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习先生姓马,名叫马豫。是数的教习先生。他符合风南歌对于古代先生的构思,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像是枯萎老树死皮的皮肤,透露着沉寂压抑的气质。与在现代时风南歌的数学老师真是差异巨大。
书院遵从孔圣人教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又因求学之人多为富家子弟,且不无必要,御这一方面逐渐取消了。
所学五门:礼乐射书数。风南歌皱皱眉,这其中四方面都是小菜一碟,可是这射……虽然雲懿先生曾教过射箭,风南歌对于自己射箭的技艺很有信心,但是他不会骑马啊!早知道应该与战将勋学骑马的……
一行九人,沿着青石路参观书院。微风拂来,带着湖水清新的湿润。两旁参天的树木,低矮的灌木,衬得小道颇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味。
使风南歌最为惊喜的,是教舍外那棵高大的花树。
初见那树时,风南歌险些尖叫,是羊蹄甲,白花羊蹄甲。曾经,家住四层,窗外边有这样一棵花树。远看,似是迷迷蒙蒙的一团雾,近看,却有着精致娇嫩的花瓣。粉粉白白的盛开。那时候,流光很慢,轻轻跳跃在花瓣上,似乎这花瓣上倾泻了所有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爸爸在窗前伏案写作;那时候,朋友在树下大声呼唤。
“同学,你怎么不走了?”那个眉目俊朗的少年站在花树下,轻轻喊来。带着几分羞涩几分青稚的声音,呼唤着站在一旁看呆的风南歌。
风南歌抬头,看那少年。就好似多年前从窗户口看向树下的朋友。曾以为,多年已逝,过往早已不再期盼,可是对曾经的渴望,却一次比一次强烈。
光阴流转,流光也穿越千年,轻轻泻在花瓣上。无论过了多久,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总有几个年纪相近肝胆相照的好友,站在树下,轻轻喊你,轻轻唤你。
风南歌一笑,不出意外的看到那少年脸红。粉粉的颜色,衬着少年白玉的面庞,煞是好看。
“在下风南歌,公子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只是简短的问句。
那少年也笑笑,羞涩的掩过自己尴尬的神态:“当然当然,我叫林斐荣。”
风南歌心里又笑笑,这些小少年真是可爱,竟然紧张的连敬语都忘了。
风南歌走过去,与那少年并肩而立,悠悠在马先生的指引下,逛完整个书院。
少年时,有些事,想想都是美好一笑、轻轻一问。一如风南歌与林斐荣的相识……
午餐书院提供,九个人风南歌也认全了。一晃下午过去,通试完毕,直接宣布入选人名单,共九十一人。
在太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消失时,一众学生在书院门口,接受分班分宿舍的安排。共分四个班,每班二十五人,寝室五人一间。风南歌内心诽谤:浪费资源,我上学的时候一个班将近五十个人,一个宿舍八个人,还是上下铺……
这五人一间,应该是大通铺吧……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