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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阴霾万里,笼罩着海岸,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刘老宗一家人听到喊声,十分紧张,尤其是先儿他妈,十分担心的问:

“先儿他爹,鬼子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会杀我们全家吧?”

刘老宗说:

“先儿他妈,不要怕,你该干啥干啥,装着没事一样。厚儿快从后门逃出去,隐蔽在鲨鱼嘴路口,以便有闪时,随机应变。”

“是!”

刘少厚从后门蹿出,消失在黄昏的暗影中。

“先儿,去开院门!”

于二混领着犬养小队长大声喊叫着闯进来,后边还跟着两个警察。犬养大叫:

“你们窝藏反满抗日分子,死拉死拉的……”

两只老鼠眼,在院子里左右寻觅。于二混狗仗人势,好像是给犬养翻译,又威胁地说:

“皇军说了,你们家藏着反满抗日分子,是死罪,全家都要被杀死。”

刘少先刚想回击他们,刘老宗跨前一步,故作没听懂的模样说:

“你们说什么?”

于二混想再重复一遍,犬养拔出战刀,放到刘老宗脖子上说:

“反满抗日分子,你的家里有?”

刘老宗没吭声。犬养火了,大叫:

“把人交出来,否则,死拉死拉的。”

“你们就把我这小院,小屋,里里外外搜一下,看有没有?”

于二混回头对两个警察说:

“搜!”

于二混和两个警察屋里屋外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报告皇军,没有搜到。”

犬养小队长对鸡窝产生了怀疑,举着战刀向鸡窝一指。于二混马上带着两个警察冲向鸡窝,可把刘少先吓坏了。他实在没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他抓起一块石头,向鸡窝对面的猪圈抛去。不偏不倚,正击中了猪圈中憨睡的老母猪,尖叫一声,向猪窝里跑去。犬养和于二混等人一嘚瑟,马上转回头来。犬养大喊:

“什么的,干活?”

于二混和两个警察,随着犬养的喊声转过身来,以为猪圈里有情况。一步步向猪圈逼近。刘少先差一点跳出来的心,暂时安定了一些。犬养走到猪圈墙边,对于二混说:

“你的,下去,搜查搜查!”

于二混对着两个警察说:

“太军说了,叫你们下猪圈去搜查,还不快下去!”

一个大个子警察对小个子说:

“你先下去!”

小个子警察,挽了挽裤腿,跳进冰冷髒臭的猪圈水里。

“你的,也下去!”

大个子也跳进猪圈,一步步向猪窝逼近,边走边喊:

“快出来,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拉枪栓的声音“咔喳,咔喳”响。老母猪受到惊吓,突然从猪窝里蹿了出来,狠命向外冲。两个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撞倒在地,半米多深的猪圈水,溅了俩警察满身。昏暗黄昏时刻,他俩没看清猪窝里蹿出来什么东西,大叫两声:

“不好,有情况!”

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上了猪圈墙,爬了出来,于二混再看看两个警察如落汤鸡一般。两个警察一倒,“噗通,噗通”两声,吓得老母猪,又钻进猪窝。于二混和犬养走近猪圈,犬养对准猪窝就是两枪。命令于二混:

“你的下去看看,猪圈里,什么人的是?”

不得已,于二混,捏着鼻子,下到半米深髒水的猪圈中,钻进猪窝。只见一头老母猪满身是血,躺在猪窝里哼哼。

他好不容易爬出来,告诉犬养说:

“那里什么人都没有,是头死母猪。”

此时,天色已晚,犬养急于脱离现场,指着刘少先大声喝道:

“把这个人绑了,带走!”

“你们为什么绑我?”

怎奈犬养拿着手枪对他,他不敢反抗,被两个警察捆得结结实实,推搡着向门外走去。先儿他妈,又哭又叫,拉住儿子,不让走,也不无济于事。

他们刚走出大门,刘老宗抄起一把鱼叉,对老婆说:

“你好好照顾小王哥,我得去营救先儿。”

急忙从后门奔出去,钻进了芦苇荡中。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牵着刘少先走在前面。于二混打着手电,给犬养照路,沿着小道,向营口方向走去。路越来越窄,走着走着竟成了一条田埂小路,两侧全是芦苇荡。犬养手中有枪,腰间挂着战刀,又有武士道精神,没察觉,大大咧咧的走在后面。可把两个警察和于二混吓坏了。此处是辽西,万里壕地界。清末民初以来,是胡子(土匪)出没之处。前方来到沙鱼嘴,两面芦苇荡,中间一条小路,很峡窄。他们大声吆喝刘少先快走,给自己仗胆。走到沙鱼嘴最狭窄处,只能一个人牵着刘少先,第二个警察跟在后面。犬养走在中间,于二混走在最后。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前行。

突然间,水塘中蹿出一个身影,抓住犬养的右脚,将他拖入水中。犬养“啊呀”一声,不见人影。于二混一嘚瑟,也一头栽到水中。俩警察吓的麻了爪,手一松,扔了刘少先,撒丫子就跑。刘少先早有准备,估计父亲和二弟会在这沙鱼嘴设伏救他,他早想解开自己的绑绳,但没有成功。此时也顾不得手还被绑着,一头栽进水中,使出他浑身的解数,用两脚登水,向前游去。

落水的犬养,想拔出战刀,与对手打斗。刘少厚哪里容他得手,拖到水里向前一跃,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向水里摁去。直到他喝饱,才放开手。刘少厚想,哥哥被绑着手,跃入水中,时间长了,解不开绑绳,必然溺水。他认为犬养已死,放开他,奔哥哥跳水地方游去。

心有灵犀一点通,刘老宗和二儿子刘少厚都认为要救出大儿子,必须在鲨鱼嘴设伏。果不其然,刘少厚突然攻击犬养时,刘老宗正准备救大儿子。刘老宗听见二儿子得了手,大儿子跳了水,他放弃对敌人的攻击,向大儿子跳水地方游去,很快爷俩汇合了。刘老宗为儿子解开绳子,迅速撤离危险之地。刘少厚找不到爹和哥哥,估计哥哥,凭他的水性,一定会逃出去,他也迅速脱离“战场”,跑回家去。

爷儿仨回到家中,王英俊也被先儿妈救出了鸡窝,躺在炕上养息。

刘老宗刚缓过气来,急急荒荒地说:

“先儿他妈,快收拾东西,此地不能住了,最晚明天早晨鬼子就会来抄家。”

刘少厚说:

“爹,那鬼子已经被我弄死了。”

“鬼子死了,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铁杆汉奸也死了吗?只要有一个没死,明天一定来报复。”

先儿他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这兵荒马乱的,全东北都是小鬼子的天下,我们往哪里逃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逃到仙仁岛,高球窝棚你娘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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