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你可真是的。”小风瞪着眼，终于明白真相的她很尴尬，“假装的你也先告诉我啊。现在弄成这副样子。以后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告诉你。我倒是想啊，你给我机会了吗。上来就撸袖子。好一位壮士。
“姑娘！你还笑我。”小风看到姚卿伶笑了，这才注意到她，“你还笑。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个姑娘的样子。”
说完，主仆俩都笑了。
“若柳姐姐，你不怪我吧？”小风施礼道歉，“刚才多有得罪。真是失礼了。”
若柳此刻头发也散乱着，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妹妹也见谅。”
刘媛说：“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衣服换了吧。”
“是呀，”若柳说，“再不快些，怕是来不及。”
四人关在房间里。户换着衣物。
小厨房里可是聊开了。
“秀娘，你说古怪不古怪。才动完手。还能在同一屋子里呆着。房门还关得紧。”郑嫂一边烧水一边问，“你说她们在里头干什么？不会又打起来吧。”
“都是些有教养的姑娘。撒过气就算了。还能没完没了吗？”李三家的笑道，“平日里干净漂亮的姑娘家，现在这幅狼狈样子。可不是要好好打扮打扮才能出来见人么。”
“你说是谁先动的手？”
“我想，肯定是那刘家小娘子。指不定是嫉妒人家呢。”李三家的笑了笑，“我自从来了这清伶小馆，姚小娘子可是没亏待过我。我觉着她脾性挺好。”
“那可说不定。你是新来的。你不知道。姚小娘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前有个丫头，还被挖了眼睛……不过啊……今天的场面，我可是第一次见。”郑嫂面色凝重。
“还挖了眼珠子？吓死人了。我以后还是少说闲话吧。只管干活拿工钱就行了。”
房间里，刘媛换好了衣服。
小风按着今天姚卿伶的模样，仔细得给她盘着头发。
她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既然是姑娘吩咐的，只管做就行了。
这个过程中，姚卿伶一直在打量刘媛的样貌。
“姚妹妹。”刘媛说道，“我还有些话要单独交代若柳。你们能不能……”
求之不得呢。
姚卿伶与小风出了房门。
“姑娘。来这个柴房来做什么？”小风有些害怕。
姚卿伶笑了。她盯着小风的脸。发现小风的个头与脸型都与刘媛差不多。特别那双丹凤眼。
小风退后一步。
“姑娘，你拿手遮我的脸做什么？”小风说道。
只剩下眼睛。
眼睛。
那个被挖了眼睛的丫头。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姚卿伶想，这样应该没人能分出来吧。单看这双丹凤眼，与刘媛八分相似。这样应该能瞒住门外的周浩。
至于若柳那丫头吗。看上去也不怎么精明。
“姑娘，你别这样盯着我。我有些害怕。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小风说道。
姚卿伶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稍作安慰。
小风紧绷的身体舒缓了一些。
会挖人眼珠子的姑奶奶啊，此时是在安慰人吗？
是安慰吧……
小风定了定神。
“姑娘，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那刘小姐，真的那么好心？怕是想借着鲁二爷往上爬吧！你别理她就是了。”她认真说道。
她能爬就爬呗，谁在乎。
姚卿伶眨了眨眼。指了指小风身上的衣服，再指向自己，做了个交换的手势。
“什么？”小风惊道，“姑娘你要跟我换衣服？你现在身上穿的可是刘小姐的衣服。难不成姑娘你想让我扮成刘小姐出去？”
不错！终于长进些了。姚卿伶点头。
“那你呢？”小风纳闷，“你怎么办？你要当成小风留下来，伺候她们二人吗？那该有多委屈啊。”
不委屈不委屈。那可是一场好戏，哪里有错过的道理。
况且刘媛所说，也不知道是否属实。总是要亲自留下来才好。
姚卿伶不管不顾地已经在扒小风的衣服了。
两人麻利地换好衣服。小风脸上有伤，为了掩饰，围了面纱。
不错！真不错！
姚卿伶满意极了，原本只有三分相似的，现在围了面纱，已经是真假难辨了。
“姚姑娘？你们在里面吗？”若柳轻声唤道，“我们该走了。”
姚卿伶把小风推了出去。
小风啊小风，你就好好享受一次当小姐吧！
天色全暗了。
本来柴房这儿就偏僻，若柳是有些害怕的。见到穿着刘媛袄裙的小风，她根本没多看，以为是姚小娘子，拥着走了。
若柳的脸上吃了小风几掌，有些肿胀，也带着面纱。
周浩听到小院门被推开，若柳拥着刘小娘子出来了。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担心着。要是再不出来，可是要喊了。
“慢着！”周浩见这二人有些躲闪，大声喝道。
若柳吓了一跳，手心全是汗。
“周爷！你这是干什么？”她硬气地说，“进来的时候不让进。走的时候还要使绊子吗？”
“没说不让你们走。”周浩走近。
若柳将假刘媛护在身后，心里再紧张，也大声喝道：“你站住！不许无礼！”
“你们这脸上是怎么了？都带着面纱！”周浩疑惑，“你紧张什么？”
“带着面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若柳更紧张。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但是在周浩看来，却是另一种感觉。他调笑道：“该不是方才被姚小娘子跟那凶丫头抓伤了吧？用来遮丑的？刚才我可听见你叫得欢。现在怕什么？”
说话间，他轻佻地想用手去撩若柳的面纱。
“龟儿子！你放肆！”若柳往后退一步，打开周浩的手，她怒了，“你让不让开？不让开我可要喊了！”
“滚滚滚！”周浩不耐烦道，“那么凶。以后没婆家肯收你！”
若柳护着假刘媛飞速走着。两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姚卿伶目送二人出了院门。
要是不闹刚才那一通，肯定蒙不了周浩。
房间里的刘媛，披上了红盖头，安静地坐着。
院里的两个打杂婆娘被支使出去。
“小风姑娘。酒菜我们都准备好了，热水也烧好了。等会儿你端进去伺候就行了。”李三家的交代着，“没什么事儿，我们走了。”
姚卿伶此时穿着小风的衣服，梳双髻，也遮着脸。只管点头。
好在刚才两个粗使婆娘都看到真小风的脸被刮花了。现在她遮着脸，只当是她怕羞。
两人还觉得有趣，笑着走了。
姚卿伶刚松一口气。便听到校园外面有脚步声。沉稳有力。
来了！
鲁二爷千呼万唤始出来。
姚卿伶心想，小锦衣卫，你可是终于来了。嘿嘿。咱还没见过真正的锦衣卫什么样儿呢。要是长得不错的话，那可是便宜刘媛了啊！
果然，听到周浩狗腿子一般的声音传进来，“二爷，您可是来了。我们姚小娘子可是等了您一整天了……您怎么还带着人啊。这位是？”
还带着人啊。
带着人呢……
来圆房的，怎么会带着人。
敢情玩那么嗨？刘媛那小身板……
刘姐姐，自求多福呦。
姚卿伶有片刻愣神。
不过……我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的脑子里是什么时候有这样邪恶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