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由得转柔:“老爹,我在游学的时候途经赫垣边境。在民众中发现了疟疾的潜伏症状。如今的北方十三州早已危机四伏。我在那里积攒下了不少人脉。既可以保证我处理事务的效率,也能保证我自身的安全。我真的最为应该前去。”
封楝东的表情有那么一刻松动。作为一个父亲,他显然不想自己的儿子身陷困境;作为一个皇帝,他必须允许上澶赶赴北方十三州,为了国家,也为了上澶的未来在朝不可撼动的地位,为了自己晚年安全的保障。
如此一来,封楝东倒是倦了。吩咐封上澶与自己前去岱妃蓝静娴处。这个姨母,自从回宫来还没正儿八经的拜过呢。
因着封上澶刚刚恢复身份事务繁多,又因为灾区情况严重,他不得不加快布置。封上澶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姨母的宫中站了站,便转身离开。
封上澶啊!没能看见美丽贤惠的姨母狰狞阴暗的面目。不是仇恨,是一种对某些事情的期望,和变态的渴求。
封上澶离开皇宫,发现门外来接他的是柏季,心里不由得一阵喜悦。果真还是单纯的小孩子好相处。
封上澶吩咐柏季,将他送往封楝铖的王府。至于目的……呵呵。
在正厅等待许久后,终于看到封楝铖匆匆赶来的身影。封楝铖离开皇宫后,便去了城郊的錡城军那里。这錡城军便类似于各个城池的守卫军队。不过不予以统一编制。类似于守卫皇宫的御卫军,守护着整个錡城。
当封楝铖在军营里听到封上澶在府中等他时。几乎是转瞬,人便已经翻身上马。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军营将士。王爷,何曾?何曾?这样着急过。
封楝铖满心以为封上澶是在下朝后跑来自己这里蹭午饭。心想:上一次没能让这个小家伙吃到自己做的饭菜,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不成想,待封楝铖下马。接过封上澶递过来的清茶,正想高高兴兴的说:等我,我去厨房。
却听得,封上澶极其淡薄的声音:“请皇叔把人交给我吧。”
封楝铖一愣,看了眼周围的人。明白,封上澶措辞并无问题,反倒是自己。若是说出那话,还不知晓被多少人疑惑。可明明是明白的,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失落呢?
是不是这个临江王殿下,根本不是曾经那副美好纯真的样子?
封楝铖笑笑,几分苦涩,几分无奈,几分失落,谁有分得清呢?也许真是有那么一个人,任凭你再怎么权势滔天,小小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你伤的体无完肤。
这样的期待,谁分得清赚了还是赔了?
封楝铖转身,领着封上澶来到王府后院的地牢。本来私设公堂是极为严重的反叛行为,但是这京城权贵家中,谁没有那么一个半个牢房呢?
封上澶跟着封楝铖,有仆人在前引路。微弱的昏黄的灯光,好像暗夜里跳动的鬼火,即使是光亮,也让人遍体生寒。地牢墙壁潮湿,阴森冷寂的气息好像囚笼一样笼罩过来,让封上澶不由自主的打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