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兴高采烈地走出家门,昨晚幸好没喝多少,虽说酒的度数有点大,只喝一点点就晕头转向,有些难受,但是睡了一觉就不怎么头晕了。
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冷风吹醒了头脑,簌簌地冷风吹袭,落叶也迫不得已地飘离。如今大清早的,街上也冷清了些,许多人估计都在暖暖的被窝里躺着,懒得出来着凉受寒,运动也不愿坚持了。
他看了看手机,心想糟糕,时间或许来不及了,从这儿走过去还需要十几分钟。不行,不能走路了,也不能浪费时间去公交车站等车。他向双手哈气,活动活动筋骨,开始跑起步来,到达的终点自然是他女朋友所在的高中的地址。
他们约定在她的学校约会,目的就是逛逛这所学校,聊聊天,散散心。最近她的学习压力很大,上次月考考得不理想,很多科目的成绩都达不到她预先的设想,心情自然是低落沮丧。幸好她重振士气,努力学习,不甘愿被自己打败。现在她遇到了一些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难题,便想走出教室走出烦恼,出来透透气,舒畅一下心情。
她在校园门口等着他,四处张望着,看看他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他总是给她带来惊喜,这次想必也会有吧!说不定他扮成另一番模样,走到自己身边却没发现也说不定,或许他早已来到学校,并且现在正在背后偷袭自己呢?
她的脸颊旁的头发拉到耳后,露出白皙而透红的耳朵,在冷风的吹袭下越发红润。她打了个耳洞,穿过了一个黑色的普通耳环,耳环并无特色可言,显然她不以外在的来吸引目光,虽然她五官还算精致,有着圆润的小脸,虽没有樱桃小嘴,但胜在她的嘴巴也不大不厚。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便是她那会说话的眼睛,眼睛特别的水灵好看,仿佛它无时无刻在冲你微笑,但是配戴起眼镜来就给她的眼睛加不了多少分,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让她看起来退却青涩略显成熟,远看很有老师的气质。
他远远地欣赏着,并且擦掉额头的汗,闻了闻衣服是否有汗味。他想在爱的人面前尽量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令她时刻对他保持完美的印象和喜悦的满意。所以他必须打扮一番,看看风有没有吹乱头发,衣服特别是衣领是否有翻起不平整,所有的这些细节都应该注意,然而他找不到镜子,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了。突然,他心生一计,决定打个电话给她,假装有事来不了,然后在她失望不已时突然现身给她惊喜。
她吃了早餐,同时不忘给他买一份早餐,他手中拿着打包好的肉粥。眼光浏览着,脚步徘徊着,心情期待着,很快她的手机便响了,是他打来的。
“喂!甜甜。”
“铭,你怎么还不来呀!”她撒娇地嘟嘴,即使他看不到,也会如此做。
“唉!今日我不来了。有事要做。”他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她,忍不住嘻嘻地笑,笑的声音很低很低,而且他笑时故意远离手机,汽笛声吵闹,故而听见的可能性很小。
“好吧!不来就不来呗!你这次的爽约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现在我的身边有个帅哥陪着我,如果你不来,我就叫他顶替你陪我约会。”她很自然地说,不会讲些什么请求的话,但是善于利用铭的妒忌心而达到目的倒是她不得不说的一大法宝。她不像其他的女生那般无理取闹,即便有这种情况出现,那也是轻微的。她明白女孩总要保持矜持和优雅大方才能更加吸引异性,她面临选择时理智而明确,即使她平常总是感性的思考。她的理智多于感性倒是给她带来了某些麻烦,通常她看不起那些孩子气不懂事的男生,也注定了感动她需要下一番功夫。煽情式的话语在她耳边会选择性地接受,如果不符合常理,她必然是指出其中的错误,像老师一样的行事风格。
“好吧!你就和你的旁边那位约会好了。拜拜!”他挂断了手机。
“喂!”她知道他挂断了手机,但是嘴边仍在不停地嘟嚷着,估计是骂着铭。面对突然的爽约,而且还是自己提出的约会。再优雅大方的女孩心中总难免有怨言和失落,不免也会嘀咕几句。
她兴致索然地走回学校,整个人都无精打采,提不起劲来。一直低着头看路,很快他便跑过来,轻轻地跟在她的身后,或许她注意到了,但知道不是他便没回头,或许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总之当他从后面扯她的衣领时她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碰上流氓了。
“嗬!你吓我,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她张大了嘴,惊讶地问道。
“不是没到时间吗?故意逗你不行呀!”他摸了摸她的鼻子,随后就牵着她的手。
“幼稚,以后再这样就不理你了。”她掩嘴而笑,她也有感性的一面,而且毋庸置疑她现在正处于感性中。
“你不是说有个帅哥陪着你吗?”他看着她手中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早餐,便开口道,“还帮人家买早餐哦!哎呀!我是你男朋友也没有这待遇,我吃醋了。”
“是呀!他有事离开了,既然他没有拿我给他准备的早餐,那就给你吧!”她红着脸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说慌时总是表现得不自然,这可能说明她对说谎是反感且无法忍受的,于是她说谎就特别怕被他看出来,指出她的破绽,这对她而言是一种羞辱。
“其实我很早就来了,但是只看见这个傻瓜站在哪儿?没看到其他人。”
“哦!你欺骗我,我不跟你玩了,快快松开我的手。”她把早餐放在他的手中并且松开他的手,随后轻轻地打了他的脸,以示惩戒。
“不过,还是要谢谢,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你的心意。”他又强制性握住她的手,不容许她挣扎。
“先吃粥,凉了可不好吃。”
他们走去学校的花园里的一张椅子上做下,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鸟儿在草地上啄食,小巧玲珑的爪子轻快地舞动着,今日确实比往常热闹些,花园里少了人,有了雾,雾虽多却不至于迷失方向。
他打个盖子,热气腾腾的散出,马上和大气中的雾水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他手握着塑料匙子,搅动着,用嘴吹着粥,随后准备往自己的嘴里送。
她假装咳嗽两声,不满地说:“这是我买的,第一口,呵呵,你懂的。”
“知道了。原本还想试试烫不烫的,怕烫伤你的舌头,既然你想先试,那我高兴还来不及。”他把粥放在她张开的嘴里,并问道,“烫吗?”
