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晚上,今晚是西方的圣诞夜,很多学生趁着这个欢庆的外来节日与异性朋友约会去了,欢欣鼓舞的过着节日,在外面灯火通明的街市里逛街胡闹,不再教室里学习或复习功课,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铭第一次在星期六晚上期间走回教室学习,而在一旁的谦则揶揄道,“啊哦,奇迹呀!真伟大,为了陪我们而不和你女朋友约会。”
“呵呵,很好笑是吗?傻嗨!告诉你哥哥我今天不高兴,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他拉开凳子坐下,观看四周的位置,发现人少得可怜,即使期末考试将近,也还是很少人回来复习,大部分人鬼混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人少应该更加安静,安静的环境特别适合学习。
他的目光转了转,很快就聚焦在谦的身上,他打量了一下谦,觉得他穿得臃肿,所有的风度都被收藏在他的衣服里了,打扮得像个粽子似的,看着就没有了胃口。校服总是穿在外面,即使里面的那件衣服比校服还大,总觉得是校服衬托出他的臃肿而非强壮,毕竟这般的强壮让人看着不踏实。他注视着他蓬松的头发以及百年不变的发型,不满意的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地说:“唉!居然和你这个聪明也有限的人过圣诞,悲哀呀!”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把心思放在解数学题上。这道数学题琢磨了半天却还是琢磨不透,没了灵感可言,至于思路卡在哪儿?他一时半会儿回答不出。
他觉得自己不够心静,无法进入学习的状态,又开始东张西望,瞄瞄这瞄瞄那。他发现纸箱子里有一个大苹果,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招人反感地说:“谢谢谦哥,你太客气了,我不像你,我就不客气了。”
他侧脸看着他,看他手中拿着的苹果是自己的无误后,便发怒道,“快给我放下,不然惹火我你就知道滋味。我告诉你,这不是剁不剁手的问题,而是有命拿没命吃的问题。”
“哎呦!吓唬谁呀!还给你,开开玩笑不行吗?”他把苹果送到他的嘴唇,让他舔一舔苹果,说:“送给哪个女孩的呀!要不要帮忙。哎!没办法,人帅就是别人送苹果,人丑就是送别人苹果,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拿苹果拿到手软了,会在乎你的苹果吗?”
“一边去,别打扰我。”谦示意他别惹他,显然铭又调皮了,开始不听话,他就喜欢反行之,别人说什么他偏不,只要他能任性妄为。
“走,出去陪我聊聊,我想……”
“想什么呢?”门外的女子轻声说道。她穿着黄色带帽棉衣,帽子的边缘的毛有如羽毛般飘扬着,她的嘴唇抹了润唇膏,看起来不干裂。只不过冻红的鼻子像是戴了红顶,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丑。左侧和右侧的头发加起来都遮住了差不多半点脸,齐刘海也盖住了额头甚至眉毛,她整个人看起来文静可爱,不似以往给人的那般印象。
“哇!你们两个一起去北极找北极熊还是一起去南极找企鹅,至于穿这么厚的衣服吗?”他摇摇头,对这样的审美极其否定的说,他得瑟似的抖动自己的单薄的衣服,他才穿了三件衣服,然而嘚瑟以后从门里吹来一阵寒风,使他忍不住颤抖了几下,他叫周锦颜快点把门关上,让他装风度。
“切!穿成这样又如何,又不是穿给你看的。”显然她有些失望,其实她穿得很漂亮,算是穿给他看的,毕竟她穿的时候希望他能第一个看到,可惜她刻意的打扮还是没有得到他的赞赏,甚至还辜负了她的打扮。
“哎!你们串通好的吗?铭前脚刚来,你后脚就到,你们是不是故意来打扰我学习的。”他对着周锦颜说,看到她眼前的模样就忍不住多看几眼,嘴里好像快要流出口水了。
他们都没有回答,互相对视却又沉默不语,似乎默认着。
谦又说:“你们该不会是约会吧!”
“傻瓜,这里是约会的场合吗?要是约会肯定不在这啦!”颜凑近他的耳朵说:“刚才我和欣一起回来,现在她正在楼上复习呢?我们班没有多少人,你捡到一个好机会啊!别错过哦!”
