了。”王佳卉很为难,钟峻现在这种状态,连坐起来都困难,怎么能够洗澡?
王佳卉说:“真的能行吗?你现在不是感觉头很重吗?”钟峻说:“应该没有问题。”王佳卉又说:“但是你的伤口还不能碰水的。”钟峻说:“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就擦擦换裤子好了。”钟峻身上穿的还是几天前的那条红色的内裤,这几天昏迷的时候王佳卉每天给他擦身,但是鉴于男女之间的大妨,即使给他买了新的内衣,却始终没有勇气动他身上唯一的那块布。
王佳卉只好先出去给他做准备,两天前给他买的那几件洗换的衣服,已经洗好晒干。王佳卉还给他拿来自己游泳时才用的擦身的毛巾,还有新买的牙刷和洗脸的毛巾,把东西整理好了,再用家里的塑胶桶装满了一桶热水,把外婆在时常坐的那张小竹椅子也搬进了浴室,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进房间扶钟峻起来。
钟峻的伤主要是在上身,刚才吃了碗粥也积攒了一点的力气,所以走路问题不大。王佳卉扶着他在小竹椅上坐下,帮助他刷了牙洗了脸,就走出浴室说:“我就在门外,真的不行的话就叫我,不要又拉裂伤口,也不要弄湿伤口。”钟峻点点头,王佳卉关上门出去了。
因为伤口还痛并且还在发烧,钟峻勉强擦过了自己没有伤口的部分身体,然后艰难地换上内裤,他这样的擦身并不比王佳卉给他擦得干净,但是他实在无法忍受那条几天没换的裤子,而且几天没有刷牙了,让他在王佳卉的面前简直无法张口说话。
处理好了后他才叫王佳卉,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王佳卉立刻推门进来,她看着钟峻身上穿着的运动短裤,忍不住笑了说:“买小了,应该买大一码的才行。”王佳卉没有给男人买过衣服,她知道钟峻身材高大,买那套短运动服的时候拿起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足够大了才买下的,谁知穿上还是显小了。
钟峻从她的笑容已经知道自己穿着这样衣服的样子一定很搞笑,他右手撑扶着墙壁勉强笑了笑,说:“你别笑了,我头晕浑身没力。”王佳卉忙过去搀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