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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刻意的偶遇

“停车,停……喂,天呢!穿不逢时啊!”任惜看着消散、远去的汽车尾气黯然神伤。

空间仿佛被什么所冻结,周围的一切都停在即将进行的动作的刹那,只有任惜抖落全身骤然而起的鸡皮疙瘩,疑惑地环顾四周,寻找着令自己不舒服的视线。

“你想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任惜瞪视着后面那条莫名引起自己恐慌的黑猫,这件事严重打击了她并不“强壮”的自尊心。

一人一猫就这样僵持着,“喵。”黑猫短促的尖叫,嗖的一下窜了出去。也许是因为对视的太久,它被任惜太过胜人的威慑力所倾倒而惊慌逃跑,也许是因为它盯视的东西太过“出人意料”意识到危险而逃跑。不论如何都是以任惜的胜利告终,这很令她满足,从她转身而走的轻快步伐就能感觉出。

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已被正感到心急如焚的任惜抛到脑后。她边跑边向公车离开的方向边四顾张望,希望会拦截一辆出租车。看来任惜今天特不受老天的待见,直到她爬上天桥(算是跑了一半路程),也没遇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就在她万分沮丧决定抛掉思想包袱轻跑去学校之时,一辆车顶清楚摆着“空载”显示牌的出租车从眼前缓慢驶过。这从天而降的出租车令任惜万分惊喜,她伸手拦停出租车就开门做了上去。

“下车!”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旁边冒出。这不礼貌的命令语把沉浸于喜悦和激动中的任惜拽了出去,懵神的她转向旁边眨了眨眼,瞬间就爆发了。

“什么?下车!我先拦到它的,下去的应该是你吧!再说,你说话也太不礼貌,至少也要加一个‘请’字吧!”

“哈,那该怎么说?”

看他皱缩鼻子和轻挑眉毛,这动作显示他的不耐烦,可他却摆出一副懒散的神情,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通常会使人感到满足而感到愉悦的话语,绅士范十足。

任惜也不例外,脸色一整,身体尽量表现的端庄,继而嘴唇上扬,眼神温柔的直视对面人的眼睛,“请下车,好吗?”

“哈,哈……”他夸张的前仰后合表现自己笑得情不自禁、停也停不下来。忽然他浑身的动作一敛,严肃的对我说:“请你按照自己说的去做。”继而,双手向裤袋内一插,痞痞得拽身“你不会是只说不做吧。”

任惜紧盯他那神经质的动作,僵直地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言,好半天才发出声感叹:这孩子是多缺少爱呀!

任惜挑眉上下打量对面怪异的陌生人:时尚的发型,乱中有序的斜刘海,棕色的长碎发,稍弯、淡黑的长眉,高耸的鼻梁,常含淡笑的粉色薄唇,如少女般柔和线条的脸庞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酒窝,笑起来肯定会给人温暖的感觉的。常含温润眼神的略扬凤眼,却总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黑白相见的单调且宽大校服套在他欣长的身上竟显得意外的时髦。

“校服”任惜在对面人似好笑、似鄙夷的目光下终于抓住了重点。

“嘿,原来是同学啊!你不早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得一家人。我们都不计较了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任惜的心里真有点鄙视自己嘻哈献媚的样子,可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嘻”,对面的人捂嘴、回头,憋不住的笑声。这笑容真是好看的紧,似乎还有点熟悉。我凝视着他的表情皱眉、出神,只是笑起来眼睛眯的有些狭长,而严肃时,整体上有点冷意,外貌的柔和与气质的冷峻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矛盾太过尖锐。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凝重引起了男孩的注意,他一下子惊醒,表情严肃的问我,“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

“没有,我只是觉的你像我一朋友,似曾相识。”对面人扭曲的脸部表情有些出人意料的突兀,任惜只好用装傻充愣来掩饰自己因过分打量别人而被发现的尴尬。

“噢!我明白,明白。”

他意味深长的肯定的回答,痞笑点头的动作再一次冲击了任惜并不“强壮”的内心。

“请安静,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们是同学,一起搭车吧。车内宽阔,也能增强感情吗。”

任惜按捺不住“激动”指着自己,瞪眼、咧嘴,做出鄙夷的神情,“好的,师傅”,诚心的回答立即从对面蹦了出来。

“这小哥,多帅气,开路。哈,哈……”

嘿,他还真害羞了!任惜无语地斜瞅着低头扮羞涩状的大男孩,任惜可以肯定他一定在低头坏笑。

也不知他是不是瞟了任惜几眼,感到无聊转向车窗外,任惜是故意不理他的,他说出的话中自恋意味不是一般人所承受的。车内异常安静,有不知所谓的紧张感在流动,脑海中模糊的面部轮廓总是引动任惜去打量对面的人,可又不敢太放肆。说实话,他给人的压力蛮大的。直到来到校园前门,任惜悄悄得舒了口气,自己的憋闷差点让自己内伤,终于可以缓缓了。男孩听到动静奇怪的看了任惜一眼,片刻便又瞪了过来,眼里的谴责、懊恼意味太浓了,任惜也就面无表情,眼含询问的望了过去。男孩一咬牙,似乎想起什么般,嘲讽般摇头苦笑。

校门外有不少人,个个如打了鸡血般翘首盼望。看几人在原地吃面包仍四顾的样子,他们已等了很长时间了,几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表情夸张,激动地手舞足蹈,间或吆喝几句。不管是那个年龄段的女人都面容羞红,眼含红心,手足无措。

“咔、嘭。”任惜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只看到车里的人站在车外来个临别飞吻,他诡异地一笑说了声“谢了”便飞奔不见。任惜眨了下眼睛,明白过来:这是让我付车费啊!

“小妹,没晚点吧?”

“没。”任惜脸带笑容偷偷在心里抱怨,“师傅,多少钱?”

“$”

任惜决然付钱,下车后,师傅看她爽快,笑的意犹未尽,“你们同学的感情真好。”

任惜凌乱在车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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