“你没有骗我吧!”自从上次聊天之后,他们的相处融洽,感情迅速升温,当然幸好他得到周锦颜的帮忙,时不时地在欣的耳边说些他的好话。也正因为此,谦和周锦颜的关系也渐渐变得亲密,周锦颜有些小事求他帮忙,让他在铭的耳边时不时的暗示几句,因为欠一份人情,况且也不算什么难事,他必然乐意效劳,而且还完成的非常出色。两人一来二去,帮的忙多了也就相互信任起来。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算是合作,互利互惠。
“快点呀!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她示意他让出座位给她。
“好吧!”他准备出门,结果打开门的一瞬间给吹醒了头脑,而此时的颜已坐在凳子上。铭忍不住颤抖着,有些愤怒地喊:“我靠,你想冷死我呀!”
“我忘记了苹果,真是的。”他连忙跑过来,没有道歉,因为都是熟人,实在没这个必要,说出口反倒显得生分。
他跑了一层楼的楼梯,期间热血沸腾,像是补充了热量似的满腔热血。她的班级的后门锁着打不开,他走到前门,心跳加速,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说不上为什么他会变得紧张不安,心乱如麻。进去和不进去也成为了纠结不已的问题,他可真是聪明到头傻到底了。来的目的就是去找她,她就在眼前,既然来了就肯定要进去啦!何必犹豫呢?这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
他鼓起勇气走进了教室,朝她走来,幸而的是她并未注视自己,不然还真有些发怵不敢靠近。他挨近时故意打声招呼,目的无非是想要她注意。他在她隔壁的座位坐下,并且问道,“你在干嘛呢?”
“当然是做作业啦!”她看了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把苹果递过去,说:“我不知道应该说送你苹果还是还你苹果。”
“哦!谢谢。”她的兴致不高,既不高兴又不难过,话就这么多,没有把话接下去的打算。
谦也只好悻悻地闭上嘴,不再说什么。他面对她一直以来的感到尴尬,这种感觉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难道发生什么状况,使她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最终欣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沮丧地带着哭腔说:“我丢了钱,我丢了差不多六百块,那是我一个多月的伙食费,我不敢告诉家人。哎!我都不知道我在哪丢的,我这脑袋,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如果有肩膀可以靠,想必她会哭出来,如果有人诉说,想必她会欣慰好受一点,如果有人借钱给她,想必她会感动不已。
他关切地说:“你真不小心,我也没有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一点应急。”
“谢谢了,不用啦!”她拒绝道。
“不接受我的好意,是我以前对你太差了,让你心生疑虑,害怕我和你开玩笑,不敢接受。”
“不是,我没这么想,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哎呀!我会想办法的。”她支支吾吾地不敢说,犹豫着,徘徊着,最后吊足了谦的胃口,才缓缓说来,“其实我已经问人借钱了。”
他连忙问:“问谁,男的女的?”
“东。”她低声地说。
他点点头,不再出声,陷入了沉思中,开始思考着她和东的关系。或许他们关系的发展超乎想象,他甚至认为他们在一起了,毕竟欣最近的举动让他看来她有意地疏远自己,可能是不想让自己误会,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吧!
其实她谁也没问,只是苦苦地撑着,幸好她平时省吃俭用也留了一点钱,饭卡里也还有一百多块,勉强还能应付接下来半个多月的饭钱。只不过这段时间不能去外面吃了,唯有在饭堂里啃着那些油少饭硬的食物了。想到这,她就唉声叹气,怪只怪自己太过倒霉,居然把钱给弄丢了。
“哎!不想了,你找我有事吗?”
