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墨尘带着尹音边走边调侃道，“36个无常令，也就你会哭鼻子了，哦，不对，还有一个比你能哭的判官。”
尹音闻言好奇道：“判官少说都有千把岁数了吧？还会哭？”
墨尘沉吟道：“应该早晚会见到的，见了你便知道了。”说着，推开了房门。
出了门，尹音不禁扬起了脸——白塔，真的是一座塔，而且这座塔简直高得不像话！
极目望去，明亮的灯火将塔内照得剔透雪白，就连望不见的顶端都是柔和的白色，只有盘旋而上的阶梯是血般殷红，红白之间的对比极其强烈，尹音不禁想到了茯苍雪白的皮肤，和他眉角的红痣。
走神不过一会儿，尹音跟着墨尘上了楼，每层楼都有很多房间，墨尘推开一扇门，领着尹音进入。
这个房间的摆设和之前那间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书架，一样的床，一样的窗，要不是床上躺着茯苍，尹音都怀疑是不是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怎么了？”尹音坐到床边，见茯苍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心里滋味着实不好受。
“你受的伤极重，”墨尘道，“那种程度的伤造成的痛楚，意志再强的人也难以承受，更何况他现在心智仅有七岁，以至于心脉受损，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尹音欲言又止，想说些后悔的话，但想想这种话多说无益，于是将那些话吞回肚里，开口问道：“你从那些刺客的嘴里，审出些什么？”
“刺客来自千尺阁，而千尺阁素来与朝廷不和，至少可以确定此次与朝廷无关”墨尘道，“只是，千尺阁一直扮演着牵线搭桥的角色，主顾通过千尺阁与杀手交易，而杀手是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谁的委托的，另外，这笔生意的牵线人，是千尺阁分阁客悦居的人，具体是谁不知道，唯一的线索，是那人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哦……”尹音神色黯然，其实也无心去查，想杀茯苍的人多了去了，连她都得排队，去查一个和她一块儿排队的人有意义么？
看着茯苍憔悴的容颜，尹音静默了片刻，问道：“我和他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孽浆？”
“应该不会，”墨尘道，“孽浆的作用，仅仅是破坏三魂七魄，至于转嫁痛楚……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尹音多少有些失望，“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地府知道了这件事，我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墨尘闻言皱眉不悦：“若是比惨，你还不及茯苍的万分之一，九天神国想他死，地府想他死，同胞兄长想他死，就连一些权臣都巴巴地等着看他死，父母早亡，受尽天下冷眼，如此境遇，他还是这般骄傲地活着，你又有何脸面轻易言死？”
的确是够惨的，尹音想，就像这件事，就算暴露了，她不痛不痒，最多就是成为对方折磨茯苍的工具，但对茯苍来说，绝对是想想都胆寒的灾难。
“咦？”尹音回味了一下墨尘的话，觉得哪里怪怪的，再一想，抬头问道，“九天神国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想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