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探出云层,露出半个温和的笑脸,宁静的山村山雾弥漫,犹如蒙着一层薄纱,一切都显得这么朦胧,这么美。
粟米起得特别早,推了推身边睡得一脸恬静的男人,昨晚这人非赖着跟上来,害她担心了一晚上,还好没人发现。粟米家的小楼,上下各有四间卧室和一个浴室,医疗队的三个人每人占了一个房间,粟雯跟着母亲住楼下,昨晚粟米跟李让十二点多才溜回来,粟米去浴室洗了个澡,而李让只有在房间用湿毛巾擦了擦。
“起来了,阿让。”粟米见床上的男人睡得跟个孩子似的,叫都叫不醒,不禁急了,嫂子可是会早起准备早餐的,万一被堵在楼上,想到这里,她更急了,下手用力拧着他的胳膊,催促:“快起来啦,再不起来就被堵屋里了。”
“咝……我说你谋杀亲夫啊,你是我老婆,我睡你屋里天经地义。”某人眼睛还没睁开便大言不惭,翻了个身,一把捞过粟米纤细的身子,抱着继续睡。
粟米气着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你再不起来我真的生气了,我还要起早坐车进城,你爱睡就睡吧。”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李让赶紧睁眼,从枕头下摸出腕表,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不过在山村里这个点的确已经该起来耕作了,入乡随俗,他也只能爬了起来,安抚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老婆大人就不要生气了,我马上就走,吃完早饭我载你进城接儿子,好吗?”
油嘴滑舌,粟米又给他加了一条,赶紧起床赶人,“你把衣扣系好再出去,你这衬衣都搓成老酸菜了。”
“都怪老婆大人太热情。”他拉过她,狠狠亲了一口说,昨晚他可是专门回帐篷换了身衣服才跟来的,谁知道怎么又搓成这样了。
粟米嗔他一眼,走到门口说:“我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说完做贼似得小心翼翼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谁知身后有人伸出一只手,大力拉开房门……
呃!不会真的这么寸吧?
粟米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房间门口肃着的,有点陌生的女孩。对方的惊愕程度绝对比粟米更深,她简直跟见鬼似的看着粟米,当然还有粟米身后,衣衫不整的李让。
“早啊,邢护士?”李让倒是毫无顾忌,大方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完全素颜的邢护士面前,大摇大摆的走出粟米的房门,还不忘回头捏了捏粟米僵着的小脸,笑眯眯道:“记得早点下来吃早饭,我们要早点出发,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我要你带的东西。”说完也不管某人飞来的刀眼,施施然,离去了。
啊!邢海兰在心中尖叫了一百声,她惊吓过度的砰一声关上自己的房门,飞快跑到镜子前,又在心中默默尖叫了一百声,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孔,没有化妆的眼睛有点小,眉毛淡的几乎跟肤色融为一体,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还有颧骨处淡淡的小色斑,为什么要让太子爷看见她刚起床的鬼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起来上厕所?她懊恼的暂时忘记太子爷刚才好像是从粟米房间起床的。
这天早上,所有人都吃过早饭,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间的邢护士。直到粟米跟着李让上了那辆紫红色的悍马,所有人都出来相送,邢护士才从房间款款走出来。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霸气车子,愤恨的冷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道:“哼,有些人就是有手段,这才认识一天,就把太子爷勾到手了。”
“我当是谁一大早不吃饭干放屁,原来是邢护士,你也不怕熏着自个。”小王护士是绝对的太子dang,谁敢污蔑她家太子,她绝对以命相搏,虽然这说法有点严重了,但是打嘴仗,她的技术绝对比医术强。
邢护士一听这话立刻翻脸道:“你说谁放屁?今早我亲眼所见,李让就是从粟米房间里出来的,还衣衫不整。”
“好了。”粟雯忽然吼了一嗓子,沉着脸,说到:“某些人也别太过分,这还是住在我家呢,当着我家人的面就诋毁我小姑,要是看不惯你可以滚!”
“雯雯,怎么说话呢?没-教-养。”粟米向来沉默的父亲怒斥着孙女,那句没教养却是对着邢护士说的。
“是,爷爷,我错了。”粟雯低着头吐了吐小舌头,心里高呼爷爷威武!
邢护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没人愿意上前搭理她。
向来不参与八卦的钱医生赶紧说到:“好了好了,今天李医生不在,我们就分两组吧,老赵,我今天跟粟医生出诊,你留下吧,大家赶紧行动。”
赵医生也赶紧附和着,带着几个人去整理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