“有,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魂不守舍,不知望向哪儿,精神不集中的他开始含糊其辞。
“哎!随便你说不说,反正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没兴趣打听,说不说由你。”她的态度变了,说出的话变得如此生疏,让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变得冷淡了,至于为何变得冷淡,他就更说不了。
“就是给你送苹果的。”
“哦!只有一个呀!”她不解地问。
“嗯。”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问,难道她还想要两个或几个不成,这未免也太贪心了吧!不过由于他只考虑到他给她一个人,故而没拿多个,如果现在他的身上有苹果,有多少个就会给她多少个,只可惜的是他的身上只有一个,所以很遗憾她就就只能获得一个。
“要是没什么事,你快点走吧!待会儿颜回来了,被她看到我们在一起,我又得解释了。”她下了逐客令,这样他更加摸不准头脑了,他来找她关周锦颜什么事。他理解不了她的话,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或她知情自己却不知情的事。
“关周锦颜什么事,我只来找你,又不找她。”他生气地说。
“你不知道吗?周锦颜喜欢你,我不想因为我们俩一起而被她误会,你知道的,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不能因为你而破坏我们的友谊。”她有条有理的解释着。
“哎!你说笑吗?她明明喜欢……”他转念一想,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
“哎!你不知道她经常在我耳边说你的好,说你读书棒,人品好,人又帅什么的,还说如果我和陈谦同班,我就和他同桌等等之类的亲密话,听得我耳朵都出茧子了。放心,我对她说我仅仅把你当做弟弟,别无他想,也仅仅只是弟弟的关心,关心也没有超出这个范围。”
原来如此,这下可以很好的解释她这段时间的反常了。他哭笑不得,真不知如何回应,难道笑着对她说:“笨蛋,那是我们商量好的,一来是希望你能多注意注意我,多关心关心我,二来是时不时地提起,能够让你不至于忘记我。”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怪也只怪自己的馊主意,害得她误会了。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果仅仅因为这不太可靠几句话就让她误会周锦颜喜欢他而且对此深信不疑,她未免也太缺乏怀疑精神了吧!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或许是周锦颜的暗示让她以为周锦颜请求她退出,又或许是周锦颜故意经常把谦挂在嘴边是为了刺激她。
他越想越想不通,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捂住脑袋,抓痒着头发。简直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的打算居然取得了难以置信的反效果,或许这也从中佐证出,其实她并非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感,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无端端的妄想罢了。他不敢再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了,这结果令他太难堪了,找不到台阶下了。
“好吧!我走啦!”他已经决定离开了,只是他还想着她能够挽留一下,就只一下,他便改变注意。
“哎!等等呀!陪我聊会儿呗!”她急切地站起来,挽留道。
“怎么,不担心颜会误会啦!”他开玩笑地说。
“我们光明正大,行得正坐得正,怕什么,何况现在我们班里有其他人,她不会误会我们是在约会。”她拿起苹果,在手中招摇着,笑嘻嘻地说:“还是要说声谢谢你,说明我在你心目中还是有位置的,明天的早餐有着落啦!”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只肯接受我的大苹果,那我希望它能祝你度过难关。”
“哦!谢谢啦!”
“哎!真好听,我这是第几次听到你说谢谢呢?你总是对别人滥用谢谢,到我这儿却用得小心谨慎。”
“我就是把你和别人区别开来嘛!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嘛!”她意识到这句话有些煽情,于是她使眼色道,“别误会啊!我只把你当成弟弟。”
“是吗?谢谢,谢谢。”他并非矫情的人,但是那句话听到的时候也还是感动不已,可是她接下来的解释却令他难过了,难过就难过吧!他也不打算解释了,反正误会就误会了。
“嘻嘻,第三句谢谢啰!你也想滥用谢谢吗?”
她静静地嘱咐说他们应该到外面去聊天,因为外面清静没有人,最主要是打扰不到别人学习。她真好,什么事都会考虑到别人,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耽误他人的学习,否则她心里会不安的。她真好,如果换作其他人,不但不理其他人的感受,如果其他人说他们说话打扰了他们学习了,求他们去别的地方聊天。对方不但不以为意,白眼蔑视,甚至会顶嘴几句,并且蛮不讲理的说些凸显自己情商低的话。
谦就遇到过这类人,然而这类人却给他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只不过她留给谦并不是坏印象,而是好感,而且好感至今仍然未发生改变。有时候他也在想她是不是故意的呢?故意刺激自己,从而使自己注意她。可是这并不符合常理,一般这样的举动都是男方的习惯,女方则是另一种表达。他又多想了,多心了,多虑了,明明知道的事就当做是事实,不知道的事就让它成谜吧!只要自己不要做好奇心重的猫就行了,遇到自己不知道或半知半疑的事匆匆躲过便好,毕竟他时刻不忘了解了真相后反而会更加的胡思乱想。
他们来到走廊上,这条铺着了金黄色瓷砖的地板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温暖和动心,微弱的光管的白炽灯娇柔地洒落在地板上,却显得多了一道冷漠。他们目前的关系就是如此,温暖居中,四周却被冷漠包围着,温度渐渐地下降了,直至他们的身体被冻僵。
她摸着自己被吹红的脸说:“我发现你平常不太爱说话,不过现在你改变了很多,我想是我的功劳。”
“是呀!有你一份功劳,不过我最想说的是有些人用嘴说话,她可能成为喋喋不休的多嘴怪,有些人不惯于用嘴说话,所以改为用手说话,于是他成为了作家。”
怪不得她红着脸,怪不得她摸着自己的脸,原来是说这般自鸣得意的话,亏她说得出口,还不知羞能够遮住脸。
“嗯,说得挺有道理的,我也该保持沉默,说不定将来我也能成为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