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猎贼们似乎要行动了。
艳滴和凯蒂这时有些奇怪地问丹尼尔说:“既然他们这些人的目标是大象,为什么还离它们这么远呢?”
“也并不很远,他们是在侦察象群具体的位置。太近了怕被大象们发现,那样的话它们就会预料到危险而主动攻击他们。他们是要慢慢隐蔽着走过去,这样它们就很难发现,然后就趁它们不注意时找机会下手。”
艳滴听完一下子笑了,“哦,好像你干过似的!”
丹尼尔耸耸肩膀道:“不是干过,是听过!”
“太恶心了,今天绝不让他们再杀大象了,我们要想办法保护它们啊!”凯蒂忿忿地说。接着转向吉依和纳依,“你们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艳滴看她激动的样子劝她说:“好了,先别急嘛,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实施什么方法再考虑怎么保护它们也不迟!”
“就这么办吧,等等看,”吉依认真地说,“不过放心,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大象的。”
于是旅行者们平心静气地继续注视着那些盗猎贼的一举一动。
侦察好目标后,他们又上了车,随后朝那一群大象所在的方向前进过去。车开的很慢,好像用的是最低速度,为的是不易暴露自己。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大概离大象二百米的地方他们就停下了,把车隐蔽在一堆树丛旁边,接着便都下了车。有两个人分别拿出了一把枪握在手上,精神头很足,好像要去上战场的架势。
旅行者们更加仔细地注视着他们,他们有些紧张,知道接下来将是场生死搏击。拿枪的是先前的白人和后来的黑人,只见两个人开始在树和草丛的掩护下半弓着身子慢慢一步一步朝目标走去。其余两个没有枪的则手里提着袋子、绳子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跟在他们后边。
四人走了好一段时间,他们钻过树杆,扒开野草,动作很利落,反应很敏锐,这可能是长时间做这种事练就成的。不一会儿,大概是到了距离适当的时候,或者说是枪的射程之内了,他们在一丛矮矮的树后停住了。这个距离离那几头大象已经非常近了,到了这时他们也是加倍小心、仔细。在树丛后面他们耐心观察现在大象们单独所在的位置,和它们内部的活动。
那些大象并没有密集地呆在一起,而是都分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中有两三头带着小象的母象离他们较近,看上去都很悠闲,显然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也说明这些盗猎贼已经是老手了。
凯蒂眼都不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忽然说道:“看啊,他们没被大象发现,他们在看什么?等什么呢?”
“他们要选一个容易得手而且还要有很好象牙的,”丹尼尔说,“看那只长着最长象牙的公象,他们最喜欢这样的,不过它的位置现在不太容易得手,那样他们很可能会选择只母象,比如带着小象的。”
“哦,是啊,看那边那头母象就离他们很近啊,好危险!”
“对,它们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他们也要小象吗?”凯蒂问。
“不,小象没用,可如果母象被杀死,小象基本上也活不成了。”
“天哪!他们是不是真要对母象下手?”艳滴坐立不安地紧盯着几个盗猎贼说,“要么别等他们杀死大象,我们用他们的枪先把他们杀了得了,让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应该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不,不,不要这样,今天我们不想看到杀戮。”吉依和纳依阻止他们说,“你们放心,他们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不过我们不要成为杀人者。”
“不杀他们?那也得防止他们杀大象啊,它们就在他们的枪口下呀!”艳滴心急如焚。
“我们尽量保护它们,绝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低下施暴。”纳依坚定地说。
“要怎么保护啊?得赶快!”
“知道,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不让子弹打到它们吗?”
