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醉翁之意
好汉,英雄,我是,我是,我听话。——杨继祖
“啊呀,大当家,我们发大财了,这么多的马匹和货物啊!”
“是啊,这么多的家什,都不知道能卖几千两白银了。”
“赚了,发横财喽。”
众喽啰欢天喜地的叫嚷起来。
此地劫掠所得,连货物带马匹,最少估计也值三、四千两白银了。
老安等五十余匪众将惊散的驮马赶聚来,一声唿哨,牵引着驮马,趁着夜色向匪巢——“鬼见愁”山寨匆匆而去。
到得山寨,卸下货物,打开一看,尽是一应百货,让人惊喜的是其中一驮还满载银两,粗略估算也有五、六百两现银。山寨上下匪众无不欢天喜地。老安下令杀鸡宰牛,大开筵席,以示庆贺……
有了此次收获,老安的野心越发膨胀,胃口越大。
一个月后,老安久静思动,便与冯、孙二人商量道:“下一步,我想到个旧厂去逮一大‘肥猪’,这个可比让弟兄们倾巢而出的风险小多了。”
孙、冯二人:“去逮谁呢?”
老安道:“个旧蚂蚁脚厂街上有一大商号,他家财源茂盛,远近闻名,但他家那一脉单传的独子是一个不成才的纨绔子弟,成天不务正业,吃喝PIAO赌,专一在街上怡红院中淘生活,过去我在给个旧蚂蚁脚厂驮运时,早已闻知此人行径。此番,我们去好好干他一票,如果成功,所获应比上次劫掠更大!”
冯、孙二人跃跃欲试,道:“好!派谁先去‘踩点’呢?”
老安道:“不!此番前去,要‘一步到位’,直接去绑他。这回我得亲自前往,人不能多。只须我同二当家的及‘精灵鬼’去就行了,人去多了反而会露出马脚。干这种‘逮肥猪’的买卖,人不须多,但要十分精干,能随机应变,下手干脆利落就能成功!”
于是,老安吩咐右臂孙山豹看守好山寨。自己装扮为富商,冯三楞及“精灵鬼”扮为跟随二仆役。三人收拾好一应盘缠及应手短刀暗器,取道临安大道向个旧龙树脚厂而去。
话说这个旧蚂蚁脚厂街上的“福广祥”商号老板杨增铭,其经营有道,生意做得颇为兴旺,资产高达百万两白银。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一事却让他睡不了安稳觉,他有一独子名曰杨继祖,系一脉两代单传,自幼爱如掌上明珠,宠爱有加,杨增铭对其子杨继祖宠爱程度,简直到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掉”。
他给其子取名继祖,就是满心希望他今后长大成人,能继承祖业,发扬光大“福广祥”。孰料,适得其反,杨继祖自幼便厌倦读书写字,更恼恨其父的什么经营之道,尤喜斗鸡走马,麻将牌九,长至十六七岁之后,更是成了蚂蚁脚街上赌馆、JI院之内的常客,其父因他是独子,也就无奈其何而对其放任自流。
老安早就闻知杨继祖的声名狼藉,自成匪首之后,无时无刻意欲干他一票。
且说老安等三人来至蚂蚁脚街,但见:
街巷繁华,市井喧腾。满镇花似锦,通街尽豪奢,四十条花柳巷,八十一座艳丽楼。门口耸翠,粉墙接踵;五街十市货殖繁,店铺密麻生意隆。
果然是商旅往来聚会处,蛮荒边陲大集镇。
这和多年前老安到此相比,又繁华了不少。
老安等三人望着这繁闹去处一路连连赞叹,两问三寻来至烟柳巷中一大妓馆门前,抬头一看,门匾大书“人间天上”,进得楼来,YIN娃当妇SAO声LANG语满耳。老BAO将老安等引至上宾温柔富贵屋里,沏上玫瑰红、香喷喷的陈年普洱茶。甜腻腻、像女娃娃似的嗲嗲地招呼:“几位老板,来自何方?有没有相好的?要点我们哪一位姑娘?”
老安不动声色,从包裹内拿出一百两银票拍在桌上,道:“我们从广州来,千里远行,只为财,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先收着,我有话问你,回答得好,我还有重赏。”
老BAO一惊,出手阔绰者有的是,但还没有哪个是为了问几句话就挥金如土的,忙道:“您这位贵客请说,请说,我定当洗耳恭听,详尽回答。”
老安道:“你这‘人间天上’在蚂蚁脚街上名头如何?姑娘模样如何?贵客都有谁?”
老BAO道:“啊哟哟,您看您说的啥呀。大老板,我告诉您呀,我们这人间天上楼在蚂蚁脚街上最有名,我们这里的姑娘大都来自广州、苏州、扬州、杭州和湖南SHAO山冲,岂不闻‘SHAO山冲里美人窝’,那都是天下出美女的好地方呀!这里的姑娘花容月貌,千娇百媚,一个个明眸春眉,眼含秋波,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身材窈窕,皮肤白嫩,吹弹得破,赛过西施、杨贵妃,下面还紧得很……”
老安道:“得!得!得!够了!够了!我且问你,这里的常来的恩客都有谁?”
老BAO道:“唉哟哟,常客多得很!不知大老板问的是谁呀?”
老安道:“‘福广祥’商号的公子杨继祖常来吗?”
老BAO道:“哈,噢,原来您问的是他呀!‘福广祥’商号的杨公子委实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呀!他三天两头都往这里跑,今晚他就要来找我们这里的头牌,当红姐儿——小清清呀……”
老安道:“那好,你只管告诉我,他究竟在哪一房间中,我有生意上的事情同他相商。再拿一百两银票给你,其余事你切莫声张!办得到吗?”
老BAO道:“办得到!办得到!您放一百个宽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您们要姑娘吗?”
老安道:“要,你给我们每人两个姑娘,要貌美如花的。”
老BAO道:“好说!好说!”
于是,老安等三人各自领着一个CJ,去寻HUAN作LE,并暗中约定当晚行动时间、暗号……
夜已深,老安等悄然起身,各应对暗号,三人聚齐,悄悄摸寻至傍晚老BAO所示的小清清房门。三人掣出晶明透亮的锋利匕首,老安从门缝中伸进匕首,将房门的门栓轻轻一挑,再一推,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房门开处,三人一拥而入。
却见那房内,四五枝画烛闪亮,四下里较为明朗。一浪荡公子哥儿正搂着一美姣娘坐在酒桌旁,两人正YIN声HUI语相互打趣。忽见得门外闯进三条凶汉,手中短刀明晃晃、寒凛凛、光闪闪,二人顿时惊呆,作声不得。
老安抢上前去,刀尖直指那公子的咽喉,低声断喝:“休要呼叫,出半点声音,我就要了你的狗命,你就是杨继祖吗?”
杨继祖道:“好汉,英雄,我是,我是,我听话。”
老安道:“那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只要乖乖听话,我们保证你的小命安全,弟兄们,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