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怎么样回到樟楼,进到兰间,躺下睡着的,只记得睡前又看到了眄眄,猫儿,雪豹和捣蛋。美美地蹂躏了它们一会才上床睡觉,太累了,连洗澡都不愿干了。
鼻子有点痒,耳边渐渐传来小鸟的鸣叫,我慢慢睁开眼睛,一团豹纹在我的眼前,头顶一阵呼吸声,脚边有点热,脚下有震动的感觉,不用看了,几乎在昊园的每天我都是这样醒来的。雪豹趟在胸前,捣蛋在头顶上观察我,眄眄在脚边,脚底下则是猫儿走来走去。又一次蹂躏了它们一通,把它们都抱下床。
伸了个懒腰,终于,不在宫殿里,可以随心了。起来,在衣笼里,我找出一件水湖蓝色的连衣裙,在外面套上白色手绣菊花图案的长袖小短外套。梳上双丫鬓,轻轻地下了樟楼,在院子的水井中打水快速地洗漱了一下。溜进厨房捧了剩饭及鱼肉、把蔬菜剁碎混在一块,加了点点糖和蛋清,打了点水。飞回兰间,看着它们迅速围上来“嗷嗷”地挣着吃,心满意足地下楼去向父母请安。,走在偶有家仆经过的翊园小道,感觉着蓦然安静下来的翊园,让我想起红楼梦内的贾府。虽说父亲刚正不阿,不过也难保当朝没有妒忌想构陷的官员,还是有所准备的好。念及于此便转身回到樟楼走向梅间找姐姐去了。
“颖姐姐,我们家可有什么祖辈的土地?”
“象郡倒是有十亩土地,一处庄园,都是祖辈们的,原来是几房人的,后来就剩我们一房人了。”
“那就是那里的地和庄园是父亲和姑母的。”
“那是。”
“咱们家可有受恩于谁?”
“嗯,好像是没有的,除了你的师傅。”
“那这些地,父亲和姑母是否很在意的?”
“可有可无吧,不过毕竟是祖辈们的土地,是不能卖的。”
“可有荒废过?”
“有家仆在打理的,每季的收CD有送来翊园的。”
“地契是写的谁人的名字?”
“好像还是曾祖父的。”
“那如何能证明是我们的吖?”
“到屯田田官署登记就好了的。”
“那地契?”
“在账房管着呢。”
“悦晞,你今天很奇怪,问这些干什么呢。”
“哦,没有。姐姐,地契可给我看看吗?我还没有见过地契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倒是可以的,只是你别扔掉了,还有,看完后自己放回去,这是账房的钥匙,就只可以你自己一个人去看的,不要拉上别的妹妹,知道吗。“
“好。”接过姐姐手上的钥匙,静静地去了账房,看到祖辈们留下的地契的同时,也看到了翊园的地契,顺手塞进腰间,慢慢地回到兰间。换上白色的连笠隐身服,轻轻地跃上楼顶,顺树出了翊园,向屯田田管处而去。春节,不办公,正是自己动手办事的时候。迅速地翻出东方家的所有地契,却发觉地契上书的名字,除了翊园一处,别的不是父亲或者姑母,居然是“郝天雨”,雨姑姑的?!只是细细一想又觉得如此甚好,于是,重新把地契放好,悄悄回到房内,换衣服,去内堂吃早饭了。
“早安,父亲,母亲。”给长辈们行完礼,经过颖姐姐的身边,悄悄地把钥匙放回她手心。微笑着跟姐姐点点头。
“哦,早,晞儿起得如此早?!”
我在这个时空沿袭了那个时空的起床习惯,起得很早。
“嗯,习惯了。父亲,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晞儿想要什么?”对我这个女儿,父亲是感到歉疚的,因为不在身边照顾。
“圣上虽然说把金镶玉交由东方家打理,但这毕竟是皇家的,所以我想请父亲向圣上建议找内谏官作为监督金镶玉的运作,同时每隔6天向圣上汇报其盈利情况。店内的伙计,我们不用自家的人也不用皇室的人。我们通过考核在老百姓中选取对这方面有一定经验而且品格高尚的人。”
父亲沉思了一会,终于还是微笑着点头。“嗯,这想法很好,就这样办吧。”
“宇宏,该上朝了。”“好,雪,你再和孩子们用点早饭。难道孩子们都在家,也该着手着烨儿的婚事了。”“好。”
“父亲慢走。”看着母亲送父亲出门,父亲挽着母亲手的背影,我真有点欣慰。不知道,我是否也有幸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弄点茶点,就是“喝早茶”小时候的习惯。用红萝卜丝、黄瓜丝、蛋丝、肉丝做馅,煎好的面粉皮包裹,再放蒸笼里蒸一下,配上甜面酱。做粥需要较长的时间,所以就没有弄了。用现成的猪肉加大白菜,1:3比例做了点饺子,配上浙醋,想想也够我们吃的了,便再弄了个盐水菜心。让丫环去叫醒我的姐妹们,我自己把早餐端到内堂,泡了一壶雨前龙井。然后去花园找母亲,这个时间,她定在修理花枝。春末为花枝修剪是为了到夏天时花果长得更好。
“娘,我们去用早饭吧。我弄了点早饭。”
“怎么不叫厨子弄呢?”
“起得早了,没有什么事情干,就去弄点早饭。”
“嗯,我摘点草莓籽就过去,先找你的姐妹吧”
“娘,我帮你摘吧。我让小凤去叫她们了。是了小弟和哥哥是不是也上朝了?”
