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雪把母亲重新安置在同仁医院后,就一直找机会再一次接近妙尘轩。当面问是肯定不行的。她也想过告诉妙施语,可她看得出来妙施语是很尊重父亲的,如若告诉他只怕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要怎样才可以接近妙家有不打草惊蛇呢?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发什么呆?”妙施语凝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夜冥雪说。
“哦,没什么。”夜冥雪说。
“跟我回家一趟。”妙施语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夜冥雪站起来说:“有什么事吗?”
“做饭。”妙施语说。是奶奶的意思,自上次他把夜冥雪带回家宣布结婚的消息后,奶奶就很不高兴。后来和他变扭了许久才勉强妥协,但她的要求是新娘子一定的会做孙子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啊???”夜冥雪疑惑地看着他,做饭?神经吧!
“就是做饭,回家做饭。”妙施语说完迅速转身离去。
“突然之间搞什么,又想耍我!”夜冥雪嘀咕着,不一会儿手机来了条短信:准备红烧狮子头的材料,中午我会来接你去我家,伯母我会让月辰代为照顾。
谁能够摸得清妙大总裁的心思,只当是他羊癫疯犯了。不过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奶奶,雪儿做的才可适合您的胃口啊?”妙施语问。
“肉切的太厚,调料太淡…”奶奶嫌弃地说,其实夜冥雪做的还是不错的,她不过是不想承认耍脾气而已
“是是,我做的的确不好,我会继续努力的,奶奶。”夜冥雪腆着脸说。
妙施语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上次来得时后坐在那儿像块儿木头,这次到挺乖巧的。这女人是怎么想的,许是开了窍?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欣喜,他往奶奶碗里又夹了一块儿狮子头说:“奶奶,雪儿的手艺确实不及您的万分之一,可是也还行吧!”
“还……还可以……”老人知道孙子是要定这个女孩儿了,虽然一开始觉得不怎么样,但是仔细一看的话还是蛮顺眼的,既然孙子喜欢,自己也不好再为难人家姑娘。她也是希望孙子能够幸福的嘛!
“那奶奶您是认可孙媳了!”妙施语高兴地说。
奶奶没有做声只是啃着狮子头。
夜冥雪在吃饭间随时留意着妙家的结构,她判断妙尘轩应该住在阁楼的第二层,因为两次来妙家,他都是从二楼下来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
“我儿子喜欢的人不会差到哪儿去。”妙尘轩微笑着看夜冥雪。
“谢谢叔叔。”夜冥雪说,她怎么看妙尘轩都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有着企业家应有的分度和气概,他真得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吗?她虽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调查真相。
“尘轩,你快点儿吃,今天说好了给妈看病的。”左冰催促道。夜冥雪给左冰的印象不是太坏也不是太好,那种隐隐熟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现在正派人调查夜冥雪的身世,若是有什么猫腻的话她是绝不同意妙施语娶她进门的。儿子经受的磨难太多了,不能再让他担一份不确定的风险了。
“知道了。”妙尘轩说。
“奶奶今天要去检查吗?我们也一起去吧!”妙施语说。
“奶奶有你爸妈陪就好了。”奶奶说。
“你们今天刚回来,也累了,我陪着去就行。”妙尘轩说。
“这……好吧…那爸妈你们小心些…”妙施语说。
“现在还是中午,睡一会儿午觉再走吧!”夜冥雪说。
“奶奶只认她看准的医师,那医师恰好下午有事要出国。”妙尘轩说。
“那奶奶叔叔阿姨你们慢些。”夜冥雪说。
等他们走后,夜冥雪收拾起碗筷来。
“你今天怎么会这么乖?”妙施语抓住她的手问道。这个刺猬女人突然把自己身上的毛缕顺了,还真是令他有些不适应。
“我只不过是讲礼貌而已。”夜冥雪说。她一定要伪装好不能让他看出来。
“呵,是吗?”妙施语轻嗤。
“信不信随便你。”夜冥雪挣脱他的手,走进厨房。
洗完锅后,夜冥雪拿起包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妙施语说。
“没我的事儿了,我当然得走。”夜冥雪说。若是主动留下来反倒会引起怀疑。
妙施语默然注视了她片刻,说:“你先在这儿,我进屋打个电话,出来把你送到医院。”
“好。”夜冥雪说。
待妙施语进去后,夜冥雪小心地登上二层阁楼,进入妙尘轩的书房,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整个书房的布局很淡雅,丝毫看不出奢华的氛围,但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张书桌,桌子并不是很新甚至有的漆都落了下来。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字画,以白色为主色调,用毛笔写着“淡泊明志,凝静致远”几个字,落款是农历丙子年。
“凝静?不该是宁静吗?”夜冥雪嘀咕道。难道指的是薛凝!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她缓缓地靠近那副字画,轻轻把它撩起,发现字画的后面有一个暗格!她拉开暗格上金色小巧的指环,看到有一张被开封的信,就在要把信拿到手的时候,妙施语突然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犀利的目光如箭般地射向夜冥雪,面色冷峻。他嘲弄一笑:“这就是你有礼貌的行为吗?”
“我……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啊…该……该走了”夜冥雪支支吾吾,神色慌张地说。
妙施语一个跨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冥雪,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哎,干什么呀!疼!”夜冥雪大喊。
“女人,你最好老实点儿,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多少耐心。”妙施语冷冷地说,他本来 因为她今天的乖巧感到很开心的,没想到不过又是一个欺骗!
夜冥雪忍着疼痛,内心里翻江倒海,她知道自己是瞒不过他了,索性将事情全盘脱出。
“不可能!我爸绝不会做那种事!”妙施语怒喊道,父亲和薛凝的事他小时候多多少少从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中听到过,妙晓灵就是父亲和薛凝的女儿。这么多年父亲虽然只字未提,但看他对待妙晓灵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薛凝的爱。
“即使全天下的人会杀了薛凝,我父亲也绝不会!一定是你母亲搞错了!”他笃定地说。
“是对是错,我们都无法得知。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拿出那张信封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夜冥雪说。
“这是我妙家的私事,你若要管的话得先成为我妙家的人才可以。”妙施语说。
腹黑的男人,总是时时刻刻不忘他的初衷!夜冥雪忿忿地想。她迟疑了一下,说:“你不是就要娶我了吗?我现在是你妙家未过门的媳妇也算是半个妙家人,有权知道。”
妙施语咧起嘴角,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然后妙施语把信拿出来,微黄的信封上已经沾染上了灰尘仿佛在宣示着那个年代故事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