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二郎准备带玲儿去北山搜查。单义生老汉气坏了。心里说,这两个日本鬼子,不叫男人带路,叫姑娘带路,一定不怀好意。他大声说:
“你们不要绑她,我带你们去搜!”
小岛诡密地一笑说:
“你的,我们不要,只要花姑娘的去。”
单义生老汉一听,鬼子的罪恶企图,暴露无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垛叉,向小岛刺去。小岛背后的日本兵,听到恶风不散。回头一看,眼疾手快,用刺刀将他手中的垛叉一拨,垛叉被拨落一旁,一脚将他踢倒,跨前一步,就想结果他的性命。小岛说:
“慢,不能这样便宜他,把他绑起来。”
鬼子兵腰里掏出绳子,把他捆了起来,返回屋子,将他绑在门柱子上。把玲儿和她娘逼到西屋,鬼子兵用刺刀对着她们,不许动弹。小岛跨前一步,连连搧了单义生老汉十几个耳光,还不解气。用手继续打,自己的手怕痛,他解下腰间的皮带,挥动膀子,狠抽单老汉。老汉被打的全身是血,拼命喊叫,玲儿和她娘,也大吵大嚷,大哭大叫。使躲在草垛背后树林里的马维军再也忍不住了。他想,救命恩人单义生一家,受此劫难,完全是因为自己。我作为一个大男人,在恩人生死之际,怎能不出手。他不顾个人伤痛,操起地上的垛叉,奔进屋子。乘小岛在打单义生,鬼子兵拿刺刀对着玲儿母女,背对着自己的好机会,照准鬼子兵的后背叉去。想给他来个“透心凉”,谁知没叉准,叉到鬼子兵屁股上了,足足叉进二寸多深。鬼子兵受到突然袭击,疼痛难忍,站立不住,向前扑去。他还想争扎着不倒,马维军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跨前一步,踩到鬼子的后背上,狠命用力,鬼子兵一口鲜血喷出,气绝身亡。小岛正在抽打单义生,见冲进一个不速之客。放下皮带,抽出战刀,与马维军战在一处。刀叉并举,发出剧烈地金属碰击声。几个回合以后,由于屋子小,垛叉把长,施展不开。马维军武器吃亏,小岛渐渐占了上风。小岛想一刀就致马维军于死地。马维军想屋里施展不开,不如退出后门,在后院与你较量。瞧准机会,向后退一步,就想跨出后门。谁知日本兵还没死透,他使出最后的力量,脚尖一勾,拌住了马维军的后脚跟,马維军突然摔了个屁股蹲,坐到后门的门坎上。小岛一喜,心里说,该你死期到了,挥起战刀,想将他斜肩带背砍成两半。不料他用力过猛,刀尖被门框挡了一下。“咔叱”一声,没砍到马维军。马维军乘此之机,猛一翻身,一跃而起,跳出后门,来到后院。小岛跟了出去,在后院战在一处。
单义生被绑在门柱之上,闭着眼睛等着挨打,马维军的闯入,实属他意料之外。小岛放了他,与马维军拼杀。他睁开带血的眼睛,亲眼见那个日本鬼子没死透,脚尖一勾,差点毁了马維军的命,大声呼叫:
“玲儿,那鬼子没死透,快夺下他的枪!”
玲儿这才醒悟过来,跳过去,从鬼子身下把三八大盖枪,抽了出来,在鬼子背上狠狠地捅了一刺刀。
小岛到底是日本武士,武艺娴熟,渐渐地占了上风。小岛的狠劲又上来了,他恨不得一刀将对手挥为两段。他丝毫没有防备,一个弱女子,在他背后捅了一刀。他突然感到左腿中了一刀,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伤口。乘此之机,马維军用钢叉将他的刀拨到一旁,随手向他胸前猛刺。刺了个正着,他摇晃了几下,想站立不倒,继续战斗。马維军飞起一脚,正踢到他下额头上,他站立不住,倒在地上。马維军上前连刺数叉,把他的胸部,腹部刺的成了筛子一样。他还不解恨!捡起他扔下的战刀,在他脖子上狠狠地砍了两刀。将他的头剁了下来。他边砍边说:
“小鬼子,你砍我的头,没砍掉,我把你的头砍下来了,再也无法吃饭喽!”
玲儿也扎了鬼子几刀,还不解气,要过马維军手里的战刀,将那个鬼子兵的头砍了下来,用脚踢了两下,狠狠地说:
“叫你再祸害中国人,这是你罪有应得。”
单义生大喊:
“快把我放开!”
马維军用战刀将绳子割断,放开单义生。他活动一下胳膊腿,到处疼痛,但是,他已顾不得了,大声说:
“马壮士,此处待不得了,我们快逃吧!日本鬼子发现小岛失踪,必然到处查找。如果沿着足迹找到这里,我们又要遭殃了。”
马維军身负重伤,又经过了这样一场大战,筋疲力尽。刚才与鬼子大战,强敌在前,他精神高度集中,拼命格斗。现在没了敌人,精神松懈下来,伤痛、疲劳一起袭上身来,几乎倒地。他依靠在门框上,动弹不得。他微弱的声音说:
“单大伯,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单义生老汉说:
“那日本鬼子,极其狡猾,也可以说很精明,他们的少校军官小岛二郎和一个士兵失踪了,他们能不找吗?如果沿着他们留下的足迹,找到这里来,我们还能好吗?快走!”
马維军说:
“你我都受了重伤,怎么走,往哪走啊?”
单义生说:
“玲儿,你搀扶马大哥,我和你娘相互搀扶着,向后山上爬,隐蔽到深山密林里。”
“好,就按大伯的意思办,他勉强支撑起身子,玲儿上前扶助,他手提鬼子遗留下的战刀,向后门外走去。单义生老夫妻俩,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右手拿起垛叉,老伴搀扶着,跟在马維军和玲儿的身后,一瘸一拐地向山坡密林深处爬去。好不容易爬上了第一个小山坡。他们喘息着,实在爬不动了,喘息一阵,缓口气,单义生说:
“马壮士,我们这样走不行啊!”
“怎么不行?单大伯说该怎么走?”
“我估摸着,小鬼子的搜查兵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沿着我们的足迹追来,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该怎么办?”
“你们俩从东坡下去,向前走十几里,就是海边,那里有我的一艘小三板船。你们乘船北去,二十几里,望海楼上岸。再走四五里,就是梁家屯,到玲儿三舅家,躲一躲吧!”
“那你们怎么办?”
“我和你大娘从西坡下去,抄小道,爬过北大岭就到了梁家屯,我们到玲儿三舅家汇合。”
“二老腿脚不好,还是你们走水路吧!”
“不行,抄小路我们路熟,你们钻进树林,会迷路的,快走,不要争了。”
马維军和玲儿无奈,在老夫妻的催促下,只好向东坡爬去。他们刚下了山,身后一片嘈杂声起,三个日本鬼子,随后追来。单义生端起垛叉,准备撕杀。老太太也拾起一条木棍,准备拼命。果不其然,日本鬼子兵随后追来,大声吆喝:
“站住!不站住就死啦死啦地……”
单义生本来就没跑,手握垛叉,对准追来的鬼子,大声喝道:
“小鬼子,来吧,爷爷跟你拼了!”
小鬼子往上一闯,就想一刀将他刺死。单义生也无所畏惧,刀叉并举,只听“喀嚓”一声,将一个鬼子刺倒,旁边的鬼子急了,开了一枪,单老汉晃了晃,摔倒在地。老太太举起木棍,也被鬼子兵打倒。两个老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鬼子兵认为,杀小岛的人已死,返回去给他们的长官收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