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藏住眼底的疲惫,还是挣扎了一句:“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
结果,她又输的一塌糊涂。
“我对你的解释不感兴趣,重要的是结果。”
不受控制般,顾北臻淡淡的阐述着,眼底闪着清冷的讥诮的光。
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乔安娜的那句话,她算个什么东西。
在顾北臻眼里她不过是颗棋子,谁会在乎一个棋子的喜怒哀乐呢。
“我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还道歉,真是笑死人了!”
她不屑的说道,还自己笑出了声,笑声尖锐而沙哑,像是穿透了年纪的沧桑感。
全世界的光亮仿佛都将她遗弃,余轻晚笑的合上了眼,不再去看那冰冷的黑暗。
周遭终于一片死寂,看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屑的恐慌。
“余轻晚,你可真让我失望。”他终于目露嫌恶的望着她,清冷的眉眼如画,却伤人如斯。
听到这句不亚于打了她一巴掌的话,余轻晚克制住冷的发抖的身子。
多美的皮囊啊,却像毒药一样撕心裂肺的伤人。
她阖上眼,却眼底一片干涩。
“晚晚…”付演白处理好一些事情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场闹剧。
“带我离开,好吗?”她望着他,像看见透进来的一丝光亮。
付演白心疼的拉住她的手,带着她毫不犹豫的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顾北臻眸光郁寒的看着那一对相携离开的男女,真像他小时候看的那无趣的儿童读物。
里面为睡美人拔山涉水,披荆斩棘的骑士,带着她逃离恶魔女巫的城堡,那个囚禁着她身息的地方。
两人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睡美人和骑士吗?真是好笑!
“xaer,好疼啊!”乔安娜不甘心的喊道,伸出了受伤的手指。
一片男人顿时心疼不已,都恨不得变成顾北臻,将她怜惜的揽入怀里。
“去医院。”毕竟是余轻晚惹出来的事,她跟人跑了,他还得替他收拾残局。
他觉得自己可以改行当慈善家了。
到了医院,乔安娜戴上黑超,遮住了大半张娇艳的小脸。
在医生用药水给她消毒时,精心修过的眉疼得拧成了一团。
顾北臻倚在墙上,漫不经心的修长身姿,没有心疼的安慰她一句,却偏偏让她着迷不已。
等医生上完药,离开后。
她才皱着眉,哀怨道:“xaer,你知道我这双手值多少钱吗?”
没有等他回答,又幽幽道:“要是再延误了下个月的电影开机,真让她赔,估计能让她倾家荡产。”
她指的自然是余轻晚,顾北臻清冷道:“有我在,还轮不到她赔偿,如果你真的心疼这双手,这种无聊的把戏就少玩!”
“你…”乔安娜的脸色微白,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为什么还要帮你,是吗?”他将她心里的话说出来,口吻淡漠,眼底闪过一丝自嘲而不自知。
余轻晚这颗棋子,他必须要舍弃了,趁这个机会,放她离开也好。
顾北臻忽然有了想抽烟的冲动,可医院里不允许。
他走到走廊,却忽然被乔安娜一把从身后抱住,炙热的情意也温暖不了他冷漠的心。
“xaer,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看我!”
她眼眶含泪,朱唇颤抖,像被风雨打残了的娇艳花朵,卑微而惹人怜惜。
从前是江星辰,而现在,就算她再傻也看的出来,是余轻晚!
顾北臻不置可否,天底下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细究心魔,终究是逃不开作茧自缚四个字。
从她第一次在漆暗迷茫的异国街头被这个少年忽然掼倒在墙上。
昔日少年嗓音远不如今日的蛊惑悦耳,说的内容也是令人毛骨悚然。
“把你所有钱给我,不然我就把你打晕,卖到拉莎尔去!”
拉莎尔,是那时最大的非法性买卖场所,一旦被卖进去,就别想逃出来。
而在失踪人口众多的M国,少了一个人不比少了一粒沙砾重。
暗夜里,情愫在那少年喘息残破如孱弱幼兽的呼吸间。
他的手掼在她的脖子上碰到了她姣好弧度的胸 脯,肌肤相触间格外滚烫。
带着一点故乡浓转的熟捻英文却令她深深着迷,不过一瞬,就俘虏了她的灵魂一生一世。
医院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顾北臻眸光冷清的看她踮起脚,用尽力气的吻上他凉薄的唇。
所有的热情都无法感染到他,还不如抽一根烟来压下心头的燥意。
乔安娜揽上他的肩,她用尽手段也依旧像扮演着一出独角戏。
外面的镜头闪光灯不断的扑捉着,狗仔激动着若是把这个头条交上去,他的工资肯定能翻几倍!
除此之外,这个多情的夜哀伤而悲凉,注定不是个安宁的夜晚。