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大的冰雹变成连绵的细雨,却也不曾停过,按这个样子落雨,只怕洪水泛滥。
身边大概有一万多人的样子,我们都在一个大得看不到尽头的广场上。头顶上方像被覆盖,一滴雨都未淋在身上。
穿着囚服的我、芦溪还有那戚雨烧最为醒目,周围不屑的眼光打量着我们,硬是和我们挤出一断距离。空气变得舒畅许多。
那戚雨烧就站在我旁边,她满头白发引人注目,更多嫌弃的目光看着她,她却像处身事外,似乎能感觉到她从内到外的冷漠。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么入迷。周围多多少少的人也随她的目光抬头,入目的只有乌云密布。
群众效应…
广场上响起一声浑厚的咳嗽,到之处让人头疼欲裂,身边的人一个个倒去,到最后只剩一千多人还站着的样子。
直到那声音消失,我收起了结界。
倒地的人消失不见,像被淘汰的玩偶。
看到了几多熟人,戚雨烧,陶语晨,品嘉,章泽膳,唯念长公主,章泽旡,齐诺已,齐苏芑,齐诺媛、王祁瘐…
意料之外的,琅朗,齐源月,齐源祭,还有顾浅!
我抑制不住的兴奋,却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怨…意味不明的情绪。
紧握住衣角的手轻轻松开,芦溪理了理我捏皱的衣角,一脸忧色的看着我。
头顶像被撕开一道口子,细雨洒在周围,还能听见电闪雷鸣,不过一瞬又没有了。
“好!好啊!”
我的注意力终于从顾浅身上逃离。四周大片人消失无影,我才能看清广场中央的坐台。
三个矮墩撑起的檀木,飞龙盘绕着三个矮墩,直至高台,威严耸立。张开的大嘴各含一颗出自东海的夜明珠,华丽璀璨,夺人眼目。
那台子中央站着两人,躲藏在紫黑色头纱下的巫师,仅露出两鬓的一丝秀发勾勒着像抹了血的红唇,诡异而又妖娆。 另一人便是那说话的人,与想象中差不到哪儿,一派仙风道骨之姿,只是引人注目的是那雪白的胡子长的拖地,一身白袍却不沾一丝灰尘。如若不是他那眼珠子还是黑的,我都怕他白的消失。
“拜见国师。”
千人的声音震耳,环绕在这宽阔的广场上。
无一人不齐拜着广场中央。
我随波逐流,屈膝下跪,一股强大的气息压迫着我,膝盖下方的广场裂开一道口子,那口子中存在着引力,口子越来越大,引力虽小,却还是有不少人扛着头顶的压力难顾下方危险。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的人消失,我缓缓站了起来,面色不改。
是,我竟然亳发无损。还护住了芦溪。
时间即逝,有百人站了起来,熟悉的人一个没少。
“一百人不差。”苍老而又古老的声音在耳边,那巫师终于开口。
“罗渊国一百人,傲娲国五十人,天兆国七十人,耸仓国一百人……”国师缓缓吐出一段数据,罗渊国和耸仓国自是人最多的。
他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天降异色,十三轮回,灾难遍地,我召告天下,寻七岁至十七岁男女练气之人,共闯阎都十三城,尔等可愿?”
“罗渊之福。”
又是一声整齐洪亮的声音,气势磅礴。
这就像一场对傀儡的考验,全程你只能说愿意,却连自己即将冒险的阎都十三城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温郎。”
第一次见戚雨烧说话,眉眼间的温柔应“温郎”两字而存在,便是那一瞬间的喜悦都让人难以忽略。
再看看广场上的其他人,面上带着或是憧憬,或是坚定,或是多多少少的喜悦,或是紧张,或是迷茫,或是恐惧。
“阎都十三城是什么?”
我走到顾浅面前,她一点也不惊讶。
看着我,轻轻开口:“这是我们与那股势力的最后一战,一定要救出你的哥哥,所有人才能解脱…”
“你怎么能确定我能闯到最后?”心中疑惑,哥哥我是一定要救的,但顾浅的肯定让我冇些奇怪。
“会的,我会帮你,最后,你也会见到你的父母。”顾浅神色茫然,像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