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妃秽乱后宫,而且被四王爷凤弈息亲手所抓。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耽误,凤皇一行人马上就赶到了现场。
屋里一片暧昧,任谁见了都会联想翩翩。
凤皇到的时候只见凤弈息一脸怒气的拉着华惜玉站在一边,而华惜玉一直闭着眼睛不置一言,萧梓扬只着单衣跪在地上,刚去给萧梓扬取衣服回来的丫鬟也跪在地上。
“先把衣服穿上。”这是凤皇到了以后的第一句话。
于是丫鬟便把刚取来的衣服披在萧梓扬身上。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孙公公为凤皇搬来一个椅子,凤皇便坐在椅子上。
“既然这是凤天子的家事,我等也不便参与,我等便先下去了。”各国使臣等也意识到这件事还是不参与的好,便纷纷自请离开。
“也好,皇后便带各国君主使臣先回到宴席上吧,但请萧太子留步,虽说这是朕的家事,但也于萧国有些关系,太子便留下吧。”
“臣妾遵命。”皇后面露窃喜,不甘心的带着大家先行离开。
凤皇看着下面的众人皆没有反应,便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丫鬟,“你说。”
“回禀陛下,奴婢方才不小心将酒洒在这位萧公子身上,然后便带他来这里换衣服,奴婢前去给公子取衣服,没想到回来后发现这屋门紧锁,任奴婢怎么敲门都没人开。于是奴婢就一路找人帮忙,恰巧遇到四王爷,然后,然后……”接下来的丫鬟没有继续说,可是在场的人都能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凤皇看向华惜玉和萧梓扬。
“惜玉有话要说。”此事虽说好像证据确凿,但是为了不让二皇子的计谋得逞,为了不连累萧梓扬,她必须尽量澄清此事。
尽管她也知道二皇子这般设计陷害,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有一丝可能她也要搏一次。
“这位是?”华惜玉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禀王妃,奴婢箐儿,在御膳房当差。”
“你说你回来叫过门,便去找人帮忙?”华惜玉看着箐儿,一点一点的企图找到破绽的突破口。
“是,奴婢看门紧锁,便去找人帮忙了。”
“你回来不见萧公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找找公子是否在别处,而是先找人来开门,难道你笃定公子就在这屋里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跪在地上的箐儿一哆嗦。
“这……”华惜玉没赌错,百密总会有一疏,这便是她的突破口。
无言以对的丫鬟将头又低下去几分。
“这是有人告诉你公子就在这屋子里,还是这门压根就是你做了手脚,将本宫与萧公子困在里面?你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想陷害本宫?”华惜玉走到箐儿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她对视。
“王妃饶命,若说是陷害王妃,那为什么王爷进去的时候王妃会与萧公子抱在一起呢,难道这也是奴婢安排的么?”
听完这话,凤弈息回想起那一幕,拳头不由得握紧。
“启禀皇上,惜玉要求太医检查屋内是否有药末残留。”用卑鄙春药来逼她就范,她就不信屋内一丝痕迹都没有。
“准了,宣太医。”
半柱香后,经过太医仔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屋内没有任何用药的痕迹。
听了太医的检查,华惜玉觉得眼前一晕,恍惚有些晕眩,一旁的香尘马上跑上来扶住华惜玉。
“既然屋里没有用药的痕迹,四王妃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是皇后的声音,“臣妾乃后宫之主,此事也是臣妾的分内事,未经陛下传召私自回来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平身吧,皇后说的对,此事也是皇后的分内事。”
“四王妃,你说此事你是被设计陷害的,那你多次去桓思宫与萧梓扬私会一事你又怎么解释?”皇后显然是有备而来。
“皇后,此话怎讲?”这话一说,凤皇也感觉诧异。
“启禀皇上,之前这宫里便传出四王妃经常去桓思宫私会,臣妾那时觉得只是奴才们乱嚼舌根,便没当回事,如今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此事不容乱说,皇后可有证据?”事情已经往着凤皇不能控制的态势发展,凤皇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她的孩子,他一定要保护好,可是这么多人在这,若是真的坐实了华惜玉秽乱后庭的事,只怕他也保不住她啊。
“宣浣衣局浣衣女官杨雪艳。”纵使你有多少人护着,这次你也死定了,皇后恨恨的看着华惜玉。
“奴婢杨雪艳叩见皇上、皇后、各位王爷大人。”一个中年老妇被带了上来,看衣着,想必这些年过的极为清苦。
“杨雪艳,不用怕,将你那天跟本宫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
