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澶听到又是剿匪,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故作镇定:“那好吧。你要快点回来哦。”一双明眸望向战将勋。战将勋低低应了一句:等我,很快。
当柏季提着水进来时,看到二人抱在一起,着实被吓了不轻。战将勋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封上澶。
柏季告退出去。战将勋便开始用湿毛巾擦拭封上澶的额头。一遍遍,细致温柔。好像摇曳的烛火都被这样的温柔感化了,滴滴蜡泪,流尽天明。
临近黎明,战将勋一身戎装站在塌前,听着榻上那人安静均匀的呼吸,看着榻上那人轻抿的嘴角。他不明白自己对这人儿抱着怎样的感情。只知道,那是一种让自己觉得既满足又失落的感情;是一种让自己觉得既想保护又想放手的感情。因为一切都太不切实际,梦幻的像初遇他时的花瓣飘落,恍然一梦。
同为男子,又有什么值得坚定,值得信仰呢?到最后,真切地变成一场梦?
南歌,等我,等我,等我。
睡梦中的封上澶,迷糊间看到有个人影,在呐呐低语,牵起他的发丝,轻轻一吻。轻的,是一个梦。
天已大亮,柏季走进来唤醒了封上澶:“公子,陶将军已经在帐外等候了。送您回营。”
封上澶拉过柏季,压低声音,吩咐出去确定营帐外没有人。
在柏季回来后,封上澶紧皱眉头,一脸凝重的说:“听好并记住接下来我说的话。我不是什么风南歌,我的真实姓名是封上澶,大垣唯一的皇子临江王。”
不出意料,柏季的脸近乎扭曲。
“我怀疑北赫用心不轨,将此处的具体情况,详细书写成三封信,你马上携着三封信到藓城,一封交给藓城太守,令他速速上报朝廷。若是他不信,你便将第二封交给卞南王封于貉。你放心,这一封他一定相信。最后一封,你要保管好,以防万一。”
“切不可直入藓城,你沿芒山山脉走,直奔垣国溧城。不论是你还是我,路上目的地皆说是溧城,你是为风南歌公子去溧城铭秉书院报名。到达溧城后,停留七日,不论能否见到我,立刻从垣国境内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藓城。你记住三封信的内容,如果这三封信败露,立刻销毁!你一定要记住!可能战争不会那么快开始,但是,要阻止它的开始就靠你了。”
柏季走后,封上澶躺回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只希望,一切,不要出什么意外!
又躺了一会,封上澶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便起身出帐。向陶艺走去。
四天过去了。傍晚,封上澶站在营门旁望向远方。
他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来,望向滂匀山高大的身躯,挺立在边境,如一位将士,守卫着边境的和平安乐。四天了,柏季应该走过大半个芒山了。
封上澶知道,那日跟在战将勋旁边的老者,已经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老者名叫戴铎,也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领军人物,在军士中名望颇高。真的要尽快离开了,可是又要等战将勋回来。若是不告而别,怕走不了多远就被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