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考你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温傲杰就开车来到温雨珺外公家的胡同口，就这样坐在车上静静的等待着，十二点三十分左右，一辆标着二十三路号牌的公交车停下后，走出一个穿着市第一中学校服的女孩，温傲杰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孩，急忙掐灭手里的烟，隔着车前窗盯着女孩仔细地看着，在确认女孩容貌与昨晚照片上的女孩一般无二时，温傲杰看着走进胡同里的女孩，犹豫了下，还是下了车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女孩走进自己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房屋时，温傲杰叹了口气，缓缓的走了出去，开动车子扬长而去。 晚间温家别墅里，“是她没错，现在怎么办？”温傲杰眉头紧锁盯着张凤丽问道。 “肯定是把她带回来了，不然呢？”张凤丽没好气的答道。 “可是我们那样对她，她会…回来吗？”温傲杰有些犹豫地说道。 “看你那点出息，当初哄我上床的本事哪去了？”张凤丽站起来走到温傲杰身边，指着温傲杰的头没好气的道。 “哎呀，你有完没完，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提这事”温傲杰有些恼怒的道。 “怎么不提，老婆医院难产时，你有胆量和我滚床单，现在却怂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就这么办，没的商量，今晚滚出去，爱睡哪睡哪”张凤丽有些狂乱的怒吼道。 “我……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说着温傲杰起身逃离了卧室。 次日一早，温傲杰开着车，带着礼品，来到了他曾经的老丈人家门口，踌躇不决的温傲杰一想到如果今天没有交差，指不定张凤丽还怎么惩罚他呢，于是深吸了口气，走了上去敲响了门，不一会儿，一个约莫六十的老人打开了门，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先是疑惑，再是愤怒，最后归于平静的叹了口气道“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温傲杰跟着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端着他曾经的老丈人递过来的一杯水忐忑不安，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才开口道“刘叔，我……我今天来是……是想接孩子回家”。 刘汉生平静的说道“孩子姓温没错，你接回家也可以，但是总得给个保证吧，总不能过几天我又去接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回来吧”。 “刘叔，当初怪我不懂事，我保证……”温傲杰还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真诚’。 却不料刘汉生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向我保证，孩子回来你给孩子说吧”。 “什么孩子，老头子谁来了呀”闻声只见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人走了进来，看见老人的温傲杰站起身来道“婶婶好”。 “我老太婆好不好和你没关系，这里不欢迎你，出去”惊愕过后的郑惠淑指着温傲杰呵斥道。 “婶婶我……”温傲杰话还没说完，只见郑惠淑放下菜篮子，随手拈来一把扫帚，就要往温傲杰打去，正欲发怒的温傲杰想到张凤丽的叮嘱，不由攥紧了拳头，准备迎接郑惠淑的打骂。 “好了，不要闹了，当初要不是你的一再坚持，小颖能嫁给他吗？……哎，造孽呀”刘汉生拍着桌子呵斥着郑惠淑。 听到刘汉生的呵斥，郑惠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待郑惠淑心情平静了下来，刘汉生开口道“他今天是想接孩子回家，虽然孩子是他温家的，但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不给孩子一个交代，他就休想带孩子离开”。 听到刘汉生的话，郑惠淑拭了拭眼泪道“那如果孩子不愿意回去呢？” “如果孩子不愿意，那这里就是她永远的家”顿了顿刘汉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等刘汉生说完，温傲杰尴尬的说了句“那是，那是，一切听孩子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傲杰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昨天见温雨珺下公交的时间了，料想温雨珺也应该回来了。 正想着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外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当温雨珺走进客厅，看见端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时，手里买的水果‘咣当’一声掉了下去，撒了一地，温雨珺脑海里划过小时候的一幕幕，微摇着头，喃喃道“不，不，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不要……”温雨珺顾不得眼泪的倾泻，转身跑了出去。 “雨珺，雨珺……”听到那个男人的呼唤，温雨珺身子猛地一震，仿佛内心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是恨？是痛？是无奈？还是……。 躲在巷子里一处角落，温雨珺蜷缩着身子，颤抖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听到有脚步声，温雨珺抬头看了看，扑了上去抱着来人，这一刻温雨珺的泪水好似洪水找到了倾泻的缺口，失声痛哭起来，许久之后哭累的温雨珺在来人怀里低声抽噎着，这时来人才拍了拍温雨珺的背，轻声道“好了好了，孩子，人这一生呀，幸或不幸都是常有的，但是就看你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必须去面对，和外公回家吧” “外公，我……知道了”温雨珺离开刘汉生的怀抱，一双通红的杏眼盯着刘汉生低声说道。 温雨珺低着头拽着刘汉生的衣袖回到了家里，等温雨珺走进客厅后，刘汉生给郑惠淑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的走了出去，等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温雨珺才缓缓的坐到了沙发上，没有去看此时有些局促或者用尴尬来形容更好的温傲杰，悠悠的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有的只有外公外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如果说对于母亲的去世，我对你只是不解与憎恨的话，那么当初我被外公带到这里来时，对你就是厌恶了，当然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雨珺呀，爸爸知道错了，当初是爸爸不对，可是爸爸也是有苦衷的，所以现在我想接你回家，好好弥补当初的过错，你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你看你现在还要上学，花费挺大的，现在咱们家条件好了，所以我……”温傲杰一副关心的样子说着。 “够了……，我说了我不要回去，那个家也根本没我的位置”温雨珺强压着怒火喝道。 “真的不回去？” “不回去” “哎，雨珺，你好好想想，家里你张姨已经为你准备好房间了，这些年我们都知道错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回来打电话给我，这是十万元，你先用，不够就打电话给我”说着拿出一张名片和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后，便转身往出走去，温傲杰心里想着“小丫头，和我斗，你还嫩，三，二，……”。 “等一下” 听到背后传来温雨珺的声音，温傲杰心里想‘小丫头，高看你了，还以为你能再坚持会” 温傲杰转过身来看着温雨珺面露微笑的道“雨珺，你愿意和我回家？” “不，把你的东西带走，我不需要”温雨珺说着指着茶几上的银行卡。 温傲杰愕然的看着温雨珺，这和他幻想中温雨珺被他的‘真诚’所打动，痛哭流涕的答应和他回家的情节全然不符呀……。 “如果别的事的话，我想你可以离开了”温雨珺有些心痛的说道。在这一刻温雨珺感觉她的父亲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她等待她的父亲再次问她要不要回家，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是希望有一份父爱陪伴的，然而她的父亲没有。 温傲杰走过去拿起银行卡叹了口气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