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姆肯特城里过往商贾、当地居民熙熙攘攘。
吕文耀、瓦西里、克里木、托姆、杜尼亚、安妮西娅一行六人乔装改扮成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马,进入奇姆肯特城,来到一家偏僻的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分头行动,到城里各处秘密侦查。
兵营旁边的牢房里,总督巴图命人将杰尼斯带到刑审室。审讯官命人将杰尼斯绑在刑架上,然后把皮鞭浸泡在盐水里,把烙铁放在炭火上,烙铁渐渐的烧红。
总督巴图坐在一条长凳上阴着脸说:“这烙铁烙在肉上‘嗞嗞’的声音,听着也挺过瘾的,然后就是一股香香烤肉的味道,要不先给你来上一下?”
杰尼斯惊慌失措的摇着头说:“大人,小人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小人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来呀,先给他搞点烤肉闻闻。”
审讯官立即拿起烙铁,按在了杰尼斯的胸上,烙铁冒着烟,发出“嗞嗞”声,一股烤肉的气味到处弥漫着。杰尼斯歇斯底里的叫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滋味怎么样呀?”巴图用阴冷的语调问。
“大人,小人是本分的商人,从没受过这份罪。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小人如实禀报。”
“最好老实点。”巴图示意审讯官把烙铁放下,接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杰尼斯。”
“从事什么工作?”
“做小生意的,倒卖货物。”
“什么时候认识格里沙的?”
“大约五、六个月前。”
“博格达寨里,你还认识哪些人?”
“只认识格里沙,不认识其他人,被抓之前,我也不知道格里沙是博格达寨人。”
巴图对审讯官说:“打!”审讯官立即操起皮鞭,雨点般抽到杰尼斯的身上,瞬间,杰尼斯皮开肉绽,杀猪般嚎叫。“为什么奥古斯特说你认识他?”巴图诈杰尼斯。
“谁是奥古斯特?”
巴图看出杰尼斯没有说慌,接着审问:“你去过博格达寨吗?”
“没去过。”
巴图给审讯官使个眼色,又是一阵皮鞭抽向杰尼斯,杰尼斯嚎叫着求饶。巴图问:“我再问你一遍,去过博格达寨吗?”
“没去过。”
又是一阵皮鞭。
“别打了!真的没去过,如果去过早就招了。”
“你是怎么认识格里沙的?”
“他联络我,问我要不要一些便宜的货物,我是个商人,低买高卖,多赚点差价,我哪知道他是反贼,如果知道他是反贼,绝不会帮他销售赃物。”
“你还帮他做哪些事?”
“帮他买些生活用品。为了多挣点钱,我不告诉他这些生活用品从哪买的,他也不问,于是格里沙只能通过我买些生活用品。”
“你从哪些商人进货?”
“长期合作的有维萨里昂、阿里克、格兰克。其他周围商铺都有过交易。”
“货物都是你送货到博格达寨的吗?”巴图想套杰尼斯的话。
“我根本没去过博格达寨。”杰尼斯很快反应过来,没被这个阴险的家伙套住,“每次他到我店里需要什么货物都列个清单,然后我就到其他店里采购,过两三天他就租一个马车,把货物运走。我也不知道他是运到哪里。”
“你有没有给格里沙提供过情报?”
“大人,小的是只知道做点小生意,哪能提供什么情报?”
“格里沙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官府的事?”
“问过,这个反贼开始来问我城里有没有军队调动,向我打听一下官员,这些我哪里知道?什么都没跟他说,后来他就不问我什么了。”
“格里沙在这里还和哪些人有联系。”
“他每次把货单给我,就离开了,真不知道他去哪里、见谁。”
杰尼斯深知,如果真招了,必死无疑;不招,虽然受尽折磨,还有一线活的希望。尽管这样想,但他几次想放弃,最终还是挺过去了。
巴图审讯到深夜,稍有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就来几鞭,但一直没有审出有价值的东西。不得已命人将杰尼斯关押,等候发落。巴图已经很疲惫了,就在牢房的一个单间躺下休息片刻,不知不觉睡着了。
吕文耀一行六人乔装在奇姆肯特城侦查了一整天,把城里的建筑、布防摸的了如指掌,只是对监狱内部结构及布防一无所知,仅知道牢房中央有一个瞭望塔。
六人陆陆续续来到客栈,摊开地图,相互交换了一天侦查的结果。
吕文耀说:“我们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监狱内部的情况。等天黑透了,我们换上夜行衣,首先到监狱围墙边,安妮西娅爬上围墙,看清里面的情况,然后见机行事。
“人救出后,我们再从监狱大门向南这个小巷子转移到客栈。这个巷子小,有利于我们逃跑,但是必须快,如果两边都有官兵堵截,麻烦就更大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其他无人同时回答。
遂后六人换上夜行衣,出门了。在门口,吕文耀叫来客栈伙计说:“小哥,麻烦你办点事行吗?”
伙计客气的说:“客官,你请说什么事?”
吕文耀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币,大约二三十个,伙计看到银币,眼睛都放光。吕文耀说:“夜里,客人都睡下了,你的老板也睡下之后,你悄悄的把我们的马牵到院子里,把门打开,等着我们回来。”说着把钱放一半到伙计手里,“这是定钱,剩下的完事了就付给你。”
“好的。”伙计答应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吕文耀瞪了伙计一眼:“小哥,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知道。”
“明白,明白。”伙计心里怵怵的,今天算是遇到狠角了,可千万别惹什么大麻烦。
“今天的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后果很不好说。”吕文耀威胁了伙计一句,然后带人走了。
这时候,博格达寨妮娜已经出来寨门,奔奇姆肯特城跑来。韦尼亚安排剩余的人拿着弓箭、长枪守着寨门,韦尼亚焦虑的望着北方。妮娜带领所有寨里的战士,来到奇姆肯特城南门外,找个地方埋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