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封上澶七岁那年习武摔下山坡,大哭不止,之后喝了许多清冽的山泉水,不成想,声音有几日近乎嘶哑不出,急的两位先生团团转。她却很高兴,记得还是蓝纯时,自己便有一副性感的中性嗓音,就是因为大哭后吃雪糕导致,封上澶是高兴于得到如此音色的。
果真,事情如她所愿。嗓音来了,病也来了。
那山泉水并不是山泉,是雲懿先生碾制草药后的废水,其混杂草药过多,一时无法判断封上澶是何病症。李百鸣却发现,封上澶练了四年的内家功夫不见了,而且肤色愈发透明,近乎成了个冰娃娃。
三人都急了,封上澶挣扎着起床到演武场,可招式一出,内力全在,无一丝遗失。可再怎么感受,皆是虚虚一片……
封上澶的身子愈来愈弱,微风一吹便会受凉,多走几步,便开始出汗。
封上澶又一次高兴了!感受不到内力,那他可以随意隐藏;身子弱了,那他就可以凭这张脸冒充病美人了。(这个乐观的孩子,如你所愿。)
时间流转。树荫花下,那如玉少年闭目休憩,淡淡光影掉到他莹玉一般的脸庞上,似真似幻的照出他秀美的眉目。长发半掩,黑白交织,肆意铺散却美如画卷。或许他真是画里飘出来的仙人吧。
封上澶常常觉得,在这一世,时间过得飞快。没成想,转眼间,十二年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关于蓝纯的一切,如此清晰,好像永不褪色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了吧。錡都,那个有老爹有姨母的家。
就在刚刚,雲懿先生告诉他:“距你十年学成,还有一年。最后一年,学习任务为各国历练。就此,明日拜别吧。”
该走了。这么多年,应该学的虽已学完,但着实不精。武艺算得上等,但距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很远的距离;而学问,这么多年来也是靠前人所作蒙骗老师;至于才艺,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在现代时,爸爸便逼迫她学了好些才艺。不过最为精修的,还是舞蹈。
没有悲切的道别,没有谆谆的教诲。雲懿先生在后观望他的背影许久,然后关上了院门。李百鸣先生送他出城,交给他盘缠和一件丝衣。
李百鸣先生凑过来,压低声音,皱紧眉头的说道:“这件丝衣可以遮你身形,伸缩适宜,且缠在身上手感较硬,好似甲衣。这可是雲懿先生花费许久得来的。不能送你,他自有苦衷。”
然后叫来一个小童和一架马车,李百鸣先生细细叮嘱注意事项,转过头来又对封上澶打趣:“公子唉,您可是个娇娃娃,万万保重身体。”
封上澶回之一笑:“自然,我现在可是需要呵护的孱弱公子。”二人便一起大笑起来。
倒是那小童,盯着封上澶看呆了,不知所措。
封上澶踏上马车,报之一笑。那小童竟两颊透红,羞怯无比。
封上澶无奈,随即与李百鸣先生挥别。
一年游历,去哪好呢?春日一到,花开遍地,那得花最美,便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