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下落全无!”
“总裁……我们确实是按照夫人给我们的信息去罗马找人……刚开始我们的确找到了她租住的小阁楼……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苏小姐已经走了,打听后才知道苏小姐是因为经济拮据才搬离那里的……”
“经济拮据?”
唐宸远重重地跌坐在沙发里,苏瞳一个人流落在罗马那个陌生的城市,处境竟然困顿到负担不起一间破旧的小阁楼,那么她还能去哪里。
“你先出去吧。”
唐宸远抬手摁住疼得厉害的太阳穴:“世倾,是我把她逼得太紧了吗,以至她宁愿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也不愿冒一丝让我知道她行踪的危险……”
“奕臣,你足足昏迷了大半年,醒来也不过才三个月时间,这样每天没日没夜地折腾自己迟早有一天身体会垮掉……”
“垮与不跨还有什么分别……”他仰头将瓶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苏瞳!”唐宸远突然抬手将酒瓶狠狠砸出去。
那个女人离开他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想她,每天发了疯得想她,她是侵进他骨髓的剧毒,让他痛苦让他上瘾。
午夜梦回,身旁她曾经与他相拥而眠的地方似乎还留着她的气息和体温,伸手一摸只留下满掌的冰凉和孤寂。
“瞳瞳——瞳瞳——”他抱着她用过的枕头每晚每晚这样醉意朦胧地喊着她的名字,黑暗深处,有谁会听见,又有谁会回应。
“诶呦丫头!都说了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不能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这些活计让一帆去做,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预产期了,你当心点……”老板娘抢过苏瞳手里的蛋糕模具放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
苏瞳刚坐下,小厨房剧烈摇晃起来。苏瞳赶紧扶住桌子:“白阿姨这是……啊……”
挂在墙上的用具哗啦哗啦地掉落在地。
“白阿姨小心!”苏瞳眼疾手快地拉过老板娘的身体,紧接着一叠盘子在她身后呼啦坠地,顷刻间摔得粉碎。
地面摇晃地厉害,老板娘一下子整个人扑倒在苏瞳身上。
“丫头有没有事?”她着急地爬起身,幸好她闪得快,不至于把整个体重都压在苏瞳身上。
“阿姨我没事……”苏瞳下意识地护住肚子:“是地震,我们快出去……”
老板娘扶着苏瞳吃力地站起来,走了不过两步路,眼前不远处的货物架子轰然倒地。
“妈——白苏——”
白一帆用手臂挡住头部,弯腰跑过来。
“一帆快,先带丫头出去,丫头身子不方便……”
“嗯,妈你跟在我们后面!”说完白一帆便一把将苏瞳打横抱起。
三人平安到达空旷地带,苏瞳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惨白,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喂,醒醒……”白一帆意识到苏瞳不对劲,冲怀里的人喊道。
苏瞳唇色骤然间白得不像话,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肚子一阵一阵疼得她快不能说话:“……肚子……疼……”
“丫头?丫头你别吓白阿姨……”
白一帆低头看了看托住她腿弯的手掌:“妈,赶快联系医院,她羊水破了,应该是要生了。”
“什么……”老板娘慌得六神无主:“快生了?我马上去那电话……丫头你撑着……”
白一帆低头看着疼得近乎昏厥的苏瞳,眉头紧皱:“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