“是吖,晞儿,待会我们去市集看看婚礼要用的东西吧。”
“娘,我想先去金镶玉看看,让颖儿姐姐和斯儿妹妹陪你可好?我想让雯儿妹妹陪我过去看看,顺便帮哥哥找些婚礼用的金器。”
“哦,这样分头行事也好。”
我从来没有去过金镶玉,只知道,那是属于皇家的,算是皇家财产的一部分。这个国家不允许私自开矿,所以,基本上重金属的矿山都是国家的。今天是想去了解其运作而想去看看的。
早饭,风卷残云地扫光了,不是说我弄得早饭很好吃,而是新鲜。突然,有种想法,要开家酒店,京城之地总有很多客商。于是,我开始打当今圣上的主意,做生意,总是有个后台安全点的。
扯着雯儿妹妹来到金镶玉。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高雅的茶楼,并没有华丽的门面,进出的人也没有华丽的衣饰,可是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而神行不可侵犯的气度。雯儿拿着公主给的令牌,带着我从金镶玉的侧门进去了。
“雯姑娘,长公主还没有到,请姑娘到内阁稍等。这位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接待我们,并且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这是我悦晞姐姐,长公主的好朋友。”
“哦,久仰悦晞姑娘大名,失礼了。两位姑娘有请。”
我很是纳闷,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为何说久仰大名?
“姐姐莫奇怪,东方丞相家的三小姐,东方悦晞,因为奉常管弦的预测,定要离家修为,以保国家安宁,所以,姐姐的名字在皇室宗亲中是有名的。”
我并不喜欢在万人瞩目下生活,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以后外出自报家门时,要换个名字。
内阁,一个穿青衣蟒袍的霸气男人正在很休闲地听着管事的汇报。此男子甚是俊朗,而且英气逼人。依稀记得,这人在冬至日的宴会上见过。
“六皇爷,东方家的两位姑娘来了。”
“哦,”此男抬头看了看我和斯儿,便低头继续听管事说。
“两位姑娘,请跟我来。”管事带我们进了东侧的厢房。“请姑娘稍等,公主片刻就来。”
“姐姐,刚才的六皇爷名独孤盟,是太皇太后的好朋友惠先太妃的儿子,自少是太皇太后亲自带大的。两人犹如母子。此盟皇爷才华横溢,不比当今圣上差多少的。”
“此人今年二十七,尚未有迎娶,听说皇室宗亲里没有他能看上的女子。此人的朋友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哦,呵呵,这也是正常的。雯儿,我想到处看看,长公主来了你就让人叫我回来。”
“姐姐,不用我陪?”
“若是要你来陪了,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是谁了吗,想知道的信息都不会有的了。”
我一个人静静地走下楼,这里有很多厢房,但是只有大堂装修成一个戏台,楼上的厢房都可以看到戏台。是拍卖!拍卖用的台子。那设计师和设计室呢,还有黄金白银进来的地方在哪里?
我的内力让我知道包厢中那些打扮普通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各地有巨贾。这里的买卖是十分隐秘的,看来要见到设计师和原料、货源的来去单靠不用内力的自己是没有办法的,要通过长公主了。不过,现在,我倒要积累地资本。于是,我转头,凭着记忆,去找那个六皇爷。
“悦晞姑娘,你这是?”
“我要找六皇爷谈生意。”
“呵呵,那悦晞姑娘请进吧。”
“谢谢了。”
“东方悦晞见过六王爷,愿王爷安。”
抬头,平时着王爷深邃的眼神,那眼神有种熟悉感。
“姑娘的厨艺甚好,本王在小年晚宴上算是有口福了,为着姑娘的这份手艺、本王如有什么可以帮到姑娘的请姑娘直说。”
“王爷过奖,承蒙王爷不嫌弃悦晞的手艺,这次,悦晞是想和王爷你做一个买卖”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当然,能入得王爷眼的东西一定不是俗物。不过我想当今风岚先生的治军札记,恐怕王爷会有兴趣了吧。”我淡淡地微笑着,从布包里拿出我模仿先生字迹并摘录先生行兵布阵札记,当然,这札记经过我的一番修饰的。毕竟,有如此才能者若不能成为贤臣,比对国家有害的。
看似不经意地撇了我手上的札记一眼。
“不知道姑娘想要什么。”
“黄金五千两。”我淡淡地说。我知道先生的札记绝对值这个价。
“成交。姑娘要怎么样提货?”
“500两黄金折换成银票,剩下的黄金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取,请王爷订立契约。”500两黄金应该够我盘下一个地方盖个酒店的,而剩下的黄金,我会请先生让夏侯庄主送回昊园给师傅的。有了这钱,师傅和雨姑姑就可以救很多孩子、孤寡老人和流浪者了。
契约订定好后,六王爷斯斯然地接过我递过去的那本札记。“果真是风岚先生的真迹。”
我一早就知道,我的伪装不会让他识破的。五百两黄金的银票放到布包里。巧好此时,管事让我过去厢房说长公主已到。
“王爷,悦晞告辞了。”
“欢迎姑娘下次再和本王做买卖。”
淡淡地一笑转头,这种算是盗版的行为,而且是盗先生版权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见到长公主,把我对金镶玉的想法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也觉得可行,答应回去与圣上商讨。然后,我拉着雯儿,走出了金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