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秉书院为考生在街上独辟出道路,之前还觉得是铭秉书院为树立“天下第一书院”的名号,不成想,当真是必须之举。
过道狭窄,人群众多。看起来格外拥挤。两边茶楼高坐的是当地的名流豪绅,带着家眷妻小,关注着街上的各色少年。这少年大多为人中龙凤,在这溧城,当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套几个近乎,甚至收来个女婿。而街边站着的,多为百姓平民,纯粹是仰慕读书人,来凑个热闹。小小的一条青石巷,没有往日的清冷静谧,满室热闹欢腾。考生步在特别隔出的街道上,享受人们的瞩目。虽大多出身高门,但是这十三四岁的年纪大场面见得是少。猛地被人们如此注视,难免面露尴尬羞涩。
封上澶不然,早在现代,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学生活动早已让封上澶学会处的落落大方,不拘不束。封上澶开始感激自己在现代学校所学会的一切。
封上澶一踏上那青石小道,便引来一片关注。有人轻声赞叹,有人大呼惊异,还有女子悄悄拿手帕遮住微红的俏颜。
“这少年长得好生俊俏。”
“仙人一样!”
“穿的看起来不像贵公子啊。怎的来这书院考试?”
“端的真是奇异。长得像狐媚子……”
“明明就是仙人之姿!莫不是哪方神仙下来了?”
封上澶昂首走在街上,身后跟着知净乃福。
身着白衣,潇洒恣意。着白衣的学子不在少数,为的显示自己风流潇洒的文人气质。可是总有些不计自身的家伙,比如封上澶前边那位。携着七八个随从,一身白衣,却忽略了自身肥胖臃肿的体型,忽略了自己黝黑粗糙的面容,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在听到周围人赞叹时,那人转过身来。看到封上澶也是呆愣许久,随即便一脸不屑。
封上澶的白衣不是布衣纯白,而是类似丝绸的布料。封上澶将窄袖改成宽大的广袖,随风飘摇,随身轻动。平添了三分少年恣意潇洒。一支墨竹挺拔有力的立于衣摆至前胸,似乎要破衣而出,那挺拔坚韧的气势,隔着极远的距离,也能清晰地感到。封上澶没来得及束发,满头青丝垂泻而下,仅用一条白带再发后松松束住,墨发沿身形流泻,与墨竹交相辉映。到底是发在衣中,还是竹随身动?晨光微熙,那少年踏光而来,倾城完美的面容,随着微翘的嘴角,愈发亮的星眸,无端生出几分妖艳的味道,仿佛晨出的堕仙,出尘绝世,清丽妖艳。
那身前之人,见周围群众不为所动。出言讥讽:“切,一白衣穷酸,也来参加考试,出丑不成。”
封上澶微微抿嘴,也不甚在意。这个世界又不似中国古代,穿衣要分品阶。我一白衣又如何?难不成你不是?
虽然铭秉书院不远,但也许走上些时候。前人不断出言讽刺,封上澶不恼,可知净恼了。在封上澶拉住知净正打算上前冲突时,微微撇了眼乃福。见他人不为所动,心下诧异,这真的是个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