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风吹拂,乔清琳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几缕发丝飞舞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抬起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虾米,你觉得雏菊怎么样?”
; “菊花?不是特别喜欢。我比较喜欢白莲花。”柳青潺回了句,脸上也显示出不一样的神情。
; 你在怀念着谁吗?乔清琳没有问下去,她的脸上涌现出笑容,真实而虚假。她很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听话懂事是她保命的根本。
; 雏菊,是希望,是同情,也是幼稚。
; 悠悠,加油活下去。
; 等到两人走到食堂,夕阳已经要下山了。可那扇门,还是紧闭着。
; “啊啊,又没开。”乔清琳拿着饭盒做了个鬼脸,看看柳青潺怎么办。
; “走吧。”柳青潺叹口气,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 “虾米准备去外面买些吗?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肉粥和豆切糕!”乔清琳一笑,迈开步伐跟上去,黑发飘扬。
; 夜幕彻底降临,两人顺着小吃街开始向回走。乔清琳拎着一袋豆切糕,笑得很开心:“虾米真好,给我买了零食。”
; “那不是你的钱吗?”柳青潺拉着她快些走,免得在路上出什么事。
; “心意很重要。”乔清琳撅撅嘴,也加快了步伐,还要回去吃药。
; 两人的相处很轻松,但同时也是相互提防的,至少还没得到彼此最深层的信任。
; 经历了柳青潺的那次救助,乔清琳也对他开放了不少,会对他放松一些限制能量。她虽然整天心不在焉,但也对这件事铭记在心,十分感谢的。信任是有的,只是没到那一步。反正她防的是九域使者,不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却看上去很熟悉的男生。
; 乔清琳眯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没确认这个男生身份之前,还是让他处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为好。这算是,同伴吧。她淡然一笑,像小牛皮糖一样黏上去。姐姐,会生气的吧……
; 顺着热闹的街巷,两人在人群中穿梭转过一道又一道小巷。乔清琳拉着柳青潺的一条胳膊,笑语连连。柳青潺偶尔应一两句,脸上放松柔和不少。同伴,就是这样的陪伴。
; 有你,我不孤单。
; “快到时间了,喝药去吧。”柳青潺提醒道,两人快走到宿舍了。
; 乔清琳抬手看看手表,惊叹道:“虾米好厉害啊!真的呢!”
; “嗯。”柳青潺接口道,但心里也盘算着两天后上课的事。
; 九点的铃声刚刚响过,窗外的虫儿唱着歌谣。
; “Snow is white,and wind is colourless。Why us give up?”乔清琳刚喝了药,心情也不错。
; “今天状态不错。”柳青潺看到乔清琳还很精神,不由得来了一句。
; 乔清琳点点头,表情温和笑道:“托虾米的福,今天不错。”
;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柳青潺不懂她在说什么,他翻开书,一页一页读着。
; “呵。”乔清琳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一声轻笑。“Why I go away?I am here always。Always。”那一刻,她闭上眼,最后说了几句话。
; 柳青潺看她睡了,就拿出香点上,然后喝了一口闻人醉,关上灯开始疗伤。
; 一夜无话,醉人芳香和让人神怡的独特香味,萦绕整间宿舍。
; “如果没有十点的铃声,一切会更加完美。”乔清琳起得很早,每次都在起床铃响之前。她咬着勺子,任其碰撞着碗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 “嗯。”柳青潺很体谅她,毕竟对于习惯九点左右睡觉的人来说,才刚睡着就被铃声叫醒是多么的痛苦。
; “要它何用!”乔清琳抓起枕头一把扔了出去,砸在了门上。
; “这是迁怒吧。”柳青潺安静地看完这一切,心里同情那个可怜的枕头。
; 乔清琳才刚把枕头扔出去,就立刻跑上前去,捡起枕头双手轻抚:“这个不能摔,这个不能摔。”那温柔的样子看得柳青潺是浑身不自在,这也变得太快了。
; “真是的,下次买个耳塞吧!”乔清琳把枕头放回床上,嘟囔着。
; “心静自然凉。你心中太浮躁了,所以现在才苦恼成这样。”柳青潺把书还给她,平静地开口道。
