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丽心情沮丧地回到病房,看到韩小童正坐在床边,显得有些局促。哥哥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目光中分明透着化不开的温柔。
听到关门的声音,韩小童急忙站起身,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闪到了一旁。
“哥,你想起了什么吗?”米丽急忙走到了病床前。看到哥哥看韩小童的样子,她以为哥哥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米贺摇摇头,眼神中透着疑惑。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米丽几乎瘫坐在椅子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回头看看脸颊仍然羞红的韩小童,已经没有了赶她走的勇气,只希望能够让哥哥露出更多的笑容,也许这样可以早日让哥哥尽快地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脑部CT并没有给米丽带来惊喜,在一番会诊后,医院给出的结论是,米贺暂时失去了全部记忆。
拿着医院给出的诊断,米丽抱住了韩小童,眼泪肆意狂流,打湿了韩小童的肩头,也淌进了她的衣服。
抱着一直在颤抖的米丽,韩小童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心内像塞进了棉花一样,感到极其地纠结不清。
再次回到病房,米丽和韩小童都抹去了脸上泪水的痕迹。
“哥,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看到哥哥的精神状态有所恢复,米丽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我。。。我也不知道,你。。。看着买一些吧。”
米贺苦笑着,口齿因连续昏迷而变得有些不清楚。
听着哥哥熟悉却又陌生的语气,米丽的心狠狠地被刺痛着。
“你。。。你陪我哥聊会天吧,我出去买吃的。”
“还是我去吧,你。。。”
韩小童推辞着,但当她看到米丽幽怨的目光,她知道已经无法拒绝,只好应承下来。
米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米贺突然一阵咳嗽,本来有些尴尬的韩小童急忙来到床前,替他抚着后背。
“谢谢你。”止住咳嗽,米贺勉强地笑了下。
“你不要紧吧?要不我去叫医生吧。”韩小童转过身便要向外走,手却被一下捉住。
“你。。。你陪我聊聊以前的事情吧。”
韩小童僵在原地许久,手心传来的温度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瞬的感觉。直到米贺轻轻地拉了下她的手,韩小童才反应过来,随即一片红晕泛起。
“好。。。好。”韩小童转过身,却任由米贺握着自己的手,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韩小童的声音很小,仍然没有从羞涩中缓过来。
米贺苦笑了一下,先是摇了摇头,忽然眼睛一亮,直直地盯着韩小童娇俏的面容,久久不肯移开视线。
“怎。。。怎么。。。了?”韩小童本来就陷于羞涩,这次干脆完全涨红了脸,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你能不能。。。笑一下?”
面对米贺的要求,韩小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在刹那纠结后,还是娇羞地笑了下。这一刻,她分明看到一滴眼泪从米贺的眼角滚落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笑得太难看,让你失望了?我。。。我。。。”韩小童一阵慌乱,有些坐立不安,小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我记得你的笑容。”
米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嘴角也不禁向上翘着。
韩小童先是一愣,差点哭出来。这是这段时间她听到的最让人高兴的话,不由得反握着米贺的手。
“那你还记得什么?”
米贺又是摇摇头,却没有露出一丝沮丧的神情。
“我只记得你的笑容。”
韩小童心疼地看着米贺的样子,想到别人告诉她关于米贺救自己的事情,脑补当时的情形,不禁咋舌。
“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好。”
韩小童点点头,调整了下情绪,慢慢地向米贺讲述起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她从第一次看他的演出,到第一次和他说话,再到和米丽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因为看演出受伤,乃至她所知道的关于谷苗苗的事情,一一地讲述给米贺听。
米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韩小童,每每看到她笑的时候,嘴角都会跟着露出笑容。
米丽一直站在病房外,手里提着哥哥爱吃的东西,泪流满面。看着哥哥和韩小童,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多余的存在的感觉,尤其是哥哥露出的那种微笑更多都是她极少能看到的,心底的感觉更加强烈。终于看到韩小童羞涩地抽出手,转头看到了她,米丽才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