见两个外星人这种坚决的态度,三个地球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他们希望,也坚信有他们在今天的这些大象都能很幸运。不过他们不清楚吉依和纳依会怎么做,本来想问问,可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飞行器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见两个盗猎贼其中的那黑人已经举起了枪,他果真瞄准了一头独自带着小象的母象。三个地球人的脑子立刻崩到了极点,心再次悬起来。艳滴和丹尼尔紧张的说不出话,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人举着的枪口。
但是他们旁边的凯蒂却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天哪,他们要开枪了!”她急迫的样子好像要跳过去夺他们的枪。
不过,他们不管多着慌都是起不了作用的,就在凯蒂的喊声落下后,那举枪人的手便扣动了板机。子弹在射出枪膛的那一瞬间,三个地球人依然在傻呆呆地不知所措,可吉依和纳依的眼睛却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动作,看到了从枪膛飞出来的子弹。就在他开枪的同时,飞行器也箭一般地启动了,只是瞬间的瞬间便提前挡在了子弹到大象直线距离的中间,它刚停住子弹也飞过来了,直直射向飞行器。并且以视觉察觉不到的速度与飞行器正正地撞击上,结果子弹被飞行器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挡住,然后转变了方向丝毫没减速地朝相反的方向飞去了,飞行器竟然把子弹弹了回去。而飞行器的机体别说是弄伤,就是一点震动旅行者们也没感觉出来。
从飞行器启程到拦劫子弹的全过程也不过眨眼工夫,三个地球人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突然发现盗猎贼的枪口不知何时对准了他们这里,可他们脑子里的神经和现在的情景还没来得及对接的时候,又一件离奇的事发生了。
被弹回去的子弹好像认得路,没有半点偏转朝射出来的方向飞回去,正正地击中了正在幻想大象被击中然后倒地那激动画面的盗猎贼,这发子弹直穿他的右眼,一道血光喷出的同时他也一声不吭的重重栽倒在地。瞬间,他的美妙幻想和他的灵魂一起到了另一个世界。
似乎这结果很不合乎于旅行者们的判断,艳滴和丹尼尔还在愣神,凯蒂看出了反常,便奇怪地望着不远处那已经死了的黑人问:“他怎么死了?他好像打着自己了,是把枪拿反了?”
两个外星人没有回答,她一说话那两个愣神的地球人也清醒过来,也以一样疑问的目光看向外星人,想听他们的回答。
吉依回答的很简单:“是飞行器把打过来的子弹弹了回去,他很不幸被返回的子弹打中了。”
三个地球人张着嘴把这个结果与刚才一连串的瞬间的变化进行合理构想的时候,又一件事发生了,但这次不是离奇,而是悲剧。
另外那个拿枪的白人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没看见子弹的变线更没有看见黑人倒下,只是见黑人开枪之后大象并没有被打中,气鼓鼓地向黑人所在的方向骂了几声“笨蛋”,然后便从另一个角度朝自己瞄准的同一头大象开枪了,这是旅行者们完全没料到的,更来不及像上次那样去拦劫子弹。但是,开枪的人没资格骂黑人,他的枪法也有点偏差,他没打着母象,但却打中了母象身边的小象,这是他们更没预料到的。
那只可怜的小象痛苦的哀鸣一声,立刻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呻吟了两声不一会儿就不动了。母象看到自己的孩子倒下,赶紧用鼻子去捅小象,意思是想让它起来。但是没多久聪明的母象就明白过来它的孩子已经死了,并也知道它是死于非命。接着,她既悲忿地头抑向天空长吼了起来。
看到整个场面飞行器里的旅行者都惊呆了好一阵,所有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一度让他们失去了调理思绪的能力。等把一切看明白后,丹尼尔挥着拳头首先惊叹道:“哦!上帝呀,该死!他竟然打死了小象!”
艳滴和凯蒂看着小象脖子上的枪口还在淌着血,浑身上下一阵冰凉,难受地说不出话了。
“哦,可怜的小象!”丹尼尔依然在哀叹。
看三个地球人这么难过吉依和纳依对他们抱歉地说:“哦,真是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来得及保护住它!太晃呼了,对不起!”
“真是的,这怎么能怪你们呢!”艳滴激动地说,“有错……不,犯罪的是他们,那两个畜牲不如的东西,该死的!我现在真想也要了他的命!”
不知怎么的,一向很活泼的凯蒂竟掉起了眼泪,她心疼地哽咽道:“小象真是太可怜了,死的太悲惨了!他竟然先打死了它,我恨死他了!”
他们心疼,小象的母亲当然更心疼,它伸着鼻子在她孩子周围来回转圈,可能试图想救活它,几次徒劳的尝试后她近乎绝望,悲愤地向四周发出长久的哀鸣,伤心欲绝。其它大象也都凑过来,它们为小象的死哀惋叹息,同时也群起激昂,一个个都仰天长鸣,为这小小的生命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