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赌赢了,这样季林便可以赢得时间戒烟了。只是我的心仍然坦诚地对我,她轻轻地告诉眼睛让眼泪留下来。
陈笙并没有让我进入百乐门,出于无奈,他带我去见了裘三七。后来我才知道,裘三七是上海外滩码头运输老总,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阴谋,一个让所有人跌入的陷阱,至于那个捕兽者正在静静的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外滩码头仓房
一路上,陈笙都没有问过我一句,也没有告诉我去哪。我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跟着他。
到了外滩码头,我们转进一间仓房。
进了仓房,一股寒潮霉气迎面扑来。刺痛了我的鼻子,但陈笙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大概是习惯了。沿着幽黄的小道向前走,转过了几个转角,迎面的是一张巨大的台球桌,正对着我们而坐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形有些发福,而且有点秃顶的迹象。大概就是那所谓的七爷吧!桌子的两侧坐着些同龄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好。似乎是出什么事了,又好像是等待什么重大会议。
突然,中间的男人一声令下:“跪下”
伴随的是陈笙“扑通”一声的下跪,我识相的选择退到角落。
“七爷,陈笙愧对七爷厚望,没有完成任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一个男人一脚踹出两米多,陈笙兀的口吐鲜血。我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腿像灌铅一般的站在原地。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要你何用?”裘三七并没有讲话,说话的是坐在他身旁的男人,“三七啊,你手下的人太没用了,光吃饭不干活啊!”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过一个星期啊。运转资金不足,码头根本无法正常运行,那些货会烂掉的。”另一个男人愁眉苦脸的道。
“行了,别说了”正堂的裘三七发话了,“陈笙,任琛耀他说了什么?”他不相信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任琛耀会放过,这不是他认识的任二爷!
“二爷他说,交易的问题近日他会亲自联系你”陈笙勉强的站起身来,向球桌靠近。
裘三七看懂了他的意图,示意左右前去扶起陈笙到他身边。他知道陈笙有话对他说,毕竟他跟了他五年。
陈笙附在他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话,裘三七原本阴霾满布的脸一扫而尽。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却骇然发现从进仓到现在他们才刚开始注意到我,特别是裘三七。他审视的眼睛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感到毛毛的。我并不知道陈笙对他说了什么,也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季林如今下落不明,我只有跟紧陈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来人,把苏小姐带下去,好生伺候着,谁要是怠慢了,我要了他的狗命!”裘三七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他手下的人说得。
命在别人手里,像捏蚂蚁一样捏着,我只得为命是从。临了,我急切的用眼示意陈笙,季林在哪?他却像从未见过我一般的看着我,让我心里发冷。就这样我被他们带走了,他们的确没有怠慢我,还特意带我去霞飞路的华美饭店。尽管吃住一切甚好,但我却从骨子里发出一股寒意。原本可以掌握的一切,如今变得不可捉摸,仿佛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更何况是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呢。
“七爷,那女人的男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陈笙此刻仍在仓房,对裘三七说。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剩下的我处理就行。”裘三七显然对这件事很满意,“对了,这几天多留意烟馆,注意那些陌生的客人,四马路那,并不安全。最近新任上海副市长正在着重调查大烟的事,新官上任三把火,通知菜六暂时切断一切货源,以免惹出事端,暴露马脚。”
“是,属下这就去办。”陈笙领命离开,消失在外滩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