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放眼望去,一片冰雪,到处充斥着冰冷入骨的寒气,浅碧川又被称为寒冰地狱,如此之差的环境下,按理说不会有生命的存在,
但偏偏有人喜欢这三界中唯一的宁静。
一片冰雪之上,一道白影迎风而立,长发飞舞,双手负后的背影挺拔而俊秀,只观其背影就不难想象背影之前的天人英姿。
“一千年了,我真的错了吗…”薄唇微动,发出轻轻的叹息,无限感慨。
如玉的面孔之上有一双包容众生的明眸,那眼里似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沧桑,有喜有悲亦有…痛?!那眼里有太多别人所不懂的情绪,很清,却又很沉。
“呲…”一道很微很弱的声音想起,虽很轻,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冰雪之中还是清晰的入了眼前这位法力高强的上仙耳朵之中。
“竟是有生命的吗?”眉头微皱,耳朵微动,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手微抬,指尖闪烁一道银白色的光,朝着声音的来源的方向一点,顿时光所接触的冰面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越来越大,冰面自动打开了一道口子。
一个微晃,白影就到了那道裂开的口子前,入眼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此处深思,已经有一千年了,但却从来没有发现这里竟还有这样的一条隧道,更加的不知道这里除了那个人之外,竟还有别的生命的存在。
可能是难得的好奇心,他旋身进入了隧道,就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冰面上的大口子合并了起来,同时冰下的隧道两边都亮起了一排冰灯,照亮了整个隧道,虽然很亮,但由于隧道实在是太深了,除了两边的冰块,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的心中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喊:“我就在这,我就在这!”
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是谁在呼唤?
为了尽快得到答案,举步向前走去,沿着隧道一直往前走,却发现,越往前走阻力越大,似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与他抗衡,阻止着他的前行,从一开始的正常行走,到后来使用法力行走,到了快要应该是快要到寒冰地狱中心的位置时,阻力已经压的他利用法力都无法行走了。
知道事情没有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敏感的直觉让他没有继续往下走,前途一片渺茫,望着前方依旧看不到底的隧道,他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但本着事情没有作一半就放弃的原则,就算是顶着这样大的压力,他依旧会走到低,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或许那就是师兄所说的转机。
不再犹豫,手微张,一颗闪着七色光彩的珠子漂浮在半空中,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强大的七彩之光,那光亮的让人睁不开眼,顿时整个隧道之中都是这样的七彩之光,而那强大的阻力也无形的消失了。
白影嘴角微微动了动,便又向前走去,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就连入骨的寒气都没有了,迎来的是温温的暖气。
终于,隧道的尽头到了,摆在面前的是左右两个岔口,凭着心中的直觉,他选择了左边的这条路,也是一条能够解决心中疑惑的正确之路。
左边岔路的尽头是一个冰室,入内,一片雪白,头顶之上都是一米余长碗口粗的冰凌,就连身为上仙的他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里真的是太冷了。
环顾一周,冰室里除了冰块就是冰凌,目光却在最中间的一块正正方方的冰块之上停了下来,准确的来说那应该是一张寒冰床。
就在他还没来的及探究之前,不远处的寒冰床自动从中间裂开向两边分开,一个浑身赤裸的婴儿在白色光圈的包围下平躺着从中间浮到了半空中。
这一幕让他不由的有一瞬间的闪神,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准确的来说应该用诡异来形容这眼前不真实的一切。
还没容他有点头绪,那半空着飘着的人儿睁开了双眸,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了他,“轰”的一声,脑海里似有什么轰然倒塌,他直直的一愣,眼睛仿佛被吸住一般的盯着那双蓝眸…
怎么会…怎么会…他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双眼睛?!
就在他怔愣间,“咯咯咯!”那小小的婴儿隔着淡淡光圈竟对着他笑了起来,声音若银铃般悦耳,回荡着整个冰室里,如三月的春风一般直拂心底,沁人心脾。
回过神来,举目望去,那天真灿烂的模糊笑脸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很震惊,同时心里一颤,她没穿衣服?!纤指轻点,那半空中的女婴缓慢的落入了他张开的双臂之间,也让男子彻底看清了她的脸…
不由的又是一惊。
女婴的右眼角边,有一只合起翅膀的立体蓝蝶,生动的就像是真的蝴蝶停歇在上面一般。
白衣男子眉头轻蹙起,唇轻抿着,脸上思绪万千,伸出一只手抚向那只蓝蝶,平坦的触感又仿佛那只是一个胎记般的存在。
可,那怎么会只是单纯的普通的胎记…
那是执念蝶啊…
世上最大自然力的存在,与神力不相上下的存在,因为其的不确定性,也是最危险的威力存在。而它的颜色深浅则代表了执念的深浅,冰蓝色代表着执念最浅,而执念最深的时候,蝴蝶的颜色就会变成紫色…
万物众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执念,但平常普通的执念根本就幻化不了执念蝶,只有深之入骨到死也不能放下的执念,经过千万年也不能磨灭的执念,才会幻化成蝶,形成执念蝶,之所以说它有不确定的危险性,是因为不知幻化成蝶的执念到底是好是坏,若是古战场的杀伐意识而形成的执念蝶,它强大的杀戮意识和复仇性,对六界来说,那将是毁灭性的存在…
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在她身上呢…
可回头想想也是了,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孩子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太多太多的疑问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