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郊外私家小农场。
“一帆这里景色真的很美!”
白一帆停下手中整修篱笆的动作,抬眸向远处一片郁郁青青的草地望去:“这里是山灵水秀的好地方,就是交通不便利,以后想去城里集镇肯定免不了辛苦跋涉了。”
“我倒不担心这个,以后每次去集镇多买些东西屯在家里就好了。这里的院子闲置着倒也浪费了一大片土地,倒不如在里面种上点蔬菜瓜果什么的……”
“你说的没错我也正有这个想法,等篱笆修好,下午带着尧尧去集镇买些生活用品回来,这回走得急东西也没有带全。”白一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修了半天肯定累了,你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苏瞳走进屋碰巧撞上蹬着小短腿飞奔出来的白壹尧小朋友。
“尧尧,慢点跑……”
白壹尧小朋友回头冲苏瞳做了个鬼脸一头扑进白一帆怀里,一口一个一帆舅舅喊得好不亲昵。
苏瞳满脸黑线,白一帆性子冷淡,这小子就知道从小粘着白一帆,舅舅前舅舅后讨好个不停,恨不得变成白一帆的小尾巴,也不知道这腹黑的性格像了谁……
午饭过后,白壹尧小朋友早早钻进车内等着出发,小家伙受不了小农场的安静,知道下午要去集镇情绪高涨得很。
“尧尧别乱跑……”一路上苏瞳根本追不上两条小短腿蹬得飞快的儿子。
“让开让开……”狭小的集镇小路上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支赶着马匹的队伍,前排的两匹黑马似乎受了惊,嘶叫着掀翻了路边许多小贩的摊摆。
“前面谁家的孩子,快让开!”
“尧尧小心!”
苏瞳见马匹不顾一切地冲向路边的白壹尧想也不想地就跑过去用身体护住白壹尧的身体。
“苏瞳——”
“白苏——”
说时迟那时快,相奕臣和白一帆同时冲上去护住苏瞳。
相奕臣趁机拉住缰绳,黑马受了刺激望天长啸,发狂地冲向相奕臣将他甩出去,前蹄重重朝护着苏瞳的白一帆落下。
“一帆!”
驯马师立刻跃身上马,好大一番周旋才将黑马制服。
“苏瞳你有没有事?!”相奕臣朝苏瞳飞奔而来。
“唐宸远……你怎么在这里……”等不及苏瞳思考,白一帆就晕倒在她怀里,“一帆——一帆你醒醒——”
医院里。
相奕臣陪着苏瞳等待在手术室走廊外,苏瞳急得来回一圈一圈转悠。
“哪位是白一帆家属?”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
“我是!医生我是他的家属!”苏瞳急急忙忙回答。
“您不用担心,病人虽然头部受了创伤,但好在问题不大,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
“可以。”
“谢谢医生!”苏瞳送走医生就急着往病房走去,刚抬步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
“唐宸远……”她尴尬地喊他的名字。
相奕臣弯了弯嘴角,晶莹的琥珀色眸子里带着笑意:“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去吧……”
苏瞳皱了皱眉狐疑地望着他,似乎非要从他的眼光里找出一丝撒谎的破绽:“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医生做个检查?”电光火石间她似乎看见他因拉住马缰绳而被甩出去。
别在身后的手无力地垂落,手指苍白,相奕臣几不可闻地皱了眉头:“笨女人我没事……”
“你好像很紧张那个孩子……”他听见他问出一个很危险的问题。
“嗯……他叫白壹尧……”他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苏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的孩子?”他问得小心翼翼。
“嗯……我和白一帆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她突然抬头看着他。
他的眼里,她眸光清澈笑魇如花,就像是在说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就像她没有在撒谎。
相奕臣的眸光闪烁,“是吗……你现在很幸福……”
“……嗯。”她点头再没有多言。
“那……再见?”她先开口。
“……再见。”
苏瞳抬步欲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微笑道:“唐宸远,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也祝你幸福,过去的就让它们留在过去吧。”
相奕臣弯唇轻笑,苏瞳你可知如果没有你,我便再也分不清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们之间仅有十步距离却仿佛隔着一辈子那样远,他对她宠爱地笑一如多年前他宠溺地揉着她的顶发般。
“……好。”
苏瞳释怀而笑,转过身眼里竟笑出了泪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终于走到尽头,终于可以不再伪装,拐进一间无人的病房她放声痛哭:“唐宸远——唐宸远——唐宸远——”她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还记得那年她喊他宸少,还记得那年他俯身耳语【瞳瞳,喊我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