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灏第二天中午才知道新华街这边的事情,他立刻赶回家里。王佳卉的家就在汪灏家的对门,汪灏没进自己的家直接就敲响了王佳卉的家门。
王佳卉才睡醒刚起来不久,她把昨天吃剩的饭菜热了准备当午饭同时也是早餐,听见汪灏匆匆敲门就穿着毛毛拖鞋打着哈欠来开门说:“什么事情呀?一大清早那么大声敲门。”汪灏走屋就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啦?”王佳卉站住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说:“你都知道了,阿勇一定全告诉你的啦,你还问什么?”汪灏似乎很生气大声地说:“我不是叫你在酒吧里要懂得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吗?你干嘛了差点被人扇耳光了?”
王佳卉没有立刻回答汪灏的话,而是先转身进客厅,汪灏跟着她生气地说:“如果你不懂得怎样保护自己,以后就不要上班了,我不是时刻都能够看着你的。”王佳卉这才站住说:“昨晚人多,碰撞是难免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上班我吃什么?我还等着你给我发工资过年呢。”汪灏瞪眼看着王佳卉说:“你现在穷到没钱开饭吗?明明每个月有三千块钱的铺租收入,也没见你怎么花,怎么就没钱过年了。”
当年旧城改造,王佳卉外婆家那间临街小屋换回了一套二房的高层和一个十几平方米的临街铺位,而汪灏家由于不临街,哪怕旧屋的面积比王佳卉外婆家大一倍,也只是换回了一个三房的套间。王佳卉的外婆只有王佳卉妈妈一个孩子,她去世后,二房套间和那个临街的小铺位自然就都由王佳卉一个人继承了。铺面租给别人卖时装一个月可以拿到三千块的铺租,本来也是够王佳卉一个人开支的,王佳卉刚开始到汪灏那里去卖啤酒是在高考完了那个暑假,因为无聊抱一种玩玩的心理,后来王佳卉觉得给自己多存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必要的,就一直干下来了。
这时王佳卉在饭桌前坐下来才回答汪灏说:“三千块钱很多吗?我单是交物管费一个月都要一百多块钱,学费还有生活费算下来还能剩多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读完本科还想继续读下去不想那么早出来工作,我不打工准备些钱到时要用怎么办。”
汪灏站在王佳卉的身边说:“到你真的缺钱用的时候再说,难道我们家会不理你吗?”王佳卉抬头看着汪灏说:“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理我,过去妈妈还有外婆还在的时候,你们理我们还少吗?但是我现在也这么大个人了,我不想事事都靠你们家。而且我在你那里做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昨晚只是运气不好碰着些不讲道理的客人罢了,我不能因为这一次就以后都不做了呀,再说哪怕你不在阿勇他们都很罩着我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听王佳卉讲得句句有道理,汪灏拉了个椅子在饭桌边坐下,他说:“妹头,总之你在酒吧做事要处处小心,有什么事就大声叫人说你是我的妹妹。”王佳卉点头拿起自己刚才吃饭的饭碗和筷子说:“我知道了,你吃饭不吃?”汪灏看了眼王佳卉桌面的饭菜,就是一碟头菜蒸肉饼加几根青菜,他用手捻了根青菜进嘴里说:“我还是回我家去吧,我妈中午不知做了什么好吃的,你这太清淡不适合我。”
王佳卉用手筷子拍了一下汪灏的继续抓菜的爪子说:“嫌清淡别吃,我一共才五根菜心,你已经吃了一根了,你看你都没洗手,脏死了。”汪灏收回自己的手,回他自己家去了。
当晚汪灏留在新华街酒吧这里,晚上王佳卉离开酒吧的时候,他怕那几个人会来骚扰王佳卉亲自把她送回家,还要王佳卉第二天上学时候叫醒他,让他送她上学。
王佳卉本来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她知道汪灏的性格,昨晚出了那样的一件事,勾起了汪灏的保护欲望,他这个人自小就英雄主义浓厚,喜欢保护别人。像现在,他说要做的事情如果不让他做的话,他会几个月甚至一年后都还记得而且老在你耳边啰嗦,如果让他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让他保护别人的欲望得到满足,他就会很快忘记这件事情。为了让这件事情早点过去,也为了耳根清净,第二天上学前,尽管天气很冷,王佳卉也到对门的汪家叫醒了汪灏。
汪灏开着他的摩托车送王佳卉回学校,王佳卉也就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路上跟汪灏斗嘴甚至还说汪灏是借送自己的名义,实际上是想借机到T大看美女。汪灏在T大校园的校道上放下王佳卉,在王佳卉解下头上的头盔后伸手狠狠地敲了一下王佳卉的头顶,汪灏说:“我酒吧里有的是美女,用得着到你这里来看吗?”王佳卉捂着被敲痛的头顶直跺脚,她说:“你那里的美女跟这里的美女是同一个等次的吗?”
说着王佳卉把自己脖子上围着的灰色围巾解了下来,围巾本来就是汪灏的,出门的时候汪灏见风大就解下来给王佳卉系上。王佳卉把围巾系在汪灏的脖子上说:“给回你,都不知道是哪个骚货送给你的,围得我脖子里也有一股骚味。”汪灏一听就再次出手要敲王佳卉的脑袋,王佳卉可不是蠢人,况且刚刚给敲了一次,她嬉笑着一下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