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打断了米丽的话,随之而来便是一番嘲讽。
“有意思,真有意思,妹妹爱上哥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狗血的事情还真发生了啊。”
韩小童没有抬头,却已经出离愤怒。对于谷苗苗的再次出现,她充满了厌恶。
“你来做什么?”
米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横眉冷对地盯着谷苗苗。她觉得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和自己作对的。
“我只是过来看看当米贺不见了之后你们两个会是什么反应,别说,还挺有趣的。”
“你把我哥带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哥弄到哪里去了!”
米丽如梦方醒般地冲到了谷苗苗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领子,怒目相对。
“咳咳咳。。。”谷苗苗有些措手不及,被米丽用力地扯住了领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米粒儿。。。”韩小童也冲到了近前,拉住了米丽的手,却并没有试图拉开她抓着谷苗苗衣领的意思。
“哼,放心吧,米贺和我在一起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至少不用像你们这样要让他在医院里待这么久,至于要恢复记忆恐怕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谷苗苗稍稍缓过一口气,强忍住再次剧烈咳嗽的感觉,双手抓住了韩小童的手,生怕米丽会一冲动而有更加激烈的举动,语气中却不自觉地带着讥讽。
“你说什么!”米丽扬手便要打下去,却被韩小童拉住,回头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挣扎着要去打谷苗苗,只是怒目而视。
“别。。。别以为你这么凶我就怕你,米贺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的。”
看着谷苗苗坚决的样子,米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为爱的决绝,明白苦苦相逼也换不来想要的结果,便慢慢地松开了手。
韩小童拉着米丽的力道也小了一些,随着米丽也缓缓地放下了手,却仍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次陷于冲动。
谷苗苗整理了下衣服,暗自长舒了口气,双手交叠着垂在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转而又布满阴云地看向韩小童。
目光对视,韩小童感觉有些难受,想要移开视线,却又不愿意服输,只好回应着谷苗苗凛冽的目光。
“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们,米贺他现在挺好的,我虽然滥情,却是真心喜欢米贺的。”
一番对视,谷苗苗的目光黯淡了许多,转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口的桌子旁,看到那把她送给米贺的银色吉他,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
“对了,米贺想见你,”谷苗苗停下脚步,转过身体,对韩小童示意了一下。“带上吉他,明天来学校礼堂门前找我。”
谷苗苗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病房,走廊里传来渐弱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病房里重新陷入一阵沉默,米丽挣开了韩小童的手,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韩小童微微怔了一下,旋即陷入犹豫之中,目光停留在那把银色的吉他上。
“你要去吗?”
过了不知多久,米丽抬起头看向韩小童,眼眶中噙满泪水。
“我。。。我也不知道。”
韩小童走到门旁,伸手抚摸着吉他,喏喏地说。
米丽强忍着即将滑落的泪水,站了起来。自从火灾之后,她发觉自己变得比以前脆弱了许多,脾气也变得更坏了。她不想再哭了,而她本就不是那种一脆弱就落泪的女孩子。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勇敢地去面对,而此刻,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会陪我去吗?”
韩小童没有转过身,小手依然在缓缓地抚摸着吉他,声音很低,却又极为清楚地传到米丽耳中。
“不了,哥哥要见的是你,不是我。”
米丽惨然一笑,语气却很坚决。
“米粒儿。。。”
“小童,见到哥哥的时候,帮我跟他说,我很想他,我会等他回来。”
“可是。。。”
韩小童转过身,犹豫着向米丽走去,眼神中流露着心疼的神色。
“别担心我,我没事。你也别可是了,哥哥很少会主动要求见一个人的。去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只要他很好,我也不再强求什么了。”
对于米丽的转变,韩小童很担心。走到米丽身旁,她轻轻地抱住了她,将下巴放到了她的肩上。
“这些天让你陪我在这里受罪,害得你春节都不能回去陪父母,我可真是罪大恶极啊。”
韩小童完全蒙住了,轻轻推开米丽,双手抓着她的胳膊一脸惊诧地看着她。
“米粒儿,你怎么。。。”
“哥哥就拜托给你了,我不在他身边,你一定要让他尽量开心起来,那样对他恢复记忆有好处的。”
“你说什么呢?米粒儿你怎么了?干嘛要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米贺心中的地位。。。”
韩小童终于忍不住,情绪激动地抓住米丽的胳膊,提高了声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手忙脚乱,她感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米粒儿偏偏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我和他,这辈子也许只有做兄妹的份儿了。”
夜,静谧得有些寂寥。米丽熟睡着,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透着疲惫,眉头微索,似有化不开的愁绪,犹如浓墨落入安静的水潭,渐渐晕染却又挥之不去。韩小童在床头,思绪良多。对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她又一时间理不清头绪,空对着透过玻璃洒进来的走廊的昏黄的灯光,心乱如麻。
“米贺想见你。。。”
明天究竟该不该去呢?韩小童始终拿不定主意,而谷苗苗的声音却不停地在耳边回荡着。咬着嘴唇,韩小童感到眼睛一阵酸涩,便闭上了眼睛,任由纠结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渐渐地,想得累了,困意也不断袭来,意识也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