她摇摇头,“再来一口。”
这次他不答应了,干脆把粥往自己嘴里塞,边吃着边说:“你还要不要?”
“讨厌,难道我要从你口中吸出来呀!”她说着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红的脸马上变成天边最美的晚霞。
“呦,亏你想的出来,真不害羞。”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她的红润而又腼腆的侧脸,得意的笑了。
“你,你这个流氓。”她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结结巴巴地说。
他把一口粥送进她的嘴边,她张开口,悻悻地闭嘴不说话,咀嚼着。
她的心情舒畅多了,压抑着的情感似乎得到了释放,她炯炯有神地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无数的遐想冒上心头。他真是她的开心果和欢乐谷,她不知不觉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肩膀当做枕头,当做幸福快乐的依靠。
“我给你讲一件快乐的事。”他说。
“好呀!什么事呢?让你如此高兴。”她倾听着。
“我应该会被学校处罚,我生日那天和我的舍友外出喝酒,回来时我走前头被领导抓住,然后又被臭骂了一顿,领导叫我父亲过来谈话,我又和我的父亲争论了一番……”
她实在没耐心听了,听不下去了,于是连忙打断他的话。这是什么快乐事?难道快乐在他的眼中就是叛逆反抗吗?她有些失望,因为她没有听到接下来他要讲的内容就打断了,然后以前面所听到的内容进行片面的妄加揣测。她听到后,生气地责怪道,“你怎么一点自律性都没有,你已经不小了,不能随便地闯祸了,以后别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以免教坏你。”
“什么那些人,难得兴奋一次,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况且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不像和你在一起,总是一直说我幼稚不懂事,说我还像孩子一样长不大。”她根本不理解他说什么,她一直以来都以自己作为行为规范的标准,不允许别人做出有违标准的事。他觉得她对他仍有偏见,认为读书比她差的人人品和其他的方面也会低她一等或更多,她就从未有过耐心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完,就知道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模样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以此来宣示自己始终是处于教育别人的前沿而非接受别人的教育的后方。这些他平常都能忍,但是今天他的大好心情却被她破坏了,而且还连带的否定了他身边的朋友。
“你冲我发什么火呀!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抓紧时间学习,不应该吃喝玩乐而浪费时间,否则将如何面对未来的高考……”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算是在浪费时间,是吧!我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毕竟考试成绩没有你高,所以你看人时总是拿成绩判定那人的好坏,是吗?”他看不惯她为何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视别人的姿态,她让他感觉他们的距离好像被无限拉远了,而且永无靠近的可能。
“我没这意思,你是故意曲解我的话吗?如果是,我们没必要聊下去了,我还要很多作业要做呢?”她无非是想要说在她眼里,即使作业繁多需要抓紧时间做完,她也还是愿意抽出时间来陪他说话聊天,因为他比作业或所谓的成绩更重要,这也就是说,成绩的好只能使他获得老师和同学的关注,但是她更注重的是能够获得他过多的关注,并为此而努力着,然而这样的言语却被铭理解成另外一番的意思。
他说:“既然不想聊,你就回去做作业吧!反正像你这样的读书积极分子,如果不能以优秀的成绩报答老师的教导,你心里是不会好受的。”
“你的意思是赶我走吗?”
他耸肩,无奈地说:“按你的意思去理解也行。”
“我偏不走,我干嘛要走,我就缠住你。”她抱着他,希望他能心软。
“哎!你不走行啊!反正这里不是我的学校,我走行了吧!”他松开她的双手,离开椅子。
她问:“你够了没有,别再孩子气了。”
他顿时恼火了,觉得刚才还有必要原谅,现在可不行了,他干脆孩子气到底吧!否则岂不是被人白白的冤枉了。既然不能改变别人的看法,则唯有按照别人的看法行事啰!他无所谓地说:“哎呦!我也该回去学习学习了,不然又会被人看不起了。”
随后他缓过神来,刚才确实一时兴起,意气用事,这样的态度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使双方分歧越大。他转身想说些缓解话,可是一看到她那副模样就泄气了,她为何表现得如此镇静悠然,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就像**控的人偶,时时刻刻都听命于她的安排,所以才会不显露慌张和急忙。他感觉自己又败下阵来了,自己好像被对方看透了。他实在不愿接受这事实,于是他反行之。既然她如此运筹帷幄,自信满满,不如就挫挫她的自信,故意做出让她始料未及的事,出乎她的意料。
“有些不理解我的人啊!和她说对不起也没用,她照样高人一等的姿态去俯视你,小看你。既然如此,又何必说道歉,反正她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没必要浪费口水。说出口只会让人家更加看不起你,认为你仍在她的理解的范围之内,一点也没有进步。呦!你说是吧!”
她转过身不搭理他,他兴致勃勃地离开了,他想说的话从此就埋没了,永不见天日。
其实,他的快乐很简单,他希望自己的快乐能够感染别人给他们带来快乐,反过来,他的难过也很简单,当他感到难过时,别人也会替他感到难过,甚至还会安慰他。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事,为何就如此的难以实现,现在仍未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