; “那是你,谁能像你一样淡定自若?怀疑连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面不改色。”乔清琳发了句牢骚,眼神向四周转动,瞟来瞟去。
; “是。”柳青潺点点头,很严肃。
; 乔清琳也没好意思问他,是同意自己的话,还是觉得自己的话很值得考虑去尝试一下。她抱起身旁的枕头,小脸蹭来蹭去,一副撒娇的样子。
; 无时无刻撒娇卖萌,这技能给我来一打……柳青潺收回目光,又开始发呆。
; 八点多,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清晨的朝雾褪去,花瓣上露珠点缀,反射虹光。乔清琳咬了个面包,在柳青潺的帮助下梳了一个马尾,留下一些头发披散着,额前卡着一个苹果发卡。
; 柳青潺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剪掉这有些长的头发,但左右思量后还是觉得不剪它更好,女生都比较喜欢长头发吧。他本来就够可疑的,再剪成短头发就更危险了。他还是选择了最省事的扎法,一理了事。
; 今天的日程是打扫图书馆的书架,他们俩只要清理三个图书室就行,不多不少,想偷懒是不可能了。一个图书室只有七八个书架,扫地墩地的任务则交给高年级的学姐。
; “虾米,恢复怎么样了?”乔清琳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面包,打开包装张嘴咬了一大口。
; “该稳固的稳固得差不多了,破损的修复了百分之一。”柳青潺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乔清琳没有太在意,又咬了一口面包接口说道:“恢复很快,三个月后应该能彻底恢复破损的地方,十个月后一半以上的源窍都能恢复,一年半能彻底稳固境界。速度很快,加油吧。”
; 后面这些话我有说吗?不对!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在彻底诊断前是不可能判断初步恢复时间,甚至彻底恢复时间的……柳青潺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受到了没来由的巨大冲撞,眩晕感充斥整个神经处理系统。他嘴角抽搐着,哆哆嗦嗦开口道:“你逗我玩呢吧?”
; “你可以这么理解。”乔清琳抬抬眼皮,专心致志吃自己的面包。
; 在柳青潺自我崩溃时,他听到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信不信由你。毕竟脑子是长在你身上,而不是归我管。”
; “哈哈,你说得对。”他颇有些无力地说道,但却对此毫无办法,脸上也没露出什么特别大的表情。论面瘫的重要性,再大的风浪都不怕,咱面不改色!
; 乔清琳的脸上突然露出胜利的笑容,满面春风接话道:“你会没事的虾米,一定会没事的。”
; 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
; 柳青潺现在才看清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这舍友还懂三十六计,而且还应用自如。他有些恍惚,自己不会上贼船了吧?应该,不会吧……
; 乔清琳看到他有些低落的气压,捂嘴偷笑两声,然后在柳青潺有些惊讶的目光里举起自己的右拳,握紧伸出,停在他身前。
; “测试通过了。虾米,你来当我的同伴吧!”女孩子俏皮眨眨眼,笑魇如花。
; “什么测试?”柳青潺还没跟上她的思路,有些愣神。
; “开得起玩笑,多才多艺,面瘫,身上有我感兴趣的秘密……”乔清琳掰着手指数数,强调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你救过我的命!”
; “所以你那些面无表情都是玩笑?”柳青潺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发冷。
; “没错,不过那也是我的一部分真实。以后你会有机会看到更多,更多。”乔清琳像是在和朋友分享自己的玩具,一脸兴奋。
; “真实的我很可怕。”柳青潺突然冷静下来,面无表情。
; “我也一样,不过那才有意思呢。”乔清琳很自信,她眼睛里像是闪着光。
; 啪!
; 另一个有力的右拳对上了乔清琳的右拳,柳青潺笑了,笑得很冷,他是不常这么笑的。
; “乐意奉陪。”四个字的承诺,勾起了他的兴趣,全身的血液沸腾。
; “以后在我面前少装蒜!我不要这样的同伴!”乔清琳笑得很开心,却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 “你要吃亏了,要杀我的人不少。”柳青潺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威胁道。
; “哼!我才不怕!”迎着新生,她选择信任。勾勾嘴角,明天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