“是,浣衣局一向事务较多,尤其那几天准备四海朝会,我们要洗的衣服比较多,局内晾衣绳不够,奴婢考虑到桓思宫一般没人出入,便在桓思宫外架上晾衣绳,那天晚上奴婢正在桓思宫外晾衣服,忽然感觉一道人影闪过,便抬头看,便看到了有人从宫墙翻进桓思宫,而这个人就是……”
“杨雪艳,你看着朕的眼睛,你那天看到的人可是王妃本人?你所见之人可在场,给朕指出来。”皇上企图找到一个可以为华惜玉开脱的点,强压着怒气问向杨雪艳。
凤皇登基已有二十余载,在宫中的威信自然最为鼎盛,杨雪艳被皇上这样一问便开始紧张,仔细看场上众人,由于那天黑色已黑,她也实在看不清楚,只是皇后用她孩子逼她说那人是四王妃,她也未曾见过四王妃,皇上让她指认,她只能赌一次场上哪个是四王妃。
场上只有三个女人,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两个互相搀扶。跪着那个一定是个丫鬟,那王妃一定是站着那两个人里,从衣着看,她心里已有最佳选择,就在她正要指出的时候,香尘便跪在地上。
“是我,那日与公子私会的是奴婢,与小姐无关,请皇上降罪。”小姐保护了她十余年,十余年来小姐一直把她当做姐妹,小姐有难,她站出来为小姐顶罪又何妨。
“香尘!”华惜玉看见香尘为她顶罪,心里很是感动,但是她也不想连累这个自小陪伴她的姐妹。
“既然如此,四王妃陪嫁丫鬟香尘秽乱后宫,理应……”见有人承认,皇上也想赶紧了解这个案子,护住华惜玉,便决定宣判。
“皇上”,华惜玉出声打断,她不愿为了自己安然让香尘牺牲。“且慢,那日杨女官所见的的确是本宫。”
“华惜玉?”上位的皇上也急了,难道她就不懂他这也是要保护她么。
“那日杨女官所见先是一个黑影,然后才看见香尘在翻墙,那就证明那日杨女官所见是两个人,能让香尘跟随的,这宫中除了本宫相信也没有别人了。华惜玉请求皇上责罚。”华惜玉跪在香尘身边,大方的承担了罪责。
“小姐……”
“香尘,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何须你来替我顶罪。”华惜玉拉起香尘的手,香尘自小便如她妹妹一般,她自是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
“既然如此,华惜玉秽乱后庭,已然犯了七出之条,今日便废除其王妃,遣回华府,萧梓扬立即处斩。”皇上长叹一口气,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轻还能堵住悠悠之口的唯一办法了。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一直沉默的凤弈息终于开口。
“息儿,说吧。”
华惜玉差点把凤弈息忘了,出了这么一件事,最难看的自是凤弈息,这时候只希望凤弈息能念着这么久的夫妻情分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华惜玉已然有儿臣骨肉,未免皇家血脉流落在外,此时决计不能休妻啊。”让华惜玉和皇上都没想到的是,凤弈息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上座的凤皇直直的看了凤弈息一会,看来这儿子果真动情了。
华惜玉听到凤弈息这一句陈情,讶的忘了合上嘴,她自是知道自己根本没于凤弈息圆房,怎会有孕呢!她自是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救她性命。
我赠君砒霜,君还以明月。
这份恩情,她终是欠了他的。
“既如此,华惜玉贬为侍妾,继续留在王府,静养生子。萧梓扬便秋后处斩吧,太子可有异议?”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了,凤皇转头望向萧太子萧梓鸿。
“此事是舍弟有错在先,单凭凤皇处置,梓鸿并无异议。”设计了这么久,终于如愿,萧梓鸿心里这块石头终于要放下了。
皇后和凤弈星自然是有诸多不甘,不过华惜玉的肚皮太争气,他们也奈她不了,只等着孩子降生后再做文章了。
而华惜玉看着跪在地上仿佛这些事都和他没关系的萧梓扬,一滴清泪从脸庞滑下,终究是我害惨了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如此,便带下去吧。”凤皇恹恹的宣布了处置结果,转身便要回到宴会中去。
“陛下,且慢,臣女有事要奏。”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住皇上。
凤皇回头一看,跪在地上的孟如漪明艳动人,一阵微风吹散枝头的桃花纷纷落下,却也成了她的陪衬。
凤皇心下想,这个女人深爱四皇子,如今见没能拆散惜玉,只怕如今所禀之事也会对华惜玉大有不利。
“今日便议到这吧,有事明日再议。”皇上推诿着。
“臣女禀告之事关系到今日此案,因此必须今日上奏。”孟如漪坚决的跪在地上,不肯让步。
皇后见孟如漪这样,心下欢喜不能,这华惜玉是孟如漪嫁给凤弈息最大的障碍,看来她也要扫除障碍了,“皇上,既然如此我们便听听吧,万一如漪有什么线索呢。”
皇后建议刚一说出口,皇上便瞪了一眼皇后,便转过来一脸威严的对孟如漪说道,“孟如漪,你想说什么便说吧,只是必须有真凭实据,若有半句虚言,你父亲也救不了你。”
“禀皇上,臣女所禀之事是臣女方才亲眼所见,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如若有半句虚言,臣女必当一死以谢隆恩。”孟如漪坚决果敢,让人们不得不重